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所謂關係（1）

  我是在爸爸去世那一天的時候才理清這個關係的，那些在意料之中的，那些想也想不到的，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夠去接受那些事實，那些忽然間以為不過是陌生人的人就這麽有了一種特別親密的關係。不知道要怎麽去接受或者說你根本就不能夠接受，但是這又是事實，你不得不接受。 就像楊泉指著林木白充滿諷刺的笑意說：“嗬，白小葵你以為他是誰，這麽多天照顧你爸爸隻是出於朋友的道義？他才是白少諾的兒子，親生兒子。”那個笑容是前所未有的醜惡，而我聽到這些的時候竟忽然覺得有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好像我冥冥之中已經知道命運為自己鋪就了這場戲，自己隻需看著這個故事按著正常的劇情進行下去就好。 我沒有表現太多的，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夠表現什麽。林木白站在爸爸的照片前，沒有開口說些什麽。這時的我才發現，原來林木白和爸爸確實長得很像。 同樣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瘦瘦高高的個子，棱角分明的臉孔。也許一直以來自己對林木白的好感隻是因為他的麵容與我最親的人相似，讓我覺得熟悉。 “小葵，你聽我講。”林木白動動嘴角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林素出現在我家門口。她穿著米黃色的妮子大衣，微微卷的頭發披在肩上，舉手投足間滿是不俗的氣質。林木白停止了講話，看著林素走過來。我也沒有說些什麽，看著林素緩緩走進屋內。 她把爸爸的照片拿到爸爸的書房裏，過了好久都沒有走出來。楊泉看著她沒有任何言語，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我攔住了欲上樓的林木白，然後自己走進了書房。 林素在翻一本書，缺了角的一頁。我靜靜的走進去。她並沒有抬頭便輕輕的說了句：“小葵，你來了。”我驚訝於她會知道我進來。 “我隻是想清楚這是什麽狀況。你或者林木白和爸爸有什麽關係”我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其實在我的心裏壓了很久不願提及的事情。 “先從你媽媽來這裏講起吧。其餘的事情也沒有太多故事了。我和白少諾是商業關係成為的夫妻，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感情，在兩家公司沒有很多的利益合作點之後，我們之間的話題就更加少了。為了彼此好，我們都在考慮著離婚。可是林木白出生了，我又不得不考慮林木白以後的生活，單親會不會為孩子的成長造成陰影。所以我們就一直在苦力的維持著這名存實亡的婚姻。 直到有一天，少諾出差長達半年，回來之後便領回一個漂亮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她的懷裏抱著一個還在吃奶的孩子。我知道我們的婚姻再也無法繼續了。 很快的我們辦理了離婚協議，他給了我一大筆錢作為林木白的撫養費，我帶著林木白離開了。 “那個女人就是我媽媽對不對？”我聽著這個發生在與我無關年代裏的故事，急切的想要知道下麵的劇情。 “對。”說這話的時候，林素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那個女人就是你媽媽，孩子便是你。之後我就帶著林木白離開了，林木白一直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他很懂事，從來不多過問。 少諾這些年也盡了一個父親應該盡的責任。每次家長會都會以父親的身份出席，不管自己有多忙。 這麽多年的故事竟然就凝結成寥寥幾句就講完了，原來若把生活凝結在時光裏無論多麽的曲折都一樣的蒼白無力。 接下來就是車禍了，林素繼續講著這個故事。 那天車禍是我報的警。我當時在你爸爸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