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洞天
我用了好大力才抬起自己的胳膊握住她的手說:“阿蓮奴是最忠心的,你明明可以逃生卻堅持與我一起,怎麽還說自己不好呢?這裏是什麽地方?”我看到我們兩在一個非常狹窄的地方,兩邊都是門板,看起來有些年代了,顏色很陳舊,有些地方被蟲蛀得利害。阿蓮奴說:“我們在沙漠底下,這裏是以前的房子,還好我們掉下來的時候剛好掉在這個空隙裏麵,不然現在早被流沙給埋了。”
我也慶幸著自己還能活著,剛才麻木的手腳也能活動了,往四周看了一下,很多斷垣殘壁,都被沙埋著,我問阿蓮奴:“我們怎麽出去?”阿蓮奴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剛才看了一下,好像沒有出口。”我想了一下說:“阿蓮奴,我們可以呼吸,說明這裏有空氣進來,那就一定有通向外麵的地方,我們在四周仔細地找一找,一定可以找到出口的。”
我們在四周摸索了一陣,好像都是沙子,隻有一個地方是一堆木頭,裏麵好像有空隙,我對阿蓮奴說:“不如我們把這個木頭搬開,看看是不是與外界相通。”阿蓮奴擔憂地說:“我們剛好在這些木頭的空隙裏麵,現在不清楚地形就隨便把木頭搬開,後果可能會不堪設想。”我也很猶豫,因為沒有人知道木頭的另外一邊是什麽。
饑餓與口渴折磨著我們,我把鳳凰玉釵從衣服袋子裏麵小心翼翼地拿出來,阿蓮奴問我幹什麽,我說因為這東西帶我們來到這裏,就讓它與我們一起長埋在這裏吧。誰知我一個不小心,手沒有拿穩,鳳凰玉釵就這樣從手中滑落,掉進了木頭中間,一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我再拿出隨身攜帶的東西,也從那個空隙裏麵扔下,果然都一樣不見了,我對阿蓮奴說:“阿蓮奴,與其這樣等死,不如我們試試運氣吧。”然後我就開始動手去搬那些木頭。阿蓮奴也過來幫忙,我們兩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這些木頭搬得差不多了,當最後幾根木頭搬開的時候,我們好像直往下掉,我以為我們真的是運氣不好,可是下一秒鍾我卻不得不承認我們又是極幸運的,因為我看到了光。再環顧四周,這居然是一間屋子,而屋子裏有很多人,都盯著我們看呢。這些人看起來不是卓圖國的人,也不是天和人,因為他們的服飾很奇怪,穿得像野人一樣,隻是重要部位用草裹起來,然後用驚訝的眼光打量著我們。
我與阿蓮奴對視了一眼之後心裏已經涼了大半,我們遇到野人了嗎?那是不是會成為盤中餐?就在這時,其中一個看起來胡子長長年紀較大像首領的人問:“誰是這個釵子的主人?”我看他手中正拿著我的鳳凰玉釵就說:“是我的。”轉眼看到阿蓮奴一臉迷茫地看著我。我這才張大了嘴巴,因為他們說的不是卓圖語也非天和語,而我卻很本能似的能聽得懂而且用他們的語言回答了他們。
那個首領樣的人物立即在我麵前跪下說:“天花大將或濁音拜見公主殿!”周圍一陣竊竊私語,或濁音往四周掃一眼,所有聲音都靜了下來,他說:“當年先帝隻有一個王子,便將此鳳凰玉釵傳給王妃,王妃當時已經身懷六甲,由侍衛護送逃出皇宮,才免於一難。今日再見此玉釵,定然是先帝血脈無疑,大家還不跪拜?”
下麵有個女人小聲說了句:“首領,你確定你沒有認錯人?憑這支玉釵就能確定她是公主嗎?”或濁音大聲怒斥:“蠢物!先帝又豈會用平常玉石打造傳國之寶?這支玉釵是先帝請玉神用僅有的一塊藍田仙玉打造而成,裏麵傾注了先帝與皇後的鮮血與玉神的靈魂,隻要主人有難,玉釵會變紅並且發出金石之音。剛才玉釵掉落下來就是血紅色的而且發出很大的聲音,這才吸引我們眾人來到這間廢棄的屋子,得以見到我們等待已久的帝王血脈。公主殿,您不知道,或濁音帶著自己的部眾已經在這裏等候了整整二十年啦!二十年來皇族之人一點音信都沒有,或濁音整日憂心忡忡,以至天命之年就已經如同行將就墓之人。”
確實,他的頭發和胡子都白白的樣子,我以為是見到了仙人呢!原來他也才六十歲啊。就是說他是四十歲來這裏的,那時也才正當壯年呢。阿蓮奴果然是殺手出身,已經反應過來了,她把我扶了起來,再從或濁音手中接過玉釵遞給我,我簡單用它把亂亂的頭發束起來。
所有人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更確切地說是看著我頭上的玉釵。阿蓮奴在我旁邊小聲地說:“姑娘,玉釵上的紅色裉去了。”而下一秒,一屋子人都跪在我麵前齊聲高呼:“臣等參見公主殿,公主殿千秋萬歲。”聲音震耳,讓我覺得氣勢磅礴,難怪男人們都鍥而不舍地追逐著權力。
我與阿蓮奴飽餐之後有了精神,我跟或濁音打聽了一下我們被埋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在比較低的地下,而我們被埋的地方原來也是一個村莊,隻是被流沙所占。不知道三哥還幸存嗎?雖然我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他是為了我而不知所蹤的,我在心裏還是希望他可以在一個不知名的村落好好地活著。
或濁音告訴我,他們當時怕卓圖王朝查到他們,所以才四處奔波,可是先帝埋藏的寶藏不能拋棄,所以他們就隻是在這附近轉悠,直到偶然發現了這個地方,就到這裏生活,自己耕種,隻是這布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間織,就用草革代替了。他們更多的時間是練習功夫,射箭與搏擊技術樣樣都沒有落下。他還帶我去檢閱了他的軍隊,雖然武器差一些,可是他們的射箭技術是一流的,特別是或濁音,能夠連發三矢且支支中的,我沒想到一群藏在深山裏的人民還能如此積極地等待前朝血脈來帶領自己出去複國,我為他們的堅持與忠心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