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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各有各的算計(1)

  蘇問昔就道:“她今天是以葛針的身份來的。我是以神醫的身份跟她說的。哪來的王妃?我連將軍夫人都不是。先前那個是個渣男人,結婚前品行便不端,到我麵前三求四求地,天仙一樣的人終於給他娶了,卻不知道疼惜,番邦一亂,自己扔了妻子就跑。還有臉躲到這邊來,累著大家豁著性命保他一個廢物。我頂瞧不起。這個終於死掉了,葛針這年紀還嫩得很,為什麽不能找個好男人好好地過日子?”


  杜鳴:“……”


  我就知道你會壞皇上的事。葛針真聽了你的,那邊大王子的求婚怎麽應?

  番邦大王子來朝這日,驪駿特遣孟相國並蘇墨杜鳴去城門相迎。


  前番去西番助大王子平亂的莫護衛和羅乘雲也隨在大王子的儀仗內,一路護送而來。


  杜鳴在儀仗臨近城門之前落後幾步,站到蘇墨旁邊。


  蘇墨便偏了一頭,問了一聲:“怎麽?”


  確乎知道杜鳴有事。


  且杜鳴能跑到他麵前說的事情,多是和蘇問昔有關了。


  杜鳴微擰著眉頭:“昨日番王妃去了府裏見了問昔。”


  蘇墨神情一怔,看了看杜鳴:“阿宣跟她說了什麽?”


  能讓杜鳴緊張成這個樣子,想來那個丫頭定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杜鳴壓低了聲音:“今次番王妃如果不願應大王子的求娶,逆了皇上的意思,皇上會不會怪到問昔身上?”


  番邦的大王子並不是皇上屬意的番王人選,然而那個無能的二王子實在是當個昏王都不夠格,腳還未站穩就想借外力與驪朝相抗,結果引狼入室不說,還被大王子借機索了性命,外人看著隻以為是番王幡然自悔當初的糊塗,要挽回自己的聲譽,奮身參戰,終於被流矢所傷,誤了性命。然而內裏的人都清楚,堂堂番王,自有兵士相護,況且本身貪生怕死,怎會殺得性起入了敵圍,中了對方流矢?

  不管是不是得了大王子的授意,番王的死總是跟他脫不了幹係倒是真的。


  大王子前期在前番王麵前,忍辱負重,後來獨占一方,其人善隱忍,有城府,懷大誌,能屈伸,於番邦是福,然而於驪朝,卻是禍。他若無野心,兩國可友好邦交,他若有野心,將來便是驪朝的威脅。


  皇上自然願意葛針以王妃之身再嫁。葛針是宮中出來的,她對皇上的忠心,自不必疑,否則當初也不會派到蘇問昔身邊轉而嫁了二王子。此次番邦清亂,葛針身被禁製,卻暗傳消息,助大王子一興清亂,聲名已出,威望已樹,大王子不管是真心相敬還是虛意示好,有葛針牽製,總算是多了枚棋子,給大王子多一份忌憚。


  杜鳴不用細說,蘇墨立刻想知蘇問昔說了些什麽話。不覺撫額。覺得那丫頭還是生嫩了些,皇上再縱著她,全因之前她做的事情無傷大雅。真惹了皇上,皇上也不是沒有手段。


  覺得回去一定要跟蘇問昔好好敲一敲警鍾才好。好不容易將皇上哄到現在,是他樂見的形勢,卻被她莽撞地一手毀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此事我會處理。”蘇墨表情淡淡地說了一句,看著遠遠向城門走過的儀仗。


  “回頭我會跟阿宣說一說。”


  杜鳴心中鬆了一口氣。


  論行軍打仗,蘇墨不如他。然而論鬥心辯機,他不如蘇墨。


  蘇墨願意兜著,他便放了心。


  蘇墨腦子迅速地思忖著,眼睛往後麵冷清地掃了一眼,看見後麵侍從前麵站得很是靠近的鈿鈿一眼。這個姑娘到現在,倒讓他頗有了幾分刮目相看,一心要嫁杜鳴,被杜鳴和蘇問昔背後當麵拒了多次,皇上的麵子都沒有給,到現在卻依然不死心地想往杜鳴身邊湊。


  蘇墨回了眼神,依舊將視線淡淡放在將要入城門的儀仗上,對杜鳴說了一句:“她若有什麽動作,你莫要擋她。”


  杜鳴愣了一下神,想到蘇墨剛才目光後視了一眼,下意識轉了一下頭,一下子看到眼巴巴瞅著他,見他回頭迅速將期盼的目光放到城門口中的鈿鈿。


  立刻明白了蘇墨的意思。


  雖然知道蘇墨定有算計,依然是皺了一下眉頭:“問昔現在身子……”


  蘇墨目不斜視,淡淡地說道:“你有對阿宣的這份心就好。其餘的不用細問。我總不會害阿宣。”


  前麵孟相國看著大王子的儀仗臨近城下,說道:“我等下城門去迎接吧。”


  蘇墨便跟著上了前。


  杜鳴沒有動,說道:“我在此且等著迎接定國王。”


  孟相國看了看杜鳴,就點了點頭,說道:“定國王帶舊傷前去邊城守衛,今日歸來,確乎應該迎接。”


  看了看後麵的蕭山,“勞蕭大人在此和子規一起等定國王罷!”


  蕭山立刻拱手說道:“謹遵相國令。”


  後麵的鈿鈿看了看杜鳴,遲疑了一下,到底是跟著下了城門。她想要大王子為她作主,又知道杜鳴一力推拒自己,自然不能候在此處。


  大王子的儀仗被孟相國帶人迎進城中。


  杜鳴就站在城門上等定國王帶兵歸來。


  蕭山自蕭夫人鬧了那一場後,對上杜鳴多少有些尷尬。倒是杜鳴站得一派筆挺,麵無表情,不知道心裏想什麽。


  蕭山有心跟杜鳴示一示好,但想到這個場合不合適,便沒有言語。


  昨日回府,自是將兩個女兒嚴厲訓戒了一番,並讓嬤嬤嚴加看管禁了足。


  蕭夫人到底是冷了他的心。一想到自己這些年來居然是受了這個女人蒙蔽,那個溫柔賢惠的妻子背過他去居然是那個樣子,還教得兩個女兒心思不正,不是被杜鳴扣在酒樓,險險釀出大禍,不覺心生餘悸。


  皇上自登位以來,對朝臣多有體恤。然而曹績一場謀逆後,皇上刑罰得那般冷硬,整個曹族幾乎誅盡,所涉身者幾無活命,頗有當年皇子爭位時的手段。


  有些作鋪墊,那日轉的皇上那句話,幾乎如利箭穿了他的心。他本想著葛針對蕭夫人向來疏離冷淡,兩個女兒為母抱屈一時糊塗也未可知。誰知回過頭去,蕭夫人全不以皇上的嚴責苛問為意,居然跑到將軍府上興師問罪。這事如果傳到皇上耳中,蕭府上下蔫有好結果?


  杜鳴沉默站立,全因在想蘇問昔挑唆葛針的事情。


  換在常人身上,蘇問昔的一番挑唆自然無可厚非。然而葛針身份特殊,蘇問昔居然也敢不管不顧地說教一番。皇上再縱容她,那也是皇上,喜一時惱一時,跟尋常人能比嗎?

  這兩人各有心思,站在城門上,誰都不說話。身後的兵士自然也不敢出聲。偌大的城門樓上,居然一片寂靜,掉針可聞。


  忽然身後一陣響動。


  杜鳴和蕭山齊齊回頭,卻是定國王妃帶著侍女過來,身邊挽著的,正是蘇問昔,後麵跟著豆蔻和丹朱。


  杜鳴抿了抿嘴,還沒有說話,定國王妃笑道:“一早就去王府找了我要過來接王爺。我想著今日要接大王子的儀仗,人多眼雜的,硬是壓過了儀仗過讓過來的。她出來走走也好,總在家裏悶著,她哪裏是悶得住的性子?鬧個脾氣吃虧的總是孩子。”


  杜鳴頗有些無奈地走過來。當著許多人,自然不好伸手拉她抱她,隻把她細細地打量了一下。


  豆蔻聰慧,知道杜鳴顧忌著什麽,就站在蘇問昔後麵,抿嘴笑道:“一路過來,王妃照顧得極是仔細。坐的是王妃的馬車,並無顛簸。夫人隻道外麵的空氣好,過這邊見人少了才下的車走過來的。”


  杜鳴就鬆了口氣。


  蘇問昔就撇了撇嘴:“不知道當是擔心我,其實關心的是孩子才是。”


  杜鳴:“……”


  定國王妃就上前來掐蘇問昔的胳膊:“這話說得誅心。從前你沒有懷孩子的時候,少關心你了?你這當娘的人了,嘴裏說的話不思不想的,巴巴地傷人的心。”


  蘇問昔就笑了,往杜鳴旁邊站,說道:“我自然知道他關心我。隻是他總繃著個臉關心也看不出來,氣氣他好歹給個表情。”


  杜鳴:“……”


  你是想要我一個表情所以才違心地說我隻關心孩子不關心你的話?


  有心拿眼瞪蘇問昔兩下,奈何當著這許多人,許多又是自己手下,以後再管轄的時候,哪來的威風還能唬住他們?

  因此繃著臉眼睛看著城門下,麵無表情,仿似蘇問昔的話沒聽見一般。


  蘇問昔就回頭看了看定國王妃,挑了挑眉,仿佛就說:看,我說的沒錯不是?

  豆蔻看著自家將軍被夫人當著這許多人欺負,真是無奈又好笑。


  定國王妃看著蘇問昔作怪的樣子,搖頭笑笑。


  那邊遠遠的大道上看到了大軍的旗子,一直在旁邊有些不自在的蕭山脫口喊了一聲:“來了!”


  杜鳴立刻要轉身下城樓,才一動,便想到身邊的蘇問昔。遲疑了一下,到底是不放心,伸手挽了她的胳膊,說了一句:“別著忙,大軍還遠著!”


  說話的時候眉毛不動,表情不生,隻是話裏卻透著關切,讓蘇問昔非常的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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