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幫你洗

  馬上再翻電話本，她相信，她去借，她一定會借到的……


  然而，等她將所有的電話打完，她的那些親戚好像一瞬之間，全都知道她做了什麽好事一樣，不是不接電話，就是說沒錢……還有幾個同學，雖然想借她，可是，那幾千塊錢，對如今的言小愛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問題。


  怎麽辦？

  言小愛絕望之下，已經想到了要賣腎。


  可是就算賣腎，時間也來不及，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將自己的腎源，給媽媽換下！


  “叮……”


  這一次，是主治醫師的電話親自打了過來，聲音很嚴厲的催促說，“我說你們家屬怎麽回事？病人的病情很嚴重，你們到現在還沒有交上手術費，是不打算治療了嗎？”


  醫生的態度很不好，言小愛舔了舔幹燥的唇，已經徹底慌了。


  “醫生，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正在外麵幫我媽湊手術費，九點半之前，我一定會到的！”


  言小愛眼淚都出來了，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哭音，不停的給醫生說好話。


  醫生終於答應，“那行，最晚九點半，如果不打算手術，就馬上排給下一位病人！”


  電話掛斷，醫生的通知，像是壓根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言小愛徹底要崩潰了！


  趙總！


  言小愛一轉身，抓了落地的風衣胡亂披在身上，咬牙又衝回了小小的體息室……


  她什麽都不要了，臉不要了，人也不要了，隻要趙總肯給她錢，她什麽都賣！

  房門忽然被衝開，趙又啟一抬眼，剛剛出去的言小愛，臉色發白，跌跌撞撞的又衝了回來，“趙總，我想通了，一百萬，我賣！”


  “你賣？”


  趙又啟皺了皺眉，將喝空的杯子放下，不悅的說，“言小愛，你當我這裏是什麽地方了？你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我這裏也不是什麽慈善機構！一百萬隨隨便便拿出來，就隻為了嚐個閱男無數的女人嗎？”


  趙又啟輕蔑的看著她，目光冷漠如一把刀。


  可是她又能怎麽樣？

  人窮誌短。


  手中攥緊了微微發燙的手機，她吸一口氣，說，“趙總，我並不是閱男無數的人，我也從來沒有過亂七八糟的男人！如果趙總不信……可以，可以先試試，再定給我多少錢！”


  這些話一旦開了口，果然是順暢多了。


  臉都不要了，還有什麽不能舍？


  趙又啟的目光落下來，看到她手中緊握的手機，眸光微微一閃，有著常人看不到的敏銳，“……所以，言小愛，其實你還是賤的？表麵上清高單純，實質上，還是舍不得那一百萬？”


  這已經不是在談什麽賣身的價碼了，這是對她人格的絕對羞辱！

  言小愛一瞬間又抿緊了唇，很想拿起什麽，砸到這個男人身上，然而，她並不能！


  努力將自己冷靜，她沉聲道，“隨趙總怎麽說，一百萬，我隻要一百萬！其它的條件，趙總都可以提！”


  她拚了，豁出去了！


  “一百萬？這是剛剛我開的價碼吧？不過現在換你開，也得問問我要不要啊！”趙又啟懶洋洋的說，很愜意的欣賞著她的無助。


  言小愛沒辦法，硬著頭皮說，“那，趙總能給多少？”


  趙又啟伸出一個手指，“十萬！”


  可十萬，卻是遠遠不夠的，然而，如果她不賣，她十萬都沒有。


  咬了咬唇，答應，“好，十萬就十萬，我需要現金！”


  “成交！”


  趙又啟打個響指，馬上銀行轉帳，不過三分鍾時間，言小愛短信響起，十萬到帳。


  她打開看了一眼，迅速將手機放下，身上的衣服落下去，以一種最原始，最漂亮的身體，與他麵前站著，鼓足勇氣說，“趙總，現在，我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