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對著小狼討個債
李愔試著用力抽出自己被困的手腕,卻沒有成功,他一向平穩的心境於是起了一點波瀾,冷聲說道:“關你什麽事!”
這把劍是不是妖狼口中藏劍閣的神兵利器他是不知道的,但是這把劍和李掣奚的關係他多少是知道一點的。
謝泠焉一直希望自己能喚醒這把劍,可惜一個月過去了,這把破劍已經是一把破劍。
“嘿,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狼妖冷笑。“還沒有人敢在我這麽囂張,小子!”
“是嗎?”李愔表示懷疑,不論其他人在這隻狼妖麵前是何種表現,至少他想象不出來謝泠焉馴服溫軟的樣子。
這個小子!
狼妖一對上李愔那雙沉靜如冰的眸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種讓人不爽的眼神他曾經在一個十分討嫌的家夥身上見到過,而且他曾經立誓再讓他看到這種眼神他就打的那家夥他親爹娘都不認識,於是他爽快一巴掌揮了出去。
李愔到底是少年人,眼明手快,身手矯健,而且他直覺敏銳,見狼妖眼神不對,轉身就逃,然後十分利落的被那一巴掌妖風揮到了聳峙的山石上,李愔跌落到地上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肋骨似乎斷了。
此身真的是多災多難!
被人一槍穿心沒死成,如今倒要死在一隻畜生手裏了。
然而那隻橫行無忌的畜生這會踱步而來,十分愉悅的調戲著他。“就你這樣的還敢挑釁別人,真是不知死活!要不然,你把謝泠焉叫出來,告告狀什麽的,好讓本座討教一二。”
李愔扶著山石一臉蒼白的站了起來,揚唇一笑,說道:“我要是能把她叫出來還會在這裏受你的欺負嗎?”
“我聽著這話怎麽像個沒討到糖吃的小崽子呢,看來你和謝泠焉關係不錯呀。”狼妖笑得一臉曖昧。“我一直以為謝泠焉喜歡的是那種年紀比她大的人,怎麽這次換口味了?”
李愔的眸子陡然沉了一下,手上突然用力,短劍化作一尾毒蛇朝狼妖的心髒徑直襲去,狼妖冷笑一聲,身形微動,悄然落在李愔身後,似笑非笑的聲音在李愔耳邊沉吟。
“這就吃醋了?”
李愔臉色一沉,冷聲說道:“你該死!”
謝泠焉身為他的師父,任何一個敢在他麵前詆毀她的人,他都不想放過。
尤其,眼前這個還是隻畜生!
於是,他反手就是一劍,然而身後傳來的卻是刺空的感覺。
“不好意思,先死的是你!”
不知何時 狼妖來到了他身前,鋒利如同刀刃的爪子瞬間刺入他的心髒處,鮮血流出的瞬間,痛楚也隨即蔓延,讓人清楚明白何謂穿心之痛。
他看著狼妖湊近他,麵露詭異,一臉得意的說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人心是五毒蘊藏之所在,對於妖可是大有裨益的寶貝。你說本座要是吞噬了你這五毒蘊藏的所在能提高多少修為?”
“你!”李愔氣血翻湧,不甘和憤怒翻騰,一口鮮血自喉間噴湧而出,落在狼妖肩上,也落在手中的望舒劍上。
在兩人都不曾注意的地方, 那把不起眼的短劍像是被剝去了破舊外衣的絕世美人,瞬間精光四射,美麗的奪人心魂。
“這是……”狼妖被那殺氣震懾,一把扼住了李愔企圖再次抬起來的手臂,冷聲嗬斥道:“你給我安分點,這是望舒?”
四周的風更加囂張淒冷,席卷著一切枯枝敗葉,摧殘著一切斷井頹垣,送來他們二人都熟悉的清冷淡漠又有一點囂張的聲音。
“這就是望舒!”
望舒?
李愔忍著劇痛看向一派風流肆意的謝泠焉,滿眼都是困惑與不解,然而謝泠焉的目光卻完全沒有落到他身上。
謝泠焉,你到底想做什麽?
那邊狼妖也是身體一疆,片刻後他用力想要抽出刺入李胸口的利爪,卻發現那隻爪子像是被什麽力量牢牢扼製,竟然動彈不得了。
於此同時,一股清冷如霜雪的氣息出現的身後,帶著淺淺笑意的聲音如同風雪裏飛舞的梅花一般,無情又動人,甚是可愛。
“好久不見,蘇霍,你打算去哪裏呀?”
狼妖蘇霍側目看去,就見謝泠焉踩著一塊月光下嶙峋頹敗的青石正笑眯眯的看著這邊,四目相對的一刻,蘇霍察覺到她眼中的殺意,還來不及行動,謝泠焉那廝已經飄然而來,落到他和李愔身旁。
“你想做什麽?”
真巧,狼妖問的正是李愔想問的問題。
謝泠焉揚唇淺笑,說道:“不要這麽如臨大敵,我隻是來討個債而已。”
討債!
蘇霍明顯誤會了什麽,瞬間被她氣的耳朵都豎了起來。“死丫頭,清都山不是你的地盤,老子來此不需要付你房費,你少在這裏以主人自居。”
謝泠焉冷哼一聲,一臉不屑的看著耍狠中的某大型犬類動物。“你誤會了。我要和你算的是這個小子的賬。”
“這個小子怎麽了?”蘇霍不滿的嘶吼。“老子吃個凡人需要你批準?你是老子的什麽人?親娘?”
李愔的額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雙眼牢牢的盯著謝泠焉,滿心悲憤的想道:師父,你徒弟快死了,你確定不要先救我?
“乖,叫幹娘就行,畢竟我可生不出你這麽蠢的貨色。”
“謝泠焉,你找死!”蘇霍怒了,用盡全力企圖抽出那隻被困的爪子,妖力蔓延處惹得李愔慘叫連連。
謝泠焉看著自己小徒弟那副淒慘的模樣內心深處可能生出了點名為憐憫的情感,於是一把扣住了蘇霍不斷用力的爪子。
李愔抓緊時機給她來了一個四目相對。
“師父……”
“閉嘴!”
謝泠焉冷聲說道,同時在蘇霍的嘶吼裏直接把一張價值千金的青龍島紫金符“啪”的一聲貼到了蘇霍的額頭上,以至於蘇霍全身的妖力如同流水一般不斷往外傾瀉。
“謝泠焉,你幹什麽?”蘇霍透過紫金符飄飛的空隙死死的盯著謝泠焉,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本座的妖力也是你能覬覦的?”
謝泠焉嘿嘿一笑,做十分得意狀。“都說了我是來討債的。”
“老子欠你什麽?”蘇霍嘶吼,從他登上清都山開始,他就沒有招惹過這人分毫,怎麽偏偏今天就頂著這莫名其妙的罪名。
“你欠我什麽?”謝泠焉指了指蘇霍還嵌在李愔胸口的爪子,眉眼含笑的說道:“我告訴你這是我徒弟,你傷了我的徒弟難道不該還些什麽來?”
徒弟?!
蘇霍一臉震驚,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了,半天沒從耳鳴目眩的狀態裏恢複過來。
謝泠焉一個連自己都懶得養活的人竟然會去收徒弟?
“謝泠焉,你到底是瘋了。”
謝泠焉一巴掌呼在蘇霍毛茸茸的頭上,心情愉悅的說道:“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
“來人呀!”蘇霍厲聲高喊。
謝泠焉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蘇霍的高亢有力的聲音就變得低啞如沉吟、毫無威勢了,起碼既不能招來風雷湧動也喚不來千軍萬馬。
然後他不但頭上的耳朵越發明顯就連身軀都開始慢慢佝僂,逐漸恢複野獸的身軀。“這、這……謝泠焉,放開老子,不,你先把老子的妖力還回來,不然老子咬死你……”
“不好意思。”謝泠焉伸手抹了蜜蘇霍不斷晃動的狼尾巴,歎息著說道:“你的妖力都進了我徒弟身上,已經還不回來了。”
“……”蘇霍可憐兮兮的看向李愔,它的爪子在和謝泠焉爭吵的時候已經從這小子的胸口掙脫,而這小子胸前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視的速度愈合,而他一個凡人的身上縈繞的正是它百年的修為。
“謝泠焉,你、你、你……我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