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和離
沈氏見著自己的女兒被老夫人打,著實心疼不已,偏偏宋淮南此時並不在這兒,又沒有膽子阻止老夫人。
樊氏卻在一旁說著風涼話,“二姑娘,你怎麽這麽倔了,這女子嫁出去,就應該好好在夫家過日子,怎麽會想著要和離了,這棄婦的名聲,傳出去了能好聽嗎?”
賀橘枳卻在這時伸手抓住了老夫人拐杖,說道“祖母,淮月可是您最疼愛的孫女,您這樣打下去,她會沒命的。”
老夫人這才停下來手,賀橘枳將她攙扶起來,宋淮月看著她,“嫂嫂,謝謝你。”
“來人,立刻將二小姐送回她的住所,找個大夫來給她看看。”
袁宋這頭,得知了宋淮月回宋家,也是著急的得很,急忙趕來宋府尋宋淮月。
宋淮月才剛剛上完了藥,這老夫人下手到真是重,宋淮月的整個背被她打得根本無法動了。
宋淮南此時正和自己的叔伯在廂房議事兒,袁宋卻在此時突然闖了進來,下人們根本攔都攔不住。
宋淮南一看見袁宋便氣不打一出來,說道“你來幹什麽?”
袁宋道“大哥,我是來接淮月回家的,她現在在何處?我想要見見她。”
宋淮南背對著他道“別叫我大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夫。”
袁宋拱手道“大哥,我知道錯了,我此番真心真意的接淮月回家的,這夫妻難免會有吵架的時候,她總不能一直待在娘家吧。”
賀橘枳正在此時也來了廂房,跨過門檻道“她已經不會跟你回去了。”
袁宋轉頭看向她,“大嫂,你說什麽?我知道淮月就是在生我的氣,可這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如今我隻不過寵幸的一個小妾而已,總不能,她一直懷不上孩子,還不讓我去碰其她女人。勞煩你去勸勸她,讓她別再無理取鬧,跟我回去吧。”
賀橘枳聽著她說著些話,便來氣。
果然,這男人總是得到之後,便不懂得珍惜了。
賀橘枳還記得,以前袁宋為了求娶宋淮月的時候,恨不得將天上的星辰都要摘下來給她,如今得到了之後,便不珍惜了。
她當初怎麽就瞎了眼,以為他宋淮月會一直這樣的好,好心撮合她和宋淮月。
賀橘枳當即便給了他一記耳光,袁宋完全始沒料到賀橘枳會扇她。
賀橘枳道“這一巴掌,我是替淮月打的,當初真是怪我瞎了眼,撮合和淮月,沒看你出你是這樣朝三暮四的男人。我告訴你袁宋,淮月現在要和你和離,她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回袁家了。”
“和離?賀橘枳,你真當宋淮月還是出嫁的姑娘嗎?她若是和我和離,可就成了棄婦,還是個懷不上種的,哪個男人會要她?”
宋淮南何曾見過自己的妻子如此的霸氣過,看來此事不用她出手,便得以解決了。
賀橘枳便道“這天下的好男兒多的是,你以為其他男子都會想你這樣三心二意嗎?同你和離,淮月才能遇上更好的男兒,長安將筆墨拿來給他。”
長安很快邊將筆墨給端了來,賀橘枳道“你現在就寫下和離書吧,淮月已經不想見你了。”
袁宋剛才還振振有辭,如今卻磨蹭了,賀橘枳道“怎麽?你難道還不想寫嗎?”
袁宋拿起筆,“寫就寫。”
袁宋很快便將和離書給寫了出來,賀橘枳拾起紙看了起來,“既然你已寫下和離書,從今以後淮月便沒有任何瓜葛了,你們已經不在是夫妻,長安離開將袁大人給送走。”
袁宋將筆扔在了桌上,便隨長安離開。
賀橘枳將休書給折好,放進了袖子裏。
宋淮月這頭,還在和沈氏說著話,全然不知袁宋來了宋府的事兒。
“母親,我大哥和大嫂相處得如何?”
沈氏道“倒是挺好的。”
如今見到賀橘枳,她的言行舉止的確端莊了許多,話也少了些,同昔日大不一樣了。
於是宋淮月就道“那好吧,隻要大哥覺得好就成。”
沈氏歎了歎,又道“你可是想清楚了,真的要和袁宋和離?”
宋淮月趴在床上,“母親,為何連大嫂都能夠理解,你卻不理解我。我可你的女兒,你難道就忍心看著我在袁府受盡那袁母的辱罵嗎?”
沈氏見她是真的心意已決,便不再相勸。
袁宋走後,賀橘枳便來看了宋淮月,宋淮月見她來了,連忙喚了聲“大嫂”。
賀橘枳就道“方才袁宋來府裏了,說他要將你接回去。”
宋淮月一提到袁宋便來氣,“我不會跟他回去的,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賀橘枳坐了下來,宋淮月問道“那大哥,可是將他給趕走了?”
“嗯,我已經讓他寫下和離書,從此你和他們宋家便沒有任何關係了。”
賀橘枳便從袖子裏,將和離書給拿了出來。
宋淮月將和離書給拿手裏看了看,果然是袁宋親筆所寫的。
一提到袁宋,不免將他跟自己的大哥對比,卻是天差地別。
說實話,她著實很羨慕賀橘枳能夠有他大哥這樣好的丈夫。
他大哥雖然是個比較寡言少語的人,卻唯獨對賀橘枳喜歡的不得了。
而她們兩人正好從小便定下了婚約,她以為賀橘枳及笄之後,肯定嫁給自己大哥,當嫂子的。
隻是沒想到,她後來居然會嫁給呂文斌。
呂文斌乃是當今太皇太後的親侄子,年少便征戰沙場,戰功赫赫。
卻因長平之戰後,生死不明。賀橘枳便在此時,被將軍府的老夫人張氏給休棄了。
如今兜兜轉轉,賀橘枳還是有嫁給了她大哥,她這個當妹妹的,自然是要為自己大哥鳴不平的。
宋淮月見沈氏出去了,便對賀橘枳道“如今其他人都在不在,我有件事兒要問你,需要你給我說實話,你可是真心嫁給我大哥的?可還念著那少將軍呂文斌?”
賀橘枳也不想匡她,“不是?我是為了救父親出牢獄,才嫁給他的。至於呂文斌,我早已沒了任何瓜葛,怎麽可不還記掛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