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把脈
“莉姐，李醫生？”我有些驚訝，剛才明明還看到他們一起在電視中出現在柳宅，怎麽這會兒就到小店來了。
看出了我的驚訝，沈莉笑了笑，解釋道：“那種宴會太無聊了，都是些阿諛奉承，沒意思，我就是去意思一下而已，反正也沒我什麽事。”
她說著跟蔣程程同樣的話，這一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倆的性格倒是蠻像的。
“莉姐，你也有這種感覺啊。”一聽沈莉跟自己有相同的感覺，蔣程程立刻來了勁兒，拉著她開始吐槽參加這種類似的宴會有多累人。
兩人有了共同話題，話匣子一下子就被打開了。
我跟沈莉對視了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這個蔣程程對誰都這麽毫無防備，好在對方是沈莉，我們便也就放心的繼續回後廚準備晚餐了。
因為之前不知道沈莉會來，蘇茉怕菜不夠吃，就讓李思明在來的路上再買幾道開胃的小菜。
等李思明到達小店的時候，我們的晚餐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毫無意外的，李思明一見到沈莉，又是一副崇拜的模樣，而沈莉總是向逗小狗一樣的逗著他，惹得餐廳裏時不時地傳出了一陣陣的歡笑聲。
“清清，你別隻顧著吃酸蘿卜啊，給我也留點，你這麽瘦，該多吃點肉的。”蔣程程看了一眼放在我麵前的酸蘿卜，夾了一塊肉放進我的碗裏。
“謝謝。”要不是蔣程程提醒，我都沒有發現放在我眼前的那一小碟酸蘿卜，幾乎都要被我一個人給吃光了。
雖然知道她是好意，可是看到碗裏那塊泛著淡淡有光的五花肉，就真心感到有些為難。
平時我也算是個肉食動物，甚至可以說是無肉不歡，可現在也不知怎麽搞的，看到這麵前的那些肉，竟一點胃口都沒有。
為了不掃蔣程程的興，我勉強的夾起了那塊肉，就這米飯，快速地嚼了幾口，就吞下去了，油膩的感覺竟讓我有種想吐的衝動。
我趕緊又夾了一塊酸蘿卜，酸酸辣辣的，總算是把喉嚨裏的那股子油膩給壓了下去。
“你以為大家都像你這麽貪吃啊，不是我打擊你，不過你這懷孕後，確實比以前要胖了不少。”沈莉看了看蔣程程，嘴角勾起了一絲惡作劇的笑。
一聽被說自己胖了，蔣程程立刻緊張了起來，“啊？真的嗎？我看起來真的比以前胖了？”她也顧不上吃飯了，連忙從包裏拿出了鏡子，對著自己照了又照。
最後哭喪著一張臉，原本想要夾肉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怎麽辦啊，好像真的胖了，會被阿岩嫌棄的。”
“那我不吃了。”蔣程程將碗推離了自己的眼前，一臉的愁容。
我有些哭笑不得，知道沈莉這麽說自然隻是想逗逗她而已。
“程程，你一點都不胖，你現在肚子裏可是還有個寶寶的，餓肚子的話，寶寶也會跟著你餓的。”我將那盤酸蘿卜推到了她的麵前。
“對啊，程程，快吃吧，你剛才不是還說想吃我做的菜的，現在還有這麽多，你就真的忍得住不吃嗎？吃飽了寶寶才會健健康康的。”蘇茉也開口一起勸說。
“可是我真的胖了。”蔣程程還是一臉的憂傷。
沈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程程，你也太好逗了，懷孕的人哪有不便胖的，你要是還跟以前一樣，那寶寶估計就會營養不良了。再說了，你那也不算胖，隻是比之前要圓潤一點而已。”
“啊？”蔣程程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沈莉剛才隻是在逗自己，臉上的愁容一下子沒了蹤影。
“莉姐你就會欺負我，哼，不跟你好了。”她的小孩子心性再次逗樂了大家。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再加上有沈莉在活躍氣氛，這頓飯大家都吃的很愉快，就連沉默寡言的李安瑞，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很多，不再對我冷冰冰。
飯後，距離宴會結束的時間還早，沈莉便提出一起玩鬥地主，輸的人臉上將會被貼上白條。
她的提議很快就全票通過，沈莉與李安瑞一組，蘇茉與李思明一組，而我自然與蔣程程一組。
都說孕婦的運氣要比一般人好，這話一點都不假，玩了幾輪李安瑞跟李思明的臉上已經被貼了好幾張紙條了。
而我們則保持著不敗的記錄。
隻是，幾輪過後，我的困意便又開始襲來，不知不覺，竟坐著打起了盹兒。
“清清，你說我們接下去出哪張好？清清你睡著了？”手臂被人搖了搖，我這才清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發現大家都在看著我。
“呃，不好意思，可能剛才吃太飽了，一下子有點困。”我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我們繼續吧，輪到誰出牌了？”
“依依，你該不會要冬眠了吧，我聽行舟說你最近總是一直在犯困，就連吃飯洗澡都能進行到一半就睡著。”沈莉半開玩笑地說著，隨後轉頭看向一旁的李安瑞，“誒，你不是醫生嗎？快幫依依看看怎麽回事，有沒有什麽提神的藥，給她開一副。”
“嗬嗬，不用了，莉姐，估計也是因為換季，等天再冷一點的時候，就好了。”雖然說這陣子我也察覺到了自己嗜睡，可我實在不想讓李安瑞剛對我有點好印象的時候就去麻煩他。
李安瑞揭開了貼在眼前的紙，突然對我說道：“把手伸過來。”
“嗯？”我一時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愣愣地看著他。
“快快，依依，把手伸出來，瑞瑞是要幫你把脈。”沈莉就像是翻譯機一樣，解釋著李安瑞的話。
“呃，不用了吧，莉姐，我真的沒事。”我有些難為情。
“誒，莉姐，李醫生也會把脈哦，那待會兒也給我把看看唄。”一聽李安瑞會把脈，蔣程程立刻躍躍欲試。
“行，沒問題，待會兒一個一個來啊，我們家瑞瑞別的我不敢說，但是醫術那真的是沒得挑剔。”沈莉一臉自豪地把李安瑞推到了大家的麵前，完全無視掉他黑臉。
見我遲遲不肯將手伸出，以為是我對李安瑞的醫術心存疑慮，沈莉幹脆讓他先給其他人把脈。
原本的鬥地主，竟變成了醫生在診斷，我看得出，雖然李安瑞的臉色有點黑，但還是心甘情願的按照沈莉的意思來辦。
很快，在場的人就都被他看過了，李安瑞表示，大家都很健康，隨後，大家都把目光轉向了我，看來，我再不同意就顯得矯情了。
我擼起了袖子，把手腕放在了李安瑞的麵前，他將四指放在了我的脈搏上，我發現他臉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古怪，像是不確定一般，將手拿起來後，又重新試了一次。
這一次，我看的真切，他的臉色有些複雜。
“怎麽了？瑞瑞，依依是不是生病了？”沈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看著李安瑞，有些急切地問道。
“你跟我出來一下。”李安瑞放開了我的手，拉著沈莉就往店外走去。
留下我與其他三人麵麵相覷。
看李安瑞的神情，絕對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我的心不由忐忑了起來，該不會是得了什麽不好的病吧？
“蘇茉。”我有些緊張地看向她，卻發現她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
“你們先坐一下，阿明，給程程倒杯水，我跟清還有一點賬還沒對完，先去對一下。”蘇茉說著，對我使了個眼色，讓我跟著她一起進休息室。
我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要在這個時候對賬，但她既然這樣做了，就一定有她的原因，我看了眼依舊不明所以的蔣程程跟李思明，跟著她一起進了休息室。
“清，你跟我說實話，你跟沈行舟做的時候，有沒有做好措施？”她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怎，怎麽了，突然問這個，我們每次都有那什麽……”蘇茉與李安瑞的表現讓我有些心慌，我努力地回憶著與沈行舟那些旖旎的畫麵，突然想起在巴黎的那個夜晚。
我的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的小腹。
喜悅，不安，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的恐慌匯集在心頭，難道是……
蘇茉見我的反應，大概也了然了，我將那晚在巴黎與沈行舟見麵的事情說給了她聽，當時兩人都處於負麵情緒，隻想著發泄，雖然事後我有想過去買藥，但是因為忙著走訪店鋪，竟把這事給忘了。
“蘇茉，我……我是不是？”我的手依舊放在肚子上，雖然什麽都感受不到，但直覺告訴我最近我的這些反常現象都有很大的可能是懷孕了。
“我也不確定，剛才看李醫生的神情，我想應該八九不離十。不過具體的，還是明天我陪你去趟醫院檢查一下吧。我們先出去吧，不要讓程程等太久了，這件事暫時越少人知道越好。”蘇茉的臉上並沒有喜悅的神色，反而染上了一層擔心。
我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麽，第三者懷了孩子，可不是什麽好事。
母憑子貴，這句話也隻適用於那些正室。
對於像我這種沒有身份背景甚至有著不堪回首過往的，若是讓沈家人發現了，我不知道他們是會強行要求我將孩子打掉，還是讓我生下來將孩子據為己有。但不管是哪一方麵，都不是我想要的結局。
我跟蘇茉重新回到了大廳，沈莉跟李安瑞還在外麵，似乎是在爭吵著什麽。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重新坐到了蔣程程身邊，“莉姐他們還沒進來嗎？”
“嗯，好像跟李醫生吵起來了。”蔣程程一手托著腮，視線卻一直觀察著外麵沈莉與李安瑞的動態，“清清，你說好好的莉姐怎麽就突然跟李醫生吵起來了呢？該不會是李醫生因為給我們這麽多人把脈，生莉姐的氣了吧。”
“應該不是吧，情侶之間吵吵架也是很正常的。”我有些心虛的摸向了自己的肚子，總覺得瞞著蔣程程有些過意不去。
隻是想到她與顧岩的關係，便硬生生地把話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