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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殺人挑日子

  應織初將信函放至鼻尖輕嗅,聞到淡淡紫薇露香。


  她輕咦著取出薄紙展開,雋秀小字一覽眼底:

  盛學公子:


  見字如晤。


  昨日亭間信步,偶見園中秋桂臨風盛開,心中甚喜,淺折兩枝插放花幾中,置於窗前書案,時時賞看。


  素聞公子才學淵博,又得良師引教。


  今而小女子靈犀一匯,故而謄抄兩首綿詞,與君共解。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落款:纖兒


  見少女看後久久未語,李盛學忍不住問道:“信上說了什麽?”


  應織初腦袋微歪,慢慢總結道:“甄家小姐說她折了兩枝漂亮的花放在書案前,越看越開心,越開心越想你……額,要回信嗎?”


  李盛學聽後滿臉驚慌失措,便羞惱著去搶信紙。


  他如願抽走信紙後,隻寥寥掃了一眼,便揉碎扔到地板上。


  “這信上都是胡說的,我哪裏與她有這般親近?”李盛學賭氣地哼道。


  應織初隻垂眸想事,未作理會。


  “貞兒,我真的不認識她,我們連麵都未曾見過。”李盛學誤以為女子生氣,急急解釋道。


  “我知道,我知道。”少女敷衍點頭,而後回過神來,疑惑道,“你是說你們一次也沒有見過?”


  那這甄家小姐送這種信做什麽?

  “也不是,……若說起來,上月甄家老爺壽辰那日,我亦是隨父親入了甄府拜賀,也不過是遠遠望了一眼那甄家姑娘,並未瞧見其真容。話說回來,你現下宿在哪裏,可否安全妥當,不然我去跟父親說,接你入府住著可好?”李盛學帶著笑意問道。


  應織初瞧著少年清澈眸光,反倒有些不是滋味。


  將想質問他的話,又壓在腦海中反複深思。


  伏蠍與李濯來往密切,此事李盛學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若他知道,又知道多少?


  想了想,覺得二人相識多年,何必如此拐彎抹角,便直接道:“不必麻煩了,我現就住在甄府。嗯,我有一事想問你……”


  “你就住在甄府?”李盛學驚訝地瞪眼,壓下他想問的話隻連連點頭,“你問你問。”


  “你可識得剛才那人?”


  李盛學知她說的是那神秘男子,沉吟片刻後道:“我從未見過此人,隻是聽他說話又有些耳熟……哎,對了!我想起來了,要說的話,真有這麽一個人來過我家,大約是兩年前的夏日,午飯後我一時興起去了父親書房尋找字帖,正巧撞見父親帶著客人進門,嘿嘿,當時我心思隻在字帖上,便匆匆低頭見禮退去了,聽你這麽一問,我才察覺到這二人說話聲音甚是相仿,搞不好便是同一人。”


  兩年前的夏日?


  那不正是父親離都的那段時日嗎?


  應織初眉眼凝重,手指微微攏緊。


  雖知李盛學不會對自己有所欺瞞,但從他這裏知道的消息還是未免太少了……


  再加上天色已晚,她不好過久長留,隻能起身道:“你先歇著吧,若有事我會再來找你的。”


  李盛學亦隨之起身,問道:“你要去哪,我送你吧,大晚上你個姑娘家獨自在外,我也不放心。”


  應織初看他一眼,輕輕搖頭:“你還是留點心眼想想這甄家姑娘對你是何意吧,就別操心我了,我能來自然能走呀。”


  不再與男子廢話,她開門走下台階,悄聲來到牆下翻飛離去。


  李盛學背手站在階上,目送她離開後,仍久久置身於暗夜中。


  “莫非,剛才那人是要抓貞兒不可?”


  ……


  應織初走出李府後,便沿街朝著城南宅子走去。


  今晚雖是無心插柳,卻得了件大秘密。


  伏蠍首領居然與工部侍郎暗中來往密切?


  難道兩年前的梁家滅門幕後指使竟然是李濯?

  伏蠍的“死而複生”,司空瑤的信箋,李府在兩年前的梁家滅門案裏扮演的角色,這些都是謎。


  必須要將此事告訴付追才行,唯有他才會真心幫助自己。


  她在暗夜中悄聲行走,心裏眼裏隻有城南那一個方向,早將在李府房簷上等候她的廖娘子拋之腦後。


  偌大的街道,隻留下少女隻單人影,而後便是夜風四起,裹著濃濃殺意。


  一道烏色身影從高空飛落,朝著少女後背襲去,他掌風凝聚內力,眉眼皆是狠意,身姿更是快如閃電,一掌便要置人於死地。


  冷風掀起應織初額前發絲,她後知後覺轉身抵擋,終是晚了一步,隻能倒退數步,眼睜睜看著那掌朝自己砸來。


  暗風夜霧,月光朦朧透在此人身上,竟然是——紫魈!

  他是什麽時候追來的!


  “哼,受死吧!”男子低嗬一聲,一掌打在少女心口處。


  應織初身子便如薄紙般飄飛出去,狠狠摔落至地上,一口烏血噴出。


  “咳咳!”她捂著心口處,瞪向來人。


  是自己大意了,竟未留意到被他跟蹤,甚至是小瞧了他的功力。


  她硬撐著身子想起來,卻隻是白搭功夫,劇痛陣陣鑽心甚至麻痹她周身經脈,額前亦是冷汗淋淋,漸漸便覺得乏力難撐。


  “你是何人,是誰派你來的?”紫魈邁著步子,慢慢朝少女靠近。


  應織初冷哼一聲,道:“要殺便殺,哪那麽多廢話?”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隻是我伏蠍殺人有規矩,隻挑雙日子,不挑單日子。”他蹲身在少女身前,單手扼住她下巴,冷著眼打量他。


  應織初費勁吐出兩字,“你果然是伏蠍。”


  “紫魈!你可以認識一下,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手上微微用力,便眼看著少女小臉扭作一團。


  “你又是何人?我可不記得我有你這麽漂亮的仇家!”


  應織初被他扼製的呼吸困難,費勁吐出幾個字,“我是鷹衛派來的,你敢動我?”


  話音剛落,紫魈便收回鉗製女子的手掌,仿佛被燙著一般。


  “不敢,我怎麽敢惹戚大統領……”他隱隱笑出聲來。


  脫了桎梏的應織初身子猛地一晃,雙手費勁撐在地上,大口喘息間亦意外他此舉。


  男子止住笑,冷漠道:“你既不肯說實話,便去死吧。”


  應織初霎時回頭,瞧見男子凶目中已盛滿殺意,周身遍布陰冷氣息。


  他抽出隨身攜帶的精致匕首,放在嘴邊輕輕一舐,幽幽道:“待我送你去見了閻王,你再好好地同他說個夠,忘了告訴你,昨日是初七,現下早過了子時,所以今日是初八……”


  “去死吧!”


  他長嗬一聲,泛光匕首朝著少女心口刺去。


  那張慘白小臉上,已是呆意十足。


  仿佛還是第一次親臨死亡這麽近的感覺……


  “死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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