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人生沒有捷徑可走
“沒有,絕對沒有,外公,你想多了,如果有一天我愛上一個人,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老人家好不好?”蕭顯知道,外公他老人家真的是在關心他。
有人掛念是種福氣,在親情方麵蕭顯是個極其容易滿足的人。
“嗯,年紀大了就是愛囉嗦,總之你要記住答應外公的事情。商場上的那些事情,外公不會扶著你走,等你真正走不下去了再來找我,人生沒有捷徑可走,無論是做事還是做人都要腳踏實地才行!”
他已經出手幫了自己的外孫一次,但是這種事情有一有二不可有三,否則他就會形成依賴。
蕭顯已經長成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他未來的路怎麽樣走,走到哪裏,都由他自己決定,半點不由人。
告別外公獨自開車行駛在回市區的路上,蕭顯的心裏充滿了各種問號。
他還在糾結那個在自己腦海裏一閃而逝的身影到底是誰?
還沒等他想明白,顧源就已經找上門了。
蕭顯看著自己家門口停著的那輛奢華的轎車,嘴角不可見的抽搐。
顧源遠遠地看見蕭顯的車子停下來,趕緊下車等著。
現在他對蕭顯的認知直接從合作變成了欽佩,甚至是諂媚。
能在一夜之間策反輿論走向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人一夜之間讓江城的工商部門改口,沒幾天的功夫,一直占據江城新聞報紙頭條的顧氏集團就被淹沒在新的時事裏。
他驚歎的同時更加堅定了自己把女兒嫁給蕭顯的意念。
“蕭總,你可算回來了?”言下之意,他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
蕭顯聞言挑眉,麵上掛著疏離的淺笑:“顧總為何不去屋裏等著啊?”
明明家裏是有傭人的,顧源卻寧願待在門口等他,看來他今晚必是有求而來。
但會不會有求必應,還要他說了才算。
顧源緊跟在蕭顯身後進門,傭人奉上的茶水他絲毫未動,隻是神色間多了抹急切。
蕭顯安靜的品茶,並不曾多言,因為他知道,顧源會把他所求的一切在他麵前悉數道來。
顧源小心的打量著蕭顯俊美的側顏,神情已然是討好之色:“蕭總,顧某此次前來是為了小女的事情,您看……”
既然蕭顯有這樣強大的背景,又有那樣高深莫測的人脈,那救他女兒出來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顧源左思右想打了很久的腹稿才來找蕭顯,心中也是直打鼓。
雖然明麵上他們是合作關係,星輝珠寶集團借由顧氏集團的銷售渠道打開了在江城的市場,但實際上卻是他依賴蕭顯更多。
他已經把蘇元沁徹底得罪了,那麽蕭顯這棵大樹必定要抓牢,否則他在蘇元沁麵前別說一個回合,就連半招也是艱難。
蕭顯心中了然,他闔了闔眼睛,濃黑的睫毛遮掩眼中的鄙夷,麵上卻分毫不顯,笑意從容:“顧小姐嗎?她的事情有點難辦,我們還是再緩緩,我答應過你會把她救出來,就一定不會食言。”
不過這時間嘛,可是由他說了算,至少現在他還不打算把顧蔓蔓撈出來。
他和暮芷夕隻是普通的合作關係,但是他對暮芷夕這個女人為人處事的態度還是很欣賞的。
顧蔓蔓一把火燒了人家的廠房,差點導致他們和暮氏皮草公司的合作出現問題,基於種種原因,他都不想讓顧蔓蔓這個刁蠻任性的女人出來的那麽早。
顧源知道,蕭顯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他再糾結於這個話題肯定會引發他的不滿,於是果斷告辭。
蕭顯端坐在沙發上端著自己的茶水慢慢品著,舉手投足皆是大家風範,貴不可言。
隻是他唇邊的笑容卻是意味深長。
……
文生站在蘇元沁身邊已經有一陣子,可是他打量著沉吟不語的總裁,愣是沒敢說話。
蘇元沁麵朝著寬大的落地玻璃窗,安靜的思考著。
他纖長的手指夾著雪茄湊近玫瑰色的薄唇,唇微微一抿,呼吸之間,霧色妖嬈。
明明就沒有聲息,可是文生就是感到渾身發冷,那種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分明與總裁麵對暮小姐的時候有著天壤之別。
半晌以後,蘇元沁的雪茄幾乎燃盡,他才緩緩開口:“你是說,顧源那個老東西又去找了蕭顯?”
頻繁接觸就不怕蕭顯那頭披著人皮的狼把他啃得骨頭渣都不剩嗎?
他和蕭顯,雖然呈現在眾人視線裏的處事風格不同,但本質上他們都是同一種人。
涼薄,冷血,霸道,腹黑!
總有一天,蕭顯會對著顧源露出森白的獠牙。
文生感受著蘇元沁強大的氣息,連忙應聲:“對,而且顧源表現的很急切,可是我們的人離得太遠……”
“以後不用去監視蕭顯,顧源想做什麽,馬上就會露出馬腳,我們何必浪費精力多此一舉?”
在他看來,顧源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當初他壓製蕭顯,不讓他發展壯大,是因為他了解蕭顯,他絕對不是個安於現狀的人。
一旦放開手腳,他會想要更多,顧源未必就不是他的目標。
“先別管他,你給我看好顧蔓蔓就行,顧源上躥下跳指不定會把她給撈出來。”
他怎麽能允許?
……
暮芷夕躺在病床上,望著璀璨的星空發呆。
很久以前就聽人說,人死後是會變成星星掛在天空的,那樣他就可以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不知道這些星星裏麵,哪一顆是屬於父親的?
這個寧靜的夜晚,天幕像一塊深藍色的天鵝絨幕布,月亮明亮皎潔不染塵埃,勾起了她心底深處的思念。
父親離開她已經很長時間了,她裝瘋賣傻潛伏在歐東辰身邊以為把他送進監獄就能親手為父親報仇,可是結果呢?
害父親慘死的居然另有其人,她不甘心,可是追查下去卻一無所獲。
唯一信得過的人便是蘇元沁,可是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不由得有些沮喪。
風卷著塵埃打在玻璃窗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幾片烏雲遮住了月光,空氣裏隱隱有了潮濕的味道。
暮芷夕閉上眼睛把自己埋進了被窩,即便外麵大雨將至,她依然貪戀此刻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