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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噩耗

  林素是長期休息不足,加上用腦過度導致心力衰竭而猝死的。


  還好,我們來得及時,趕上了林素的葬禮,總算見了林素最後一麵。


  向遺體告別的時候,我低著頭,偷偷地喊了一聲:“媽媽。”


  這是自從媽媽死後我第一次出聲的叫這兩個字,雖然聲音不大。


  在我心裏,楊泉不是我的媽媽,雖然我應該叫楊泉媽媽。現在我也能夠理解楊泉了,那時候的我性格確實有些封閉,有些偏激,一些事情也許不像我想像的那樣,楊泉並不是個壞女人。


  爸爸去世前,楊泉一直任由著我胡鬧,始終沒有放棄給我找心理醫生,對我應該是不錯的。還有就是在爸爸生病期間,楊泉一直都是衣不解帶的小心伺候著,現在想來,說句公道話,就算媽媽還活著,也不過如此。


  盡管我內心當中已經認可了楊泉,但就是沒有那種叫媽媽的衝動,可是林素不一樣,我叫林素媽媽是發自內心的。


  林素的死,最傷心的還是林木白,林素是林木白唯一的親人了,我對林木白說:“林素就是我的媽媽,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妹妹。”


  我想不出別的話來安慰林木白,隻好說出心裏話,這也是我對林木白的一次坦白的表示。


  林木白望著我說:“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我的親妹妹,我會好好的照顧你,我們永遠都是親哥倆。”


  林木白也明確地表示了,他明白我的話,我們的關係就是親兄妹了。


  最高興的還是唐元,因為一直以來唐元嘴上沒說什麽,但唐元心裏知道,林木白心裏一直沒有放下我。這次唐元總算是把心放到肚子裏了。


  “媽媽不在了。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呢?”我問林木白。


  “媽媽最希望我做的事情不是有錢,也不是什麽光宗耀祖,而是成為一名作家。”林木白歎了口氣接著說:“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最近一直沒怎麽精心地照顧花店,而是一心一意地跟著媽媽學習寫作,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為媽媽最近一段時間來身體不好,好幾次夜裏我都被媽媽的咳嗽聲驚醒。”


  我插口問道:“我們上次回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嗎?”


  林木白說:“是的,你們上次回來的時候媽媽已經有些不好了,所以,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寫作了,我想讓媽媽看到我成為一名作家。可是媽媽還是沒能等到那一天”


  我默默無語地點著頭。


  林木白接著說:“媽媽其實在心裏很愛你的,臨走前還交代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妹妹,她和別人不一樣,很容易受傷。”


  我的眼淚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媽媽隻有兩件事,一個是掛念你,另一個就是我能夠繼承她的衣缽,成為一名作家。”林木白歎了口氣說:“還好,我雖然沒有盡早的行動起來,可是在媽媽臨終前的一段日子裏,我曾經有幾篇文章也在雜誌上發表了。”


  我哽咽著說:“哥哥,你是好樣的,你發表的幾篇文章足以告慰媽媽在天之靈了。就我不懂事,沒能夠在媽媽生前叫一聲媽媽。”


  林木白看著我,忽然笑了起來:“妹妹,你真的長大了,我沒告訴你,媽媽真的說了,就在我的文章發表的那天晚上,媽媽為我做了幾個菜,歡快的像一個孩子一樣。她說,我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兩個,一是你能夠成為一名作家,二是聽小葵親口叫我一聲媽媽。”


  林木白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泣不成聲了。盡管在我心裏早已經承認林素就是我的媽媽了,可畢竟媽媽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刻也沒能聽到這兩個字。


  我想,這可能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了吧。


  林木白說,他會把花店兌出去,交給一個懂花的人去管理,而自己則專心投身寫作,力爭完成媽媽臨終的遺願。


  我知道哥哥林木白的孝心,我懂得一個人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是很難的,可是哥哥為了死去的媽媽做到了。


  我默默地為哥哥祝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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