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混成爺
對於烏剛這種性格耿直的北方人來說，信奉的原則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平日裏他就看不慣吳啟正盛氣淩人的架勢，如今受了柳飄飄囑托，更是不刁對方，你丫的能把老子咋樣？
如此一來，吳啟正也沒辦法，咬牙說道：“那我什麽時候能提審他？”
烏剛麵無表情的道：“等犯人病情控製的時候，自然會讓你提審，等我電話吧。”
“那我等著，我看他這病能生到什麽時候，咱們走。”吳啟正滿臉不悅的擺手，領著幾個下屬離去。他心裏清楚，對方有意袒護秋羽，暗自冷哼一聲，“你丫的別得意，我把這事上報給局長，看你怎麽解釋，媽的，咱們走著瞧，敢跟老子作對，你這所長也要幹到頭了。”
因為烏剛的鼎力相助，秋羽暫時安全，下午三點鍾為放風時間，近千名犯人聚集在院子東麵的空地上。有兩個足球場那麽大的地方被木質欄杆圈起來，弄得跟羊圈似的，周邊荒草叢生，犯人們有的躺在地上曬太陽，有的來回走動，有的聚在一起吹牛，很愜意的享受著難得的室外活動。
外麵是十多個穿著警服的管教，坐在二十多米開外的樹蔭下，打撲克、下象棋，有男有女的，不時傳出開心的笑聲，也很熱鬧。
這裏最自在的莫過於三十多個監舍老大，每個人身後都跟著十來個生猛打手，趾高氣昂的仿佛大公雞，絕對的牛逼分子。秋羽也不例外，總有鐵斧等手下跟在身後，讓眾多犯人為之側目，有的向327號監舍犯人打聽，“喂，那小子誰啊，好像鐵斧都得聽他的？”
對方滿臉敬畏的回應，“那是我們新老大，秋爺。”
獄霸就是牛叉，普通犯人稱呼，都得謂之一個“爺”字。
提問者驚詫不已，“我草，這麽小的年紀混成爺了？”
回答者低聲道：“不光年紀小，還是昨天晚上才進來的，猛吧？”
周圍一幫犯人都被雷住了，“不會吧，孫子一宿的工夫成爺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老子還是第一次聽說孫子這麽快變爺的……”
所謂孫子，為新進入監舍的犯人統稱，因為新犯人都要飽受欺淩，所以叫孫子。很快的，327監舍易主的事在犯人中流傳開來，讓眾人迷惑不解的是，鐵斧絕對是個猛人，據保守估計，其實力在三十多個監舍老大中能進入前五，如此可怕的人物，怎麽就心甘情願的奉那個十七八歲的小子為老大呢？
談論此事的時候，有些犯人暗自猜測，是不是鐵斧神經出了問題，或者故意弄這麽一出耍戲大家。
在鐵斧等人的簇擁下，秋羽漫無目的的遊逛，無論走到哪裏，都有犯人指指點點，覺得他絲毫不具備一個老大應有的素質，身材不夠高大威猛，長得不夠凶悍，眼神不夠冷酷，簡直遜爆了。
不遠處，一幫犯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有三十多個，這些都是328監舍的犯人，因為中午吃飯的時候被泥鰍他們弄得很不爽，集體過來找茬。為首的那個家夥身材粗壯，滿臉橫肉，綽號山豬，正是眾人的老大。
一幫人擋住秋羽等人的去路，眼見對方麵色不善，鐵斧皺眉沉聲道：“山豬，你們想幹什麽？”
三角眼裏閃過輕蔑之色，山豬鼻孔哼了聲，不屑的道：“鐵斧，你現在不是監舍老大了，沒資格跟我說話，老子找你們的新老大姓秋的。”
“你……”鐵斧暴怒，眼裏充斥著紅血絲的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真想衝過去踢爆對方的卵蛋，不過，卻還是硬生生的忍住，因為他前麵有老大在，沒有秋羽的命令，他不能貿然動手。
眼見這邊出現狀況，好多犯人湧過來，把雙方人物團團圍住，他們都是好事的主，正閑的蛋疼，有熱鬧可看是再好不過了。
秋羽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家夥，仿佛參觀動物園的小朋友。既然對方沒禮貌，他當然用不著裝文明人，嘲笑道：“山豬是吧，還別說，長得蠻像的……”
沒想到，327監舍年輕的獄霸挺有氣勢，敢這麽說山豬，讓圍觀的眾多犯人哄笑不已。
圍欄裏的動靜不可避免的傳到樹蔭下，卻沒有人過來製止，認為沒什麽大不了的，吵架和打架在這裏都是家常便飯，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其中一個管教罵道：“媽的，一幫混蛋吃飽了撐的。”
另一管教回應，“不用管他們，接著下棋，打起來再說……”
十多個管教采取無視策略，繼續玩他們的，樂的悠閑自在。通常情況下，羈押在這裏的犯人剩下不到一年的勞改犯，即將被放出去，基於此，這些犯人也不敢太犯傻，真打起來的話，加刑是免不了的。管教們摸透了犯人心理，知道沒大事，才會采取放羊式鬆散管理。
被個新犯人給奚落了，山豬勃然大怒，罵道：“你媽的再說一個？”
秋羽毫不示弱的回應，“你媽的，老子就說你了能怎麽著？”
兩位老大的態度感染了雙方人員，328監舍的那些犯人本就因為中午的事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勃然爆發，爭先恐後的罵道：“王八蛋，老子還沒跟你們算賬呢，吃肉饞我們，找死啊？”
“再敢裝逼幹死你們……”
327監舍的犯人當然不服氣，嗷嗷叫著回罵，“滾犢子，有種你丫的過來，稀屎給你削出來。”
“麻痹地，老子就吃肉了，饞死你們這幫狗娘養的……”
雙方罵的正歡，旁邊那些犯人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人群裏的某個家夥陰險的喊道：“不服氣就打唄，瞎叫喚什麽呀。”
此言一出，好多犯人冷嘲熱諷，“沒勁，光咋呼不動真章的。”
“光叫的歡，有屁用啊。”
“有種的打啊……”
山豬臉上怪不住勁了，厲聲嗬斥道：“姓秋的，你要是識相，趕緊拿一千塊錢的損失費給我們，不然老子廢了你。”
秋羽一聲冷笑，“我給你媽行不？”
“你找死……”暴怒之下，山豬揮起拳頭衝過去，換來眾多犯人的叫好聲，“好哦，山豬威武，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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