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洗塵
不一會兒就到達一個小樹林裏麵,陰暗的樹影讓我有點害怕,前麵帶路的格桑感覺到我緊握著他的胳膊,轉過頭來對我說:“別怕,這裏沒有野獸,前麵就到了。”
果然很快就到了一個池子邊,格桑指著那個冒著熱氣的池子說:“你進去洗洗吧,這裏四周都是樹,而且這麽晚了,不會有人看到的,我就在附近守著,有什麽事情叫我。”說完就很禮貌地背過身去走開了。
樹林裏麵隻有不知名的昆蟲在叫著,溫泉裏麵的水冒著熱氣,我有點害怕,可是依然慢慢走入水中,沒敢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感覺身上的血腥味沒有那麽濃時候,我走上岸,朝四下望望,不知道格桑躲到哪裏去了。可是我對他依然沒有好感,所以沒有依言去叫他。隻是自己試著往外走了幾步,可是腳好像碰到什麽東西,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我的驚叫聲把格桑叫來了,不知他躲了多遠,反正在我叫了一聲的下一秒他就飛奔到了我眼前。他準備拿刀去刺地下那個東西,我這才看清楚,那原來是一隻幼小的白狐,所以我立刻喝止了格桑。我蹲下去把這隻白狐抱了起來,它受驚的雙眼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在我懷中瑟縮成一團。我看到它身上有血流出來,認真看一下,應該是左腿受傷了。
旁邊的格桑說:“它應該是被狼咬傷了。”我對格桑說:“把刀借給我。”他驚訝在問:“你想幹什麽?”我白了他一眼:“我沒有那麽嗜血,我隻是想割一塊布給它包紮一下傷口。”他抽出自己的刀,迅速在自己衣服下擺割了一長條的布遞給我。我給小白狐簡單包紮了一下,止住血,它似乎知道我是為它好,就配合地讓我給它包紮傷口。都說白狐是有靈性的,此話倒一點都不假。
一陣風吹過,我不禁瑟瑟發抖,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一件濕衣裳呢,突然覺得肩頭一暖,回頭一看,一件厚重的衣裳已經披在身上,格桑的衣服很大,把我裹得嚴嚴實實。他又像剛才一樣攬了我的腰往回飛,我想他肯定是對於當初綁架我的事感覺愧疚才這樣幫我的。
回到營地的時候,卓邪在等著我們,看到我們一起回來,卓邪臉上流露出詫異的表情把我從上掃到下之後問:“你們去哪兒了?”我這才注意到身上還披著格桑的衣服呢,很容易讓人誤會呢。格桑先開口的:“大王,我值夜的時候看到莫姑娘一個人出了營地,於是跟了過去,原來莫姑娘是想找地方洗澡,於是屬下自作主張帶她去了溫泉,請大王降罪。”
卓邪聽了這個解釋之後臉色平靜了一些說:“阿圖死了。”格桑裝作很吃驚的樣子:“怎麽回事?”卓邪說:“死了就死了,是他自己心術不正,我已經叫人把他埋了。天快亮了,莫姑娘還是趕快到車裏換身衣裳吧,天亮了就起程。”我聽他這麽輕描淡寫地就不再追究那個人的死,也跟著鬆了口氣向馬車走去。
到了馬車裏,看到阿蓮奴已經在裏麵坐著了,她看到我回來顯然很高興。不過也是在一瞬間,接著她就幫我找衣服出來換。我問她:“他們沒有懷疑?”她邊幫我找衣服邊說:“沒什麽可懷疑的,那人該死。”我把懷中的白狐遞給她,自己換上了幹淨衣服,她看那白狐乖巧可愛就問:“哪裏尋來的?”我換好衣服把白狐抱了過來說:“在溫泉附近,它嚇了我一下,差點被格桑給砍了呢。”
阿蓮奴幫我把濕衣服擰幹收起來,之後從懷中拿出我的匕首遞給我說:“您好好收著,我看大王看這匕首的眼神很奇怪,本來他是要追究這件事的,不知怎麽看到這個匕首立刻就改了主意。不過也許是我的錯覺。”我也覺得是她的錯覺,這個匕首能有什麽特別呢?
一路沒有其它的插曲了,我們在第六日的時候終於到達了卓圖王庭。隻是我和阿蓮奴以及卓邪、格桑之間關係很微妙。我看自那日之後,卓邪好像特別關注阿蓮奴,有時還主動打聽她小時候的事情,隻是阿蓮奴一概都說不記得了。
我還衣裳給格桑,說了聲“謝謝”,格桑說:“隻要你能原諒我就好。”我知道他是指上次綁架我的事情,我可是沒有那麽快就忘記仇恨的人,不過他於我也沒有做什麽壞事,所以我衝他笑笑說:“我早忘了。”其實我知道自己現在的笑容隻有眼睛在笑,臉頰都被包裹在紗布下。突然還有點懷念以前的那張臉,至少那張臉笑起來是會讓天下男人都傾倒的。有時候,女人想要得到權力,還是要從男人那裏取得,這個時候,有一張漂亮臉蛋就更加重要了。我感歎:為什麽恰恰在我用得著美貌的時候美貌就已經不屬於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