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蘇元沁 我們做吧
“……小心點沒問題的。”暮芷夕的聲音很弱,到最後近乎呢喃。
好在蘇元沁聽力足夠好,聽了這話不禁冷笑:“暮芷夕,你這是拿命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那又怎樣。我隻要一個孩子,隻要再生一個孩子就好,你為什麽就是不能滿足我?如果你……”
如果你滿足我我又怎麽會下藥?
她這話被蘇元沁那雙深邃如淵的眸子給逼退了,她抿抿唇依舊是不甘心不悔改的倔強神情。
蘇元沁這回真是被氣笑了,與其拿他們娘倆的命去堵,他不如趕緊想其他辦法救兒子。
“以後……別這樣了。”他憤怒極了,可是卻不能對著她發泄。
他知道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也理解這感受,但是在他心裏,他們母子的命同樣重要,甚至自私一點講,他更不希望暮芷夕出事。
“蘇元沁,不可能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同意和我繼續下去,我……我……”
她能怎麽辦,能怎麽辦?
“泡泡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就是我的命,如果……如果泡泡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就不活了!”
暮芷夕哆嗦著嘴唇好不容易把話說完整,隻身側緊握的雙拳泄露了她心裏的緊張複雜。
“……”蘇元沁竟覺得無法回答。
他從來都知道暮芷夕愛子如命,可是真正聽到她這麽說的時候才發現是那麽震撼。
暮芷夕從來不說假話,她既然這樣說就證明她真的會這樣做。
“小夕,你聽我說,我們必須在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我不想麵臨同時失去你們的危險,這個風險我擔不起。”
太沉重太讓人絕望!他甚至無法想象那種局麵,絕對會讓他徹底崩潰。
“蘇元沁,我告訴你,不管你同不同意,孩子我是一定要生的,你自己看著辦。”
她說完著些話直接從地毯上坐起來撿起她的內衣穿起來,神情自若。
蘇元沁鳳眸顏色逐漸加深,那樣的畫麵太美讓他鬱悶無比,他看著她身上少的不能再少的那點布料,沉著臉走進書房後麵的小隔間,拿出自己的衣服放在她身邊。
“穿這個離開。”這個時間段外麵的傭人早就開始活動了,他才不想自己的女人讓其他人看到。
暮芷夕悶不吭聲穿上這些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去,腳步卻是踉蹌著,差點沒自己把自己絆倒。
蘇元沁望著這一幕深深歎息著,他拿起電話打給文生。
“我讓你辦的那件事情怎麽樣了,有沒有收到消息找到合適的骨髓?”
世界那麽大,他就不信了還能找不到和自己兒子相匹配的骨髓。
“總裁,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可以用的骨髓。”
文生握緊手機,神情也是無奈,他的確查到一個和暮唯可以匹配的骨髓,但是那個人早已經入土成泥,跟沒有有什麽兩樣。
“繼續找,把籌碼往上加,加到一個億。”
人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希望用這些錢為兒子找到生路。
跟文生打完電話,他馬上洗漱整理自己,然後去看望了泡泡。
暮芷夕已經在那裏了,母子倆正坐在一起,臉貼著臉看書,溫馨的一幕讓他簡直不敢出聲。
他拿起手機拍下這美好的一幕,暮芷夕聽到哢嚓聲迅速抬眸,眼角還帶著來不及收回的笑意。
“爸爸,你今天來的比媽媽晚。”小小的孩子抬起頭,蒼白消瘦的臉頰下巴尖尖的,顯得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更黑更大。
“爸爸今天有點事情耽擱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暮芷夕一眼。
作為罪魁禍首的暮芷夕卻像沒發現他的眼神,繼續安靜地給兒子講故事。
他則是翻看著剛拍下的照片,滿意地走近他們母子。
這樣一家三口同處一室安靜平和幸福的日子曾經是他夢寐以求的,此時如果不是兒子生病就更加完美了。
時間過得不緊不慢,兩天以後,當暮芷夕又一次在床上主動糾纏的時候,蘇元沁隻覺得很悲哀。
“小夕,你一定要把我們都逼到這地步嗎?”
他的聲音沉痛而哀傷,讓人情不自禁受到他情緒的感染。
“蘇元沁,你不要這樣想好不好?我本來就是愛你的,我們是夫妻,為什麽你這麽抗拒我的靠近?”
暮芷夕的聲音同樣充滿了悲哀,她知道他不好受,可是沒辦法不是嗎。
“……”
“蘇元沁,我們做吧。”
暮芷夕心一橫,主動伸出雙臂攀附上他精壯的軀體。
他咽下滿嘴的苦澀閉上嘴巴和雙眼,任由她為所欲為。
沒有所謂的屈辱和憤怒,有的隻是濃重的如影隨形的悲哀。
暮芷夕在他身上努力著,汗水交織著淚水汩汩而流,絕望而悲傷。
等雲銷雨霽的時候他睜開雙眼,驚覺她滿臉的淚水,心痛的無法言語。
“小夕,你這樣哭很容易傷心,別這樣。”
“蘇元沁,對不起!”她捂住自己的嘴唇哭得不能自已。
“別哭!我這裏會難受。”
他捂著自己的心髒部位把她抱進懷裏,唇舌覆住那些眼淚,鹹澀的滋味讓他的心如被冰水浸泡過。
他們一定要如此嗎?
這之後的每一場魚水之歡都要如此?
然而,他的感慨並沒有時間多加想象,因為下一刻暮芷夕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
“蘇……老公,我的藥,給我……水。”
她今天盡然忘記吃藥,而且剛才那一場由她主導的緩愛的確耗費了她的體力和心神。
蘇元沁趕緊從床頭櫃裏掏出她的藥瓶倒出兩粒,然後起身從臥室裏的自動飲水機上倒了一杯水給她。
“小心點,先把藥吃下去。”
這樣虛弱的暮芷夕讓他心痛,你看就這樣一場普通的緩愛就讓她這樣,更何況是懷孕生子?
他看著她纖瘦的身子,在內心做了一個無奈的決定。
既然注定要這樣,她一定要著這樣,他還能怎麽辦?
那是他的妻子,他失而複得的一切,是他人生三十年裏唯一的意義。
“小夕,以後這種事情你不必再做了,我堅決不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