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偷溜出府
被賴某的話一驚。
神秘男子否認:“不是我,你們認錯人了,我隻是個趕路人,你們是哪裏冒出來的土匪?”
賴某邪邪一笑,道:“隨身帶著能買下一座城池的珠寶,膽子卻如老鼠一般。”
神秘男子麵上尷尬,賴某卻示意他入座,神秘男子將椅子細細擦了一遍,才坐好。
賴某更確認了心中猜想,指著這盒珠寶道:“買下一座城是夠了,可要想買梁尚書的命,還是輕了點。”
“那你要多少?”神秘男子也不再否認,盯著賴某問道。
賴某道:“這樣的盒子,最少五盒。”他伸出了右手的手掌心。
“放……”神秘男子一怒,喊道:“你們伏蠍還真是能坐地起價!滿口胡說八道!”
賴某嘴角一歪,冷冷道:“我伏蠍能穩坐第一暗殺,必然樣樣都要高出別人一籌,事給你辦得轟動不說,你的秘密,我們也能爛死在肚子裏。”
神秘男子一驚,道:“我,我有什麽秘密?”
賴某卻不再言語。
一旁的黑衣人抬手,示意神秘男子可以離開。
神秘男子知道,若今日無功而返,伏蠍決不會嚴守他的身份。
他咬咬牙,道:“好!五盒!”
賴某這才抬頭看他,眼裏全是寒冷。
……
兩年後
青柳縣——梁府
七夕節。
“小姐,我不行的,若被老爺發現,會打斷我的腿的。”侍女影兒拿著毛筆,一臉害怕。
梁貞將她扶坐在椅子上,安慰道:“不會被發現,爹爹看了書就要睡了,你隻要在這好好坐著,畫畫烏龜麻雀什麽的,爹爹是不會進屋的。”
影兒愁眉,道:“小姐,我,我不會畫啊!”
梁貞扶正她的脊梁,幫影兒調整好握筆的姿勢,道:“嗯,那你畫畫小魚,畫畫小花什麽的。”
影兒嘴裏嘟囔著“小花?”,手裏的毛筆便在宣紙上飛舞。
梁貞拍拍她,道:“我會早點回來的,影兒這裏就靠你了。”
影兒輕啊一聲,弱弱道:“小姐,今晚非去不可嗎,明日出去不行嗎?”
梁貞小腦袋一歪,道:“可今晚是七夕呀,牛郎織女都要在鵲橋相會的,我也想去看看嘛。”
影兒心裏一澀,因小姐非夫人所出,所以從不帶小姐出門逛街,兩年前又舉家來到了青柳縣,小姐在這裏沒有朋友不說,出門都是難事。今日也是,老爺留了一堆功課,小姐好不容易提前做完,便想讓自己假扮一下,好讓小姐能夠偷偷溜出門。
影兒肩負重任,點點頭道:“放心吧,小姐,我會好好在這裏畫花的,絕不會讓老爺發現的。”
梁貞露齒一笑,小臉更顯明豔動人,她伸出食指,承諾道:“我會帶好吃的冰糖葫蘆回來的。”
影兒一聽,兩眼發亮,連忙笑著點頭。
梁貞繞過花園,走到牆角,她兩手摩擦想翻牆而出,她自小便愛跳舞,翻一個小小的牆頭,更不在話下。梁貞一躍,便翻上牆頭,她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被燈籠照得晃了眼。
她兩手扶著牆簷不敢動,偏了一下腦袋,便看清了院子裏的人影。
梁夫人。
梁貞咬著嘴唇,又乖乖地跳了下來。
梁夫人身旁的紅月,一手拿著燈籠,一手驚得捂嘴,她沒想到平常乖巧溫順的小姐,還有一手翻牆的好本事。
梁貞跳下來,整理了整理裙角,行禮道:“母親。”臉上沒有一點被抓包的害怕。
梁夫人瞧著她,不作聲。
紅月見狀,尬笑道:“今晚月色真好,小姐是到院子消食的嗎?”
梁貞詫異,抬頭看她,紅月衝她搖頭示意。
梁貞再看母親,一臉平靜,未揭露紅月話裏的弊端。
有人跳到牆簷上消食嗎
顯然,是在幫梁貞找說辭罷了。
梁貞會意,輕嗯道:“是,孩兒先退下,就不打擾母親了。”話尾帶著一絲絲的失望。
紅月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若是被老爺知道小姐私自出去,又要動大怒了,夫人雖不疼愛小姐,但剛才還是暗自給了小姐台階下,心裏這樣猜著,紅月便想扶夫人離開。
梁夫人看著梁貞,卻道:“這身衣服,沒見你穿過。”
梁貞和紅月都微微一驚,梁貞下意識低頭,忍不住臉紅。
這身藍裙,還是生辰時爹爹送自己的,上麵還繡了好看的薔薇花,梁貞一直沒舍得穿,本想今晚偷偷出門……
梁夫人瞧著她的模樣,嘴角微彎道:“很好看,便穿著這身衣服,隨我去詩會吧。”
“啊?我,我嗎?”梁貞眨眨眼,問道。
梁夫人順著紅月的攙扶轉身,向正門行去。
紅月衝梁貞喊道:“來呀,小姐。”
梁貞心裏一喜,沒想到母親會……她忙踢著步子跟了上去。
青柳縣屬俞國小縣,景色優美,依山傍水。
兩年前,梁仁敘與皇上密談後,便領了道聖旨,攜全家離開金甲城來到青柳縣,還按了個七品縣官的帽子。
他將這裏治理得很好,百姓安居樂業,還好客熱鬧。
一到大小節日,夜市就張燈結彩,攤位生意興隆,酒樓還應景地舉辦詩會,臨縣的才子們都慕名紛至而來。
梁府的轎子停在星滿樓的門前。
梁貞掀開轎簾,便隔窗看見二樓上飲酒作詩的才子佳人們。
她來到青柳縣這二年甚少出門,還是頭次知道梁夫人有這愛好。
梁夫人瞥了一眼好奇張望的梁貞,瞧著她那頭烏黑的秀發和稚嫩的小臉。
已是十六歲的模樣了麽?
舉手投足間的相似之處,讓她心間隱隱作痛……
“詩會無聊,你去隨意轉轉吧。”
梁貞聞言扭頭,梁夫人卻已順著紅月的攙扶下轎。
梁貞隻能輕聲道:“母親……”
梁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去吧,紅月給小姐幾兩碎錢。”
紅月掏出荷包,梁貞剛想擺手說自己有,紅月就硬塞到她手心,笑著道:“小姐玩累了隻管回來,夫人一直在星滿樓等你。”
原來母親早已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梁貞心頭一暖,道:“是,我會早點回來。”她接過荷包,就順著人群向街邊走去。
梁夫人看著梁貞的背影,隱隱發呆。
紅月見狀,暗自心裏歎口氣,她知道夫人時常會如此,小姐的出生是夫人心裏的一根刺,又想疼愛又怕疼痛。
紅月想攙扶著夫人進去。
梁夫人隻輕語道:“她娘親當時就豔冠無雙,她如今更是過而不及。”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