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天降飛醋?
從皇宮回來的當晚,應織初就病了,整夜高燒不退。
雖然翁先生說沒什麽大礙,也開方抓了藥。
可戚府眾人,除了事不關己的戚涼雲外,皆是一臉凝色。
甚至隔天午後,戚楚威就將戚涼爭叫去了拂風院廳堂問話。
“臨去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麽就在宮裏落水了?她那麽大的人了,能腳滑走錯路嗎,涼爭,你還不跟我說實話嗎?”
“孩兒知錯。”
“哼,你身為四品鷹衛統領,有太後與戚家為你撐腰,你有什麽不敢說的,我就不信了,還有你護不了的人!”
戚楚威臉上盛怒,這還是他第一次衝二兒子發這麽大的脾氣。
戚涼爭聽著父親數落,一言不發。
“罷了,你不想說就憋著。這孩子生來命苦,既然入了我戚府便是與我家有緣,我本想擇日收她為義女,可居然發生這種事,那老夫便非收不可了!”
什麽!
戚涼爭抬眸望著父親,不可置信地開口“您要收她為義女?”
戚楚威捋著胡須,“不錯。她既是梁尚書的遺孤,我便有責任護她周全。”
“您明知她不是……”少年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
戚楚威閉上眼微有疲意,卻分外篤定,“不論她是誰,我心意已決,此事無需再議。”
“你下去吧,銀鞭閣那還需要你呢。”
“孩兒告退。”
涼爭退出廳堂時,正撞上迎麵而來的葛叔,他無心打招呼,冷冷側身擦過。
待到少年走了好遠,葛叔才笑著走上前,“老爺,這二公子生起氣來,還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跟個小冰塊一樣不理人。”
戚楚威瞪他一眼,葛叔笑眯眯回望。
果不出幾息,戚楚威憋不住氣,笑出聲。
“你個老東西,故意逗我樂是吧?”
葛叔也附和著笑出聲,臉上褶起皺紋。
“嗬嗬,滿府上下誰不知道您疼愛二公子呢,二公子他亦是心知肚明的,隻是少年嘛,難免有些傲氣和執拗,有些事啊,還得讓他自己慢慢想明白才行。”
戚楚威臉上怒火消了大半,眼眸卻迸出利光。
“你去查!昨夜夜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是。”
……
應織初連著躺了三天,明明身子已經好了,可雪雙就是不允許她離床半步。
說是戚涼爭吩咐的,若雪雙不照著辦,便要打斷她的腿。
應織初心裏氣他卑鄙"無恥,卻隻能妥協聽話。
幸好綠姝閑時便過來陪她解悶說話,不然她都要悶得發黴了。
“妹妹是說,南信王爺他居然欲對你行不軌之事?哼!這個畜"生!”綠姝牙齦微咬,氣恨道。
她打小便在秋水閣耳熏目染,自是知道這些貴族的手段有多卑劣了,他們想玩弄女子有的是法子,憶起那些秋水閣舊事,當下心生惡寒。
應織初強顏歡笑,安慰她,“姐姐莫惱,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你哪裏是好好的,若不是你遭了這麽大的罪,早被他……”綠姝雙眸滾淚,哽咽道。
應織初最見不得女兒淚,連忙拿了帕子替她擦拭。
“姐姐,你這樣子讓下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綠姝搖搖頭,低聲自責,“都怪我。我若知道姚瑜為人這般不堪,才不讓你單獨去見他,還平白擔了那樣的羞辱。現下你要查名單之事,難免與俞都貴族打交道,若沒個好靠山,像昨晚這種事不知還要發生多少次……”
綠姝是過來人,她自然知道美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既是武器,亦是威脅。
“姐姐,你想說什麽?”
綠姝收起哀傷,正色道“雖然此言有違梁大人臨終托付,但比起你的平安,這些俗名便不算什麽。既然公爹有意收你為義女,妹妹你便答應了吧。”
應織初呆呆看著她,一時回不過神來。
綠姝也不多勸,她知有些事得少女自己做選擇才行,岔開話題說了些別的,便離開了。
待她走後,應織初起身下床。
本想倒口熱茶潤潤嗓子,卻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雪雙嚇了一跳。
“姑娘,你怎麽起來了!”
雪雙一聲咋呼,嚇得應織初茶杯沒抓穩,生生摔落成碎,濺了一地水漬。
空氣中有片刻的冷凝。
“雪雙啊,你家姑娘隻是落了水,不是耳聾啊!”應織初欲哭無淚道。
雪雙憨笑兩聲,“嗬嗬,姑娘……我……”
“你有什麽事嗎?”瞥見丫鬟手裏拿的帖子,應織初又隨手拿了個杯子。
“姑娘,離國公主送來請帖,說明日邀你去金鍾寺進香,奴婢本想推拒了那傳信小廝,畢竟姑娘身子還沒好嘛,可那小廝卻說……”
應織初心裏隱覺不好,忙問道“小廝說了什麽?”
雪雙撓撓頭,羞憤道“那小廝說姑娘出身離國,與弦月公主本就相交甚好,說奴婢不該多管閑事,替你擅作主張推拒,哼!什麽嘛,都是下人,姑娘你都沒見他那個囂張樣,真是氣死我了!”
應織初接過帖子,瞄著上麵的墨落小字。
一番言辭懇切的邀請語,甚至連她的假名都查的一清二楚,娟秀小字寫得更是漂亮的不得了。
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誠意十足之感。
應織初忍不住扶額,喃喃道“為什麽又是金鍾寺呢?為什麽女子們都願意去寺廟燒香呢?”
“啊,姑娘你在嘀咕什麽呢,是不是頭又痛啦?奴婢這就去廚房端藥哦,算計著時辰湯藥也該熬好了呢。”雪雙顛顛地轉身出門。
應織初嘴角一抽,僵立原地。
……嗚嗚嗚,又要喝那苦哇哇的藥汁。
誰來救救她啊,她強忍著,沒有當場暴走。
一盞茶後,在雪雙的監督下,應織初蹙眉喝下苦藥。
雪雙讚許地衝她豎了大拇指,“姑娘棒棒噠,再休息一晚明日身子便好的差不多啦,這樣我們明日出門大人也就不會擔心了。”
說到戚涼爭,應織初忍不住挑眉,自從她病倒後,就再沒見過這家夥了,不知是不是自己那晚的話說得太過分了,刺激到了他。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托腮,幽幽開口“雪雙,你有沒有跟著你家公子去過離國呀?”
雪雙眼珠轉了轉,點頭道“有呀,上次公子執行任務便是奴婢跟著去的。”
見雪雙一點都不避諱,應織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追問了。
雪雙見女子低眸,以為她害羞了,便輕笑道“姑娘該不會信了旁人傳聞,吃了二公子的醋吧?”
“吃醋?什麽醋呀?”應織初一頭霧水。
雪雙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小聲道“就是吃二公子跟弦月公主的錯呀,當時在離國,她愛慕我家二公子是整個王宮都知道的事呢。”
涼風襲來,應織初眨眨眼睛,再眨眨。
不是吧?!
還能這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