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血表演
就在環兒剛剛止住哭泣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人出現在我們麵前。他終於來了,我沒想到我還有如此待遇,讓他親自過來看望我。我放開環兒,我朝阿蓮奴和日心草示意,他們都退了下去,隻留下我和司徒毅。
我嘲諷地問他:“皇帝的滋味還好吧?”他隻是看著我不說話。我忽略他眼中的柔情,不能每次都被他這樣欺騙了,我又繼續說:“我叫你什麽呢?皇上?駙馬爺?司徒大人?……”
“叫我毅哥哥!”一聲暴怒打斷了我繼續說下去的話,“你以前不都是那樣叫的嗎?”
我輕笑:“以前?以前我是你的惜惜妹妹,可是現在不是啦,我現在可是叛賊的女兒,是要去做官妓的人啊!”
他無畏地說:“誰說你要去那種地方的!我會安排好的,過幾日你就隨我進宮。”
我笑得更加燦爛而幾近諂媚:“這麽說過幾日我就要稱您皇帝陛下啦?是,皇上,臣妾遵旨。”
司徒毅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形了,他用力的拽住我的左手腕說:“惜惜,你就不能正常一些嗎?”
我反唇相譏道:“正常?我都不知道正常是什麽意思了,我以前不是挺不正常的嗎?現在我正常了,你反而又嫌我不正常,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麽問我:“惜惜,我送給你的玉鐲子呢?”
我想起那已經成為碎片的玉鐲子,無所謂地笑笑說:“哦,那個玉鐲子呀,我不記得在什麽地方送給什麽人了。”
就在我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已經被甩得坐到了地上,司徒毅氣憤地離開了。
阿蓮奴和日心草已經站在我的麵前,阿蓮奴上前來把我扶起來問我:“姑娘,您沒事吧?”
我搖搖頭說:“沒事,有事的是那個人,你沒有看到嗎?他已經恨不得把自己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毀滅。”
回到天和還是有一些好處的,比如雷晨送來的消息更加快速和準備了。據說司徒毅已經準備了一個姑娘代替我而正被送到青樓去,他也在緊鑼密鼓地打算稱帝。我讓人把我被司徒毅藏起來的消息透露給了蕭元嬙。
夜晚,我的“天上人間”果然出現了很多刺客,其中一個終於“抓住”了我,我也非常配合地被他抓。他以為他打暈了我,把我扛在背上,其實我清醒得很。如我預料得一樣,他把我與那個假莫惜惜對調了。
很快地,我被送到了一個叫作“倚紅樓”的地方,聽起來好像是天都頂大的一個妓院。轎子停下的時候我睜開眼睛坐好,龜奴把我帶了出來,到了一間屋子,站著一個滿身胭脂香的四十歲的婦人,她眼睛裏麵流露出貪婪的目光,繞著我走了一圈不停地讚歎:“真是天和王朝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兒啊,不知怎麽這麽個寶貝就落到了我這個倚紅樓,本來還以為會被擷芳樓出高價錢買去。司徒大人對我們真不薄,瞧瞧,這皮肉,這身材,真是放在哪個樓都是個台柱子啊!”
讚歎完又露出狠色:“莫姑娘,我知道你是千金小姐,後來又嫁給司徒大人,可如今莫宰相犯了事兒,你們宰相府全部被連根撥起,你被判到了這兒,就別再想做什麽千金大小姐了,從現在開始,沒有宰相府,沒有相府小姐。在這兒隻要你好好聽話,服侍好了客人,媽媽一樣把你當千金小姐伺候著。”
說著還非常嬌媚地一笑:“而且,在這兒有一個好處,男人們媽媽隨便讓你選,你喜歡哪個就選哪個,媽媽不為難你,隻要不要得罪了客人,媽媽還幫你周旋,這比你在司徒大人那裏空閨寂寞可要好得多了……”
我一聽前麵的話早就想要吐了,立刻打斷了她:“媽媽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我會照規矩做的,可是我要有自由出入的權力。”
那婦女想了想說:“那也行,不過你出去的時候告訴我一下,我好安排人照應你就行。”
我點頭,雖然是擺明了監視我,可是也隻能這樣了。以後出去辦事的時候小心一些就是了,量他們也瞧不出什麽來。而且,相信沒多久,他就會來這裏把我接出去了。
她又看了看我說:“待會我讓小紅帶姑娘下去休息,你以後可以叫我何媽媽,有什麽需要盡管提。”
我說:“那麻煩何媽媽幫我安排一下,明日我就登台獻藝。”
她顯然被嚇到了:“明日?怎麽那麽快?”
我心裏暗笑,如果不那麽快,恐怕眾人還沒有見到我的真麵目我就被我掉包了吧。表麵上卻說:“惜惜什麽都會,根本不用準備,媽媽隻要布置好台麵就行。”
我盡量表現得勢力一些說:“再說了,早一日接客,媽媽不也早一日收到銀子嗎?”
那女人一聽有銀子收立刻來了精神:“好好,我這就去準備,一定讓姑娘風風光光的,我會多找幾個大主顧來,最好是那種頂英俊的,嘿嘿……”隻看到那女人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其實也不用什麽宣傳,因為之前已經有人傳出消息說司徒毅大義滅親,用一頂轎子把自己曾經的原配夫人送到了倚紅樓,所以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倚紅樓人滿為患。達官貴人自然是包廂,富商也能買到位子,那些平常嫖客早來的還能進到裏麵站著,晚來的就隻能在門外麵伸長脖子望著。
我看著雷晨送來的消息,那個假的莫惜惜並沒有回“天上人間”,而是被人綁架,那綁架的人是蕭元嬙的侍衛假扮的,相約今晚子時與司徒毅在西山相見,交十萬兩黃金作為贖金。看來蕭元嬙功夫下得夠多呀。我把那張紙放到燭火上麵燒成了灰燼,開始上妝。
上了非常冷豔誇張的妝容,相信在最昏暗的燈光下都能看得清楚。何媽媽已經安排好了我要準備的道具,虧得她能夠在這個朝代弄來一根鋼管。
我隻用一個窄窄的布條把自己的胸前兩點裹起來,又用稍微大一點的透明紅色紗布在外麵裹了一層,露出胸前大片白白的肉,還有小半個酥胸,一條誘人的**。
下身穿了自製的性感丁字短褲,一條超短紅色透明紗裙。當我站到何媽媽麵前時,她也著實被我嚇了一跳,我問她:“怎樣,不錯吧?”
何媽媽直吞口水地說:“好看是好看,可是姑娘這樣穿會不會太那個了?”
我沒有理會她繼續補妝:“怕什麽呢?又不是讓你這樣穿,你隻管收銀子就好。”
用古代樂器演奏現代的西洋樂曲真是很不一般的感覺,我寫譜的時候已經是盡量改裝過的,可是依然讓那些樂師們大跌眼鏡。
奇異的音樂響了起來,我在後台,先是在地上做暖身運動,然後再仿效古典芭蕾、瑜珈或健身操的拉筋動作,或者加上一些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後。
看情況差不多了,而且樂曲已經進入了主體部分,我走上前台,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吃驚地看著我,男人們流下了口水,我隻作不見,撫摸著鋼管,準備沉醉其中。
一開始要用兩手抓著鋼管做動作,讓自己慢慢繞著鋼管走動,再練習能夠優雅地微笑,把身體重量交付到鋼管上,透露自信的表現,然後輕柔地跳回地上,而不管多變化幾個動作,都要能熟練的結合不同姿勢,才會看起來更有架式。接著是杆下劈腿、下胯、杆上攀登、旋轉等一係列的動作完成得行雲流水,優美的體態完美地展示在眾人麵前。我在現代也跳過這種鋼管舞,純粹是來健身,沒想到這個時候卻派上了用場。
當我表演完整套動作,以極其性感的動作收尾後站在鋼管旁邊等待拍賣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一群官兵衝了進來,把四周的看客都清散到兩邊,中間留出一條道來。
不一會兒,一人走了進來,不用懷疑,這人就是當時正在攝政的駙馬爺司徒毅。所有人都怔忡了,難道司徒毅並不舍得自己的原配夫人,所謂大義滅親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他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臉色變得非常可怕,迎上去的何媽媽被攔到了一邊。環兒從後麵跑出來衝到了我麵前問:“小姐,你怎麽穿成這個樣子?”
我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好像比青樓裏麵任何女子都更暴露吧。我對環兒笑笑說:“環兒,別緊張,我隻是為了方便跳舞才這麽穿的。”因為跳鋼管舞需要把大腿露出來好夾住鋼管,其實這些服裝在現代也就是普通的泳衣罷了。
客人們有些看到情況不妙已經走了,有些則懷著看熱鬧的心境留在這裏,司徒毅走了過來,用那種隨時會殺人的語氣對我說:“惜惜,你怎麽在這兒?”
我輕鬆地笑笑說:“這個你應該去問問你的公主夫人吧。”很明顯,他並沒有完全相信我,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我。
“何媽媽,這個惜惜姑娘我包了。”說話的並不是司徒毅,我們同時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穿著像是江湖之人的男子,長像倒是非常好看,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好色之人,怎麽會在這裏呢?
何媽媽為難地看著司徒毅,司徒毅瞪著那個人:“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韋盟主也會有閑功夫逛青樓。”
原來這個就是韋實啊,還真不愧是四大公子之一,長得儀表堂堂又自有一股俠義之氣在身了,與之前我所見到的貴族公子都有所不同。
他看到我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起他來,就調笑地說:“我看惜惜姑娘對在下很感興趣呢,司徒大人就不要阻礙倚紅樓的生意了。”
司徒毅也知道今天很多朝臣都來了,如果真的要用權勢壓人的話,傳出去自然是不好的,所以隻是說:“那不知韋盟主出多麽價?”
韋實伸出手在空中晃了晃,司徒毅問:“五百兩?”韋實搖搖頭說:“不是,惜惜姑娘可是很值錢的,我出的是五千兩黃金。”這個數目一報出來,全場都是噓唏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