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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白

  元康知道我心急,所以路上不曾有什麽耽擱,都是選最近的路走,用了將近十日時間就到天都了。元康把我送到司徒府門前,說:“惜惜,回去吧,去爭取你所想要的生活。不過你要記住,我永遠遠處看著你,如果你需要幫助,一定記得跟我說,好嗎?”


  “好。”我跑進了司徒府,不敢再回頭,因為我怕看到一雙深情而受傷的眼睛。


  司徒府還是原來的樣子,一花一物,一草一木都沒有任何變化,張總管看到我回來並沒有太多的意外,隻是恭敬地說了一句:“夫人回來了,大人在林子裏。”我看他像是有話要講,可是最終沒有講,我本想問他司徒府是否有了新的夫人,可是又想想覺得自己可笑。


  於是我徑直到自己房間裏麵,小環正在擦梳妝台,我過去蒙住她的眼睛說:“猜猜我是誰?”她氣惱地說:“綠荷,別玩了,小心碰壞的小姐的東西,小姐回來會不開心的!”(綠荷是一個丫頭,平時喜歡小打小鬧)。我笑出聲來,也隻有小環才時時刻刻記得我。


  小環聽出了我的聲音,立刻轉過身來,看到是我,瞬間就撲到我身上哭了起來:“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想死環兒了,環兒以為……”我搖搖頭,環兒還是原來那個樣,我說:“以為什麽?”她說:“以為……以為小姐再也不回來了。”我拍拍她的背說:“怎麽會呢?即使我不回來,也會先回來把環兒帶上才是呀!”


  環兒哭得更利害了:“小姐……嗚嗚……環兒就知道小姐不會丟下環兒不管的。”我自己也在想,我滿腔愛意地去南灝找毅,即使他那樣對我了,我好像都沒有想過完全離開他。這是不是說明我依然非常愛他,即使他背叛了我,我也依然不願意離開他?


  簡單梳洗一下,換了件平常衣服,我就穿過八卦陣進入了竹林。他不在外麵,我向竹樓走去,漸漸近了,有琴聲傳出。他的琴聲與我的有很大不同,他的琴聲有男子特有的鋼健之聲,我站在門外傾聽,可是倏而又變得低沉淒婉。我想他肯定有滿腔熱忱,卻不想現在學無所用,所以心情抑鬱。


  我輕輕推開門,他停了彈琴,站起來走到我麵前,對我說:“回來了。”我聽得明白,這是一句陳述句,沒有任何疑意,看來他早就料到我會回來。我想問他怎麽處置陸楓曼了,可是話到嘴邊,我卻說不出口。


  他的手輕輕撫上我的發梢,對於這種親昵的舉動,我已經非常不適應了,所以下意識地我退後了一步。他拿著手上的一枚竹葉略有點尷尬地說:“連竹葉都貪戀你的發香,惜惜,你還在懷疑什麽呢?是懷疑我的定力,還是懷疑你的魅力?”


  我搖搖頭說:“這兩個我都不懷疑,我隻是懷疑你的心,天下女子如溺水三千,我懷疑你不是那個隻願意取一瓢飲的人。”


  他望向窗外:“惜惜,十二歲那年我就遇到了你,你那時才五歲,完全隻有一個小女孩兒,可是我卻被你的快樂所吸引,直到後來與你相處了一年多,認識到你成熟的心智和堅強的性格,我早就陷進去了。


  當年我離開是因為家父出事了,我臨走時還把家傳的鐲子送給你作為定情信物。我在家中雖然是長子,可是母親早逝,後娘歹毒,我才會去錦繡山莊避難。


  父親死去後,我回到家卻被後娘挾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在那些陰暗的日子裏,隻有那個在陽光下快樂舞動生活得有滋有味的小女孩支撐著我活了下來。


  一晃七八年過去了,我不但活了下來,還繼承了父親的一切,甚至比他做得更好。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當年那個小女孩應該長大了吧,不知道她長成什麽樣子了。所以我就懷著滿腔的期待回了一趟錦繡山莊。可是迎接我的是空蕩蕩的院落和冷冰冰的房間,君順告訴我,你早已回宰相府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我想,我的惜惜怎麽會是貪圖富貴的膚淺女子呢?更何況,是回到一個從小就拋棄自己的沒有溫暖的家中?很快,我就知道了你已經進宮的消息,也知道你的那個勢利的父親想要把你賣給皇權的想法,我的力量還太薄弱,所以我隻能按兵不動。


  直到我如願取得了更多的權力,我沒想到老皇帝臨終遺旨居然會把你許給我。當聽到這道聖旨時,我是多麽欣喜若狂,可是我卻不能表現出來,我知道我和你都已經陷入了權力鬥爭的旋窩,隻要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讓你陷入險境,所以我隻有冷漠地對待你,忍受著刺骨的相思的痛而故意疏遠你。


  可是後來在被貶津北時你所做出的一切舉動,讓我心動不已,直到你為救我而受箭傷,我終於忍不住把你擁在懷中。我想我不能就這樣失去你,隻要你還活著,那一切困難都不再是困難,隻要你能活下來,我就不再顧忌什麽權力鬥爭,我要珍惜與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南灝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當時疫症橫行,我又不懂醫術,那些州府醫官又根本不能派上用場,所以我就去找了楓曼。她答應我幫我治療疫症,可是前提是要我娶她。我考慮了好幾天,又想了好多其它辦法,可是都行不通,我不能看著百姓們就這樣一天天地死去,所以我答應她,隻要事成之後我就娶她。


  惜惜,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原諒我好嗎?”


  確實很感人,原來他有這麽多不為人知的痛苦的過往,而我之前還不能體諒他,還問題懷疑他。可是,他答應了陸楓曼娶她為妻。我立刻問他:“陸楓曼呢?你已經娶了她?”


  毅苦澀地說:“沒有。”


  我說:“那你豈不是失言了?”


  他說:“我自然不能做過河拆橋的事。本來楓曼是跟我回來的,我也打算履行諾言,可是後來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下旨將楓曼遣回淩州,並且三年內不得踏足天都。”


  我聽後長舒一口氣,還好毅還是我一個人的。可是,三年後呢?陸楓曼是否又要回來討回當年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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