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

  漸漸地，我的身體有知覺了，卓邪的身體非常暖和，讓我感覺很舒服。 可是我能動的時候就推開了他，我不想貪戀一時的溫暖而迷失了自己。 他也沒有介意，隻是去在山洞周圍撿了一些比較幹燥的柴草來起了火，讓山洞不再顯得那般寒冷。 我想要走到火堆旁邊，可是卻走不動。 他扔了一把小刀給我說：“你的鞋襪已經結冰了，你把鞋子割了吧。” 我隻能照做，割完後卻發現襪子也是結冰的。 卓邪走了過來，把我抱了起來，我一時沒有防備，卻依然尖銳地問他：“你也不說一聲，就不怕我一刀刺傷你？” 他不在意地爽朗一笑說：“你不會傷我的，我這麽老遠跑回來找你，你就不說一聲謝謝嗎？” 我裝作不知地問：“是凱旋歸來嗎？這速度真夠快的！”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把我抱到了火堆旁邊放下。 而他的手臂卻沒有放開我，居然伸手將我的腳握住放進他的衣襟中，我驚訝地看著他，他怎麽能夠忍受。那不是相當於把冰塊放到自己的胸口嗎！ 我想要縮回來，可是卓邪的手勁很大，我根本動彈不得，他有點無奈地說：“不要再動了，我幫你捂捂，很快就暖和了，我現在很累，不要再與我掙了，好嗎？” 我這才發現他的眼圈有點兒深，像是疲勞的樣子，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灰塵，風塵仆仆的樣子，想到可能是阿蓮奴派人給他送信了，他可能是聽到我失蹤的消息立刻快馬加鞭趕了回來，又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才在這個山洞裏麵找到了我，於是我不再動彈，任由他給我暖腳。 絲絲暖流由他身上注入我身體內，這是種奇異的感覺，自從元康去後，好像沒有人再這般關心我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是對於這個男子，卻有一種複雜的感情。敬佩？互相利用？還是其它呢？說不清楚。 他握著我的腳說：“丫頭，想什麽呢？” 手腳已經可以運動了，我抽回自己的腳，外麵的空氣很冷，讓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脫下濕襪子，卓邪非常自然地伸手拿了過去架到火邊烤。 我問他：“為什麽要放棄你的戰場而過來救我這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他看向我，目光如炬地說：“你還不知道嗎？” 我也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誘惑上他這麽一個人了。其實我寧願我們還是以前那種單純的合作關係。而此刻，真的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我不可能為他而留下，那麽為什麽還要殘忍地讓他說出答案呢？ 襪子烤幹了，我穿上去，站起來試了一下，可以走路了，就是腿腳還不太靈活。卓邪居然靠在石頭上睡覺了。看到我身上他的大衣，我脫了下來輕輕蓋到他身上，他真的是很累了，睡得很香，反正外麵還下著雪，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回去，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又往火堆裏加了一些柴草，讓火燒得再旺一些，趨走那些寒冷，就這樣一個人坐在火堆前，靜靜地想著心事。 如果不是最初遇到司徒毅，也許我的生活會不一樣的，如果不是那些最初的希望，傷得太多，也許現在還可以再愛一次，不能愛卓邪，至少也可以愛元康，那個對我用情至深的男子。可是，就是因為最初的付出，讓我傷痕累累，已經沒有勇氣再去愛。 每晚都是噩夢連連，經常想到那個可怕的夜晚，我確實是個放不下的人，放不下司徒毅對我的傷害，放不下那晚蕭元嬙對我的汙辱，我也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所以我要用盡一切辦法報仇，活著的理由就是報仇。 所以，請原諒我的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