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難再見1
阿鉉還想要勸我。
“阿鉉，你不要攔著我了，這是我的決定，如果我們兩個在一起真的讓他受那麽多痛苦的話，我希望可以減輕他的痛苦。讓我來陪他一起承受吧！”
就是那一股子衝動的勁兒，讓我有勇氣去麵對他。
阿鉉沒有和我一起，我獨自一個人去了餐廳。
一眼便看見了他。
他一個人在這裏坐了將近一下午，我就知道，公司的事情一定很嚴重。
我在心裏麵苦笑了一下，讓一個市長在這裏等了我一個下午，我也是夠有麵子的了。
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我輕輕的走過去，看見她緊閉著雙眼愁眉不展，雙手撐著頭部。
是的，公司裏有了財務危機，他一定很著急。
“沈伯父。”我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叫了一下。
他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很憔悴，一定是為了公司費了不少的精力。
這樣我很有負罪感，我覺得我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就不會有這麽多人折騰下去。
“坐吧！”
我還以為它會大吵我一頓，可是他沒有，我按照他的要求坐了下來。
“你還是來了。”他說。
我看著他憔悴的臉頰，點了點頭。
“行舟呢？”我問。
“在家裏，他否定我給他定下的婚事。”
我低下頭，不知道接下來的對話要怎樣進行下去。
“我猜，他外麵一定是有別的人了，可是沒有想到還是你。”
我有些尷尬。
“我從小就交他很多東西，打算讓他以後接替我的位置，我知道從小到大他心裏一直恨我，但是我都是為了他好，我從小給他的生活都是衣食無憂，他如果想要維持這種生活的話，就必須要承受這些，就必須要失去這些。”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一些什麽。
“你知道我的意思嗎？”他問。
“我想向您說一下我的意見可以嗎，伯父？”
他沒有說話，沒有任何表示。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活著的方式，即使您是他的父親，你也不能支配她的生活，也不能替他做選擇。”
“你覺得一個從小到大都衣食無憂的孩子，可以去每天為生活奔波嗎？”他咆哮起來。
我知道是他著急了，他猛然增大的聲音也確實讓我膽怯了幾分。
“你有沒有問過，他從小到大過得快樂嗎？”
“他想要什麽就可以給他什麽，這樣的日子難道不快樂嗎？”
“他想要一份不摻雜任何商業問題的婚姻，你可以給他嗎他想要一份兩個人彼此相愛的愛情，你可以給他嗎？他從小到大都想要一個慈祥的父親和一個溫暖的家，你給過他嗎？”
或許是她太過於偏執的話，讓我有了勇氣反駁。
“你們都太年輕了，不知道，生活的本質是什麽？”
“生活的本質和意義，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不一樣的，或許對於您來說，是富庶的生活，可是或許對於我們來說是快樂至上，是感情至上。”
我一點也不想和他吵架，但是我想我把我們的想法都告訴他，就算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他。
“可是求求你放過我，沈氏集團是沈家幾代人的心血，如果就這樣毀在我的手裏，我就是愧對我的父親，我的爺爺。”
我有些沉默。
為什麽整個省市集團的命運會係在我一人身上？
“我……我們兩個早已經互許終生。”
“你們都還太年輕，我這也是為你考慮，你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他現在隻是玩玩你罷了，一旦你過了現在這個年紀，他一定會嫌棄你，因為你沒有什麽可以為你做矛盾，有的隻是年輕貌美。”
我不知道說什麽。
但是，他說的不對。
以後，以後的以後……他也不會拋棄我，我不能堅信，我知道歲月的力量很大，可是，愛情的力量也很大。
麵對著他，他的眼神讓我無法閃躲。
是的，我對他們有一些愧疚感，他說的，因為我，他們的沈氏集團現在正在麵臨著巨大的困境。
我確實不能夠這麽自私。
如果我這麽自私的想要拖累著他，以後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心安。
然而……
“對不起，伯父，我不能離開他，如果有什麽我可以幫上忙的話，我一定很樂意幫忙，但是沈行舟和我是真心相愛的，請你一定要成全我們。”
我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我不想要離開他，即使被別人，扣上自私的標簽。
我想要瘋狂一次。
“你怎麽能夠這麽自私，我告訴你，你拖累的不隻是沈行舟還有我們沈家，你拖累的是整個沈氏集團，我知道沈氏集團有多少個員工嗎？你知道就因為你的任性，你可以毀掉多少個人的生計嗎？”
“事情，真的那麽糟糕嗎？”
我問。
這些事情，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不能因為我一個人拖累很多人。沈行舟愛我，我可以用我一輩子的時間開彌補他。
可是對於那些間接被我拖累的其他人，我會心安嗎？
我的雙肩被壓垮了，怎麽可以？為什麽？
一個集團的命運，數千人的命運，怎麽會係在我一個人的身上，我隻是一個想要丈夫回家的平凡女人，我隻是不想要自己的婚姻這麽累罷了。
現在的我，失去了衝動，我的世界一片模糊。
我不想被貼上這樣的標簽，我很清楚我是誰，為什麽要我自己一個人承擔那麽多呢？
我想要簡簡單單的活著，簡簡單單的戀愛，結婚，過生活。
世界這麽大，幾千個人的力量那麽大，卻隻要我自己來承擔。
對麵的人看著我。
“生活的意義，善良的意義，就是要不虧欠別人。”
不虧欠別人……我離開……
我的腦子裏麵徘徊著兩種結果。
我不是一個偉大的人啊，我想要擁有自己的幸福，為什麽這麽簡單的幸福卻要建立在這麽多人的犧牲上呢？
縱使我有千般的無奈，萬般的惆悵也沒人能夠明白。
“葉清，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如果你不想要拖累這麽多的話。你就自己主動為他們做一些事情。”
我的眼神黯淡著。
本來堅強的心，早就已經被他的善良觀和責任觀說服。
“我應該做一些什麽？”
我竟這樣想要放棄……
“我不想離開他，請你不要讓我離開他。”
他歎了一口氣。
“請你去求柳杳，隻要她能夠點頭，就還有希望，你和她說，你不愛沈行舟，你們兩個沒有任何關係，你去說服沈行舟，讓他和柳杳結婚。”
結婚？我們兩個明明已經結婚了，我們已經是正式的夫妻關係了，他怎麽可以和別人結婚？我心裏麵五味雜陳。
我不說話，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我現在立刻消失，或者時光可以倒流，讓我可以和他在一起。
“你同意嗎？”他試探性的問了我一句。
我搖頭還是點頭？
“我知道你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如果你爸爸媽媽還在這裏的話，他們也一定希望你幸福，你跟著行舟，隻能一路荊棘，一生荊棘。”
我爸爸媽媽？
“你認識我爸爸媽媽嗎？”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問了這樣一句。
“我……”
“我怎麽會認識你爸爸媽媽？”
他有些局促不安。
我坐在那兒，不知道如何選擇。
“既然你喜歡他，就應該為他考慮，就應該為他的將來考慮，就應該離開他。”
他就這樣說出口好殘忍的一句話，像刀子一樣紮在我的心上。
如果真的能夠說到做到的話，世界上就真的沒有兩難的事情了。
“好，我答應你。”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如刀絞，我是永遠也不願意說出這句話的，我更加不願意做那些我不想做的事情，但是正如她說的那樣，如果我們兩個的愛情是建立在無數家庭的痛苦之上的話，我難以心安。
一個人體麵的活著，有責任的活著，總是會那麽累。
“可是我有一個條件，我要先見一見沈行舟，如果我做了這些事情，如果我對他說，我不愛他，以後我們再見麵就難了，我想見他最後一麵。”
“可以。”
他似乎對這種結果很滿意，本來惆悵的麵容有了一絲舒展。
是啊，隻要我做了這個決定，很多人都會為此開心。
我的犧牲是不是毫無意義？
他那麽輕易的就答應了我的要求，我絲毫沒有感到開心，心裏麵的沉重感已經上升到了心頭。
難道我真的要親手結束這段感情嗎？
我們兩個，難得解開誤會重新在一起，我們兩個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私自結婚，我們兩個約定好未來都會有彼此，這樣的一份愛情，就這樣被人拆散了嗎？
我在心裏麵大聲的呐喊，我不甘心。
然而所有的呐喊和彷徨都是無用的。
“謝謝你今天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沈氏集團一定會好起來。”他有意要和我握握手。
我想要的並不是沈氏集團好起來，從始至終我就隻想要和他在一起而已。
我看著他。
我本來理直氣壯的想要要求他放了沈行舟，但是我的道德觀綁架了我。
“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他？”
他的手就在那兒，可是我不想和他握手。
雖然我知道這是很不禮貌的事情，他倒是不怎麽介意，把手放下。
“隨時都可以。”他說。
“他現在在哪兒？”
“他現在就在沈家大院，隻要你同意，我現在立刻就帶你去見他。”
我的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喊你現在是在做什麽？你在破壞你這個家庭嗎？你好不容易才組建的家庭，你要親手了結嗎？你要讓歡歡失去爸爸嗎？
如果我有一點辦法的話，我絕對不允許我這樣做。
在沈市集團的旗下，可是幾千人的命運，幾千人將會丟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