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孩子身世
“王妃,您怎麽又疼出冷汗了。”小竹剛走過來,就看見床上的女人額頭上浮現的淋漓碎汗,她憂心忡忡的拿起帕子輕輕的給洛殤擦拭。
洛殤捂著小腹,疲憊的身體向後傾靠,虛弱的頭倚在床邊。
“懷著孩子都會這樣辛苦嗎?可是奴婢小時候在鄉下,也見過那些懷有身孕的夫人,她們並沒有像王妃您一樣這樣的痛苦。”小竹很擔心,她收起手帕蹲在洛殤身前,對著女人圓潤的腹部,佯裝責怪的說:“小公子,您要乖乖在王妃肚子裏呆著,別在折騰她了,您要是知道王妃為了你受過多少罪,就會明白她是一個多麽偉大的娘親。”
而不像她……就連自己的娘親是誰都不知道。
小竹落寞的揉了揉的眼睛站起來,她麵帶笑容看著洛殤。“奴婢去換一壺熱水過來。”
洛殤一下也不想動,她勉強的扯出一絲笑意,點點頭。
小竹正專注擦著桌子,她一抬頭順著窗子就遠遠的瞧見男人走來的身影兒,她立即回頭對洛殤說:“王妃,王爺,王爺來了。”
洛殤望了眼窗外,卻還是無精打采的病弱之態。
冷邵玉走進房間,跟在他身後的老人滿臉褶皺也一並進來。他的臉上不失慈祥與和藹,略有遲鈍的放下身上的藥箱,上前給洛殤行禮。
“王妃安好。”
洛殤雖無力言語,但也不能不回他,她淡淡輕笑。“楚郎中快起來,不必如此。”
人盡皆知,楚郎中三十有幾就守在這王府裏,轉眼過了二十年,作為年邁的老人,他是看著晉王長大的,忠心耿耿,不求回報,隻為先帝的知遇之恩。
因為男人對他足夠敬重,所以縱觀整個王府,無一人敢對他不敬,既是長輩,洛殤知書達理,端莊賢惠,自然也會將他視為自己的親人尊敬和愛戴。
“你近來身子不好,讓楚郎中給你瞧瞧。”冷邵玉不冷不熱的說,他說完就轉身坐在了桌旁,一臉的冷漠,也沒有再看洛殤。
洛殤知道他還在與自己慪氣,也沒說什麽,在小竹的攙扶下緩緩直起了身體,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腕。
而在她伸出手腕的同時,冷邵玉的眼睛也隨著變得深邃。
楚郎中還是那樣的慈愛,待小竹將幹淨的布娟蓋在洛殤的手腕後,老人才挪了幾下身體,年邁的他行動不是很靈活,而即便如此冷邵玉卻從沒對他有過苛責或嫌棄,反而更加依重。
所以,冷邵玉並不是冷血無情,他對白月娥的真摯,對冷室皇家的維護,對朝陽的疼愛等等,包括對待楚郎中這樣的下人,也是給予寬容。
他不生氣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
莫約過了半個時辰,老人就像打了個噸兒一樣,眼皮拉的很長,帶有困倦,可他卻很清醒。
也正所謂人老心不糊塗。
楚郎中站起,他看著洛殤雙眼裏的清澈和幹淨,搖頭歎了口氣。
洛殤沒聽見老人的唉聲,她揉著小腹,小竹站在她身邊。洛殤抬眸滿臉溫馨的問著:“楚郎中,我腹中的孩子怎麽樣?他可健康?”
楚郎中滿臉褶皺,他笑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懷疑那是擔憂的表情,他親切的說:“王妃放心,一切都好,孩子……也好,不過王妃近來神色乏倦,應是沒好好休息,您要格外注意。”
楚郎中隨手擬了份方子交給小竹,並叮囑。“照著上麵寫的,不多不少,一日三次讓王妃隔時段的飲下。”
“謝謝楚郎中。”小竹接過藥方,肯切的點頭,她一臉的歡喜跑到洛殤身旁,笑著說:“王妃你聽見了嗎,楚郎中說咱們公子一切都好,您不用擔心了,養好身子,小公子就能平安出世了,嗬嗬。”
小竹歡喜的笑聲在安靜的房間裏一直傳到院子,洛殤抿嘴不語,唇角卻浮起暖暖的笑容,很好看。
冷邵玉起身,他雙眸沒有以往的溫柔,卻也不是寒冷,那是讓人猜不透的意味。
洛殤看著他,一直在等他開口,可男人隻是站在原處,什麽都沒有說轉身走了出去。
洛殤失望的垂下頭,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
“母子連心,孩子能感受到娘親的憂愁,歡樂。還請王妃務必照顧好自己,老叟告退。”楚郎中抬起寬鬆的袖子彎身行禮,在小竹的相送下走出房間。
老人剛出院子,院口的男人他修長的身體矗立風中,仿若風靡天下的帝王,他一直等在這裏。
“王爺。”楚郎中和氣的看著他。
“我要結果。”
楚郎中幹澀的嘴唇青腫,他滿臉苦相。
“你很為難?”冷邵玉不悅蹙起暗沉的劍眉。
楚郎中歎息的搖搖頭。“王妃她……”
房間裏,洛殤坐在床上,小竹給她捏著肩膀,力道兒剛好。“王妃,王爺怎麽了?他是不是還在與您慪氣?”
“也許吧。”洛殤垂下眼睛。
“王爺?”小竹再抬頭時,男人已經走了進來,丫頭懂事的彎下身子退出房間。
冷邵玉看著洛殤,他眉深眼沉,走到洛殤的身邊坐下,平緩的呼吸。
那雙深黑色的眼睛凝視於女人挺起的小腹,他眼中深邃複雜,像布滿了千絲萬縷的藤棘。
他不開口,他們二人之間這種無形的冷漠便會又拉開一段長長的距離。
洛殤企圖打破這份僵持,她自然的說:“楚郎中說了,孩子很健康。”
冷邵玉眉線又深一層,他看著洛殤,仔細凝視著她那雙眼睛。
洛殤抬頭,見男人正盯著她看,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為有什麽髒兮的東西,還是說這幾日她沒好好休息,氣色差的很明顯。
“你在看什麽?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洛殤還沒得到他的回答,下一刻肩膀便被男人的大掌摁住,身體也隨之被他壓在床榻上。
他黑色的發垂下,魅惑裏有些泛冷的氣息逼迫著洛殤,洛殤望著他的臉,沒弄清所以,便被他欺唇而上。
他霸道強勢的索取,像在發泄又不是,如果他真的憤怒,可洛殤感覺到更多的是男人強力隱忍下的痛苦。
他到底怎麽了?
冷邵玉瘋狂的啃食她的唇瓣,狠厲的撕咬,哪怕身下女人掙紮和不情願的呻吟反抗,他也滿不在乎。
‘她騙了您,孩子不是您的’
‘你很為難?’
‘王妃她……腹中的孩子不過四月中旬,倘若按王爺出征的日子來算,應該六個月’
十月懷胎,六個月大的孩子她的肚子是不該隻是微挺,四月中旬,那正是洛殤失蹤的時候,也正是她和唐傲相處的時間。
除了六月前的那個晚上,他強要了她,便再也沒碰過她,她是如何懷上這個孩子的?
‘你沒診治錯?’
‘王爺,老叟行醫三十幾年,從未出錯,何況又怎能在這種大事上馬虎。老叟有罪,本應一早稟明王爺的,隻是見王爺如此心悅,罪民實在不忍相告’
‘去吧,此事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是,王爺’
冷邵玉如疾風暴雨般親吻著她的嘴唇,索吻不夠他便生硬的撕咬,哪怕嚐到血腥,也不放開她。
那些話就像一道道催命的條幅在他耳中不停的回蕩,在告訴他,他冷邵玉的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
難怪她那麽護著唐傲,那才是她腹中孩子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