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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問計須彌,準提謀算

  “帝君,該怎麽辦?”天庭的會議結束之後,紫薇帝君多年以來苦心經營所拉攏的一群擁泵,便是匆匆忙忙的趕到了紫機宮中,每一位神聖的態度,都是顯得相當的急切。


  這些人當中,有相當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師北海對紫薇帝君的支持,因為紫薇帝君得到了師北海的承諾,故而才聚集於紫薇帝君的麾下,但如今,在真正的麵對天帝之爭的變數之時,師北海的態度,卻是曖昧無比,連帶著這些因為師北海而聚攏於此的神聖們,他同樣是變得人心浮動。


  “有什麽好倉皇的。”紫薇帝君做出一副從容無比的模樣。“如今師道君雖然態度莫名,但對於我們而言,實際上卻是一樁好事,至少,這證明了天帝將要遜位的事實——而以我們當前的準備來看,顯然,在未來的天帝之爭當中,我們已經是占據了絕對的先手,唯一能夠成為我們對手的,僅有湯穀的那十位帝子而已,至於說其他人,皆以出局。”


  “相較於以前局勢的模糊,如今這明朗的局勢對我們而言,豈不是一個最好的消息?”紫薇帝君緩緩出聲,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我等神聖,皆是從無數的廝殺爭端當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之前局勢混亂模糊,我等尚且從容無比,如今局勢明朗,難道諸位反而還為此猶疑了起來?”


  “可那畢竟是陛下,再加上師道君,白澤道君,還有雲道君,他們四人的意誌合於一處的話,足以是封死一切的變數,與他們相爭的話,我等又該從何處著手?”紫機宮中,一位神聖緩緩出聲,言語當中充滿了絕望。


  能夠在天庭當中身居高位者,每一個都是古老無比的存在,都是親身經曆,親身見證過太一等人的傳奇,要他們和太一等人的意誌相抗衡,這實在是太過為難他們了。


  “哈哈哈哈哈,若是這麽想的話,你們就實在是太過小看天帝陛下和那三位道君了。”聞言,紫薇帝君卻是大笑起來。


  “以他們的心胸氣魄,若是打定了主意要傳位於那幾位帝子的話,又豈會遮遮掩掩的帶著那幾位帝子隱於湯穀,至今不出?”


  “以我之見,陛下心頭對到底該由誰來接掌天帝之位,隻怕也是糾結的很,一方麵是那幾位帝子未必就有能力接掌天帝之位,能夠如陛下一般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另一方麵,又是父子親情——而陛下至今不曾對那幾位帝子有一個明確的說法,其原因隻怕也就在此了。”


  “換言之,隻要陛下一日不曾開口,那我等便一日還有機會,而我們為了爭取天帝之位所做的努力越大,陛下和那三位道君,便是越不可能開口直接指定天帝之位的繼承者。”


  “帝君言之有理。”在紫薇帝君一番開解之後,那些聚攏於紫機宮,憂心忡忡的神聖們,才是在紫薇帝君的勸說下各自散去。


  而在這些神聖們全都離開以後,紫薇帝君的神色才是陰沉起來,尋覓了一番,四下無人,確認沒有人的目光落到紫機宮中,這才隱匿了行跡,一路往須彌山而去。


  ……


  “見過兩位道君。”須彌山中,紫薇帝君匆匆而至,而他到的時候,準提道具和接引道君兩人,正在以棋局推演天地之勢。


  “如今天庭紛擾,帝君不在天庭主持大局,以定人心,怎麽還有空來這須彌山?”接引道君稍稍朝著紫薇帝君一禮,但在另一邊,準提道君卻是頭也不回。


  “我此番起來,卻是有一樁難解之疑,想要向兩位道君請教。”紫薇帝君絲毫不顧及準提道君所表現出來的‘不敬’。


  “帝君請講。”接引道君撚起手中的棋子,卻不急著將棋子落下。


  “而今天地之間的諸般流言,兩位道君想來也清楚,敢問兩位道君,若是天帝陛下當真有意傳位於湯穀的帝子,那我又該如何與之相爭?”紫薇帝君出聲道,別看他在其他的神聖們麵前一副信誓旦旦,從容無比的模樣,但實際上,對於這件事,他的心頭卻是比其他的神聖們還要沒底。


  “此事,難。”接引道君停下棋局之後,準提道君也是轉過身來看著麵前的紫薇帝君。


  “天帝之位的輪轉,首重者,乃是治理天地的方略,再則,是為功德,最後,才是修為和實力。”


  “這治理天地的方略嘛——在天帝手中,這洪荒天地的根基底蘊,已經是提升到了進無可進的極致,各項法度,也都是完美而無疏漏,隻需要下一任天帝循規蹈矩而行,便足以是保證這天地蒸蒸日上,是以,在這第二任天帝的爭奪當中,這所謂的才能,所謂治理天地的方略,其實是最無所謂的東西。”


  “而真正重要的地方,在於功德!”


  “就當前而言,紫薇陛下你的功德,自然是比那九位帝子大得多,在這帝位之爭當中,也算是占了先手。”


  “但那九位帝子駕馭大日從穹天輪轉,恩養萬物所得的功德,不在少數,再加上他們作為天帝親子,在天帝遜位之後,他們必然是能夠得到天帝遺澤,到那個時候,紫薇帝君你和那幾位帝子之間的功德之高下,就不好說了。”


  “是以,帝君你若是想要在這一場天帝之爭當中勝出,那這天帝之爭塵埃落定的時候,越早越好,越是拖延,變數就越大——天帝的心思難以揣測,但白澤鎮守於湯穀,隔絕內外,他心頭的想法,或許便是如此。”準提道君說著,沒有絲毫猶豫的,便是對白澤道君報以了最惡意的猜測。


  “提前定下天帝之爭,這談何容易,白澤道君鎮守於湯穀之外,我等便是想要見上天帝一麵,都是難之又難,若是沒有天帝親自開口的話,我等想要請天帝陛下裁定天帝之爭,又怎麽可能?”紫薇帝君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無比的神色。


  “其策有二。”準提道君不慌不忙的道。


  “請道君賜教。”紫薇帝君問道——雖然此前在和天庭的交鋒之間,須彌山的這兩位神聖,可以說是步步受製,幾乎是每一個謀算,在天庭麵前,都是以失敗告終,對此,天庭當中輕視這兩位神聖的人,不在少數,但紫薇帝君數百萬年往來於這須彌山中,向這兩位道君請教天地之局勢,對於這兩位道君的智慧,他卻是再清楚不過!

  是以,紫薇帝君深切無比的明白,須彌山的這兩位帝君在天庭麵前受製,並非是因為這兩位帝君不夠強,而是因為天庭的幾位主事者,實在是太過於恐怖!

  “第一策,便是從天地之局勢著手。”


  “若是叫天帝知曉,天地之間的眾神因為那天庭第二任天帝之位遲遲不能定下之故,起了什麽齷齪,使得天地發生了不測之變,甚至於影響到了天地發展的大局,那以天帝的心胸,必會離開湯穀,於淩霄殿中召見眾神,已定第二任天帝之歸屬。”


  “不過此策有一後患——若是天地為此生變的話,必然會令天地在心頭懷疑起天庭諸位帝君的能力,以至於他在斟酌天帝歸屬之時,有所傾向。”準提道君說著。


  而他旁邊的紫薇帝君,其神色,也是因為準提道君的言語而不停的變幻起來。


  最初之時,聽聞能夠激的天帝太一踏出湯穀,提前裁定天帝之爭,他可謂是喜形於色,但在準提道君說了後患之後,紫薇帝君的神色當中便又是充滿了憂慮。


  “要影響天帝陛下對第二任天帝的裁定,那我必然便要在天帝陛下的麵前展露自己在天庭的影響力和天地之間的影響力,這本是好事,可若是陛下在聯想到之前天地生變之事,就算是不會將天地生變懷疑到我的身上,也必然會因此質疑我的能力——擁有其他人都無法媲美的力量,卻對天地之間的變局束手無策,這樣的人,天帝陛下絕對不會令其接掌天地之位。”紫薇帝君思忖片刻之後,方是搖著頭道,拒絕了準提道君所提出來的第一個計策,“而且還望道君明鑒,我等爭取天帝之位,乃是因為我等自信,天帝之位落於我手,必然會比天帝之位落於帝子之身,對於天地更加的有益,我若是為一己之私而刻意挑動天地生變的話,那我又還有什麽顏麵去爭取那天帝之位?”


  “道君還是說說第二策吧。”紫薇帝君再問。


  “相較於第一策而言,第二策,可就不那麽光明正大了。”準提道君意味深長的道。


  “首先,是對這天地的治理,當前我們已經可以確定,天帝陛下修為的進境,和天地本源息息相關,天地越是繁榮昌盛,天帝陛下登臨大羅的時間便會越早,而天帝陛下登臨大羅的時間越早,那這繼任天帝之爭塵埃落定的時間,也就越早。”準提道君抬起頭道。


  “道君此言,方是整理。”紫薇帝君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紫薇,乃群星之主,號令一眾星辰,而穹天之上的星辰,又映照著天地之間一切的變化,是以,隻要紫薇帝君願意的話,他完全可以幹涉天地之間的任何一樁大大小小的變故——是以,這治理天地,正是他的所長。


  “其次,便是那十位帝子。”


  “太陽高懸於空,為眾星之首,天地一起生發,借由大日普照而起——道君縱是殫精竭慮治理天地,但所獲之功德,未必就比得過那大日輪轉,恩養萬物的功德。”


  “畢竟,天地之序,早已定下,陛下治理天地之功再大,那功德的大頭,也是在當初測算天地各項變化,厘定天地諸般法度的神聖們身上,是以,帝君想要穩妥的話,除了自身對天地的治理以外,還需要想方設法的削弱那十位帝子駕馭大日的功德才是。”準提道君意味深長的道。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辦法,那邊是接引道兄直入湯穀拜會天帝陛下,商榷天帝遜位之事——隻要天帝遜位之事塵埃落定,那麽第二任天帝之爭的章程,也必然會落於實處,陛下循此而行,也未必就沒有勝機,當然,這前提在於,不會叫白澤道君和天河那位,察覺到我們之間真正的聯係,若不然的話,以他們對我須彌山的厭惡,那陛下的天帝之夢,便是一切成空。”


  “多謝道君提醒,我自當細細思量。”確認了須彌山的這兩位神聖對他的支持一如當初之後,紫薇帝君懸起來的心緒,也是隨之落下,心頭有了幾分成算。


  ……


  “看起來,這位紫薇帝君,並不打算令天地生變,也不打算對那幾位帝子施展什麽算計。”待得紫薇帝君若有所思的離去之後,須彌山中,接引道君手中的棋子,才是再次的落入麵前的棋局當中,而隨著他這一枚棋子一落,他麵前棋盤上的局勢,便是陡然一邊。


  “既然來了須彌山,那有哪裏還由的他?”準提道君冷笑了起來,同樣是撚起一枚棋子,緊跟在接引道君之後落下,這一枚棋子落下之後,整個棋盤當中的局勢,頃刻之間就是天翻地覆。


  “我聽聞,因為碎葉之死,也因為顏麵之故,紅雲道友和天庭鬧得頗有些不愉快。”


  “我倒是覺得此事是天庭過於霸道了。”接引道君伸出手撥弄著棋盤當中的棋子,一邊計算著棋盤當中的局勢,一邊應道。“再怎麽說,紅雲道友也是和我等一般的大羅執掌,身份高絕,天庭就算是有些疑問,那也該是由一位帝君親自拜訪萬壽山才是,但結果呢,天庭卻是隨意就派去了一個小卒子,也虧得是紅雲道友脾氣好,如此輕視之下,也都令那小卒子安然離開。”


  “不然怎麽都說紅雲道友是個八麵玲瓏的老好人呢?”準提道君不以為然的搖著頭,“隻是,紅雲道友在這天地之間退讓慣了,此刻陡然想要強勢,天庭卻未必是會如他所願,全了他的顏麵——前些時日的流言,許是破了天庭某些人的盤算,故此如今在天庭主持局勢的師北海,可是頗為的氣急敗壞,若是有人在推波助瀾一番,那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像紅雲道友退讓。”


  “一位處處忍讓的大羅執掌和天庭之間的爭端,此番動靜,總該是令湯穀有些反應吧。”準提道君說著,目光倏忽之間往湯穀一掃而過。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但在天帝太一攜其子嗣歸於湯穀之後,白澤立刻便是在湯穀之外布置好了妥善無比的防備,隔斷了天地之間所有神聖對湯穀的窺視,就算是在他們這幾位掌之境的大羅執掌的眼中,那湯穀當中的一切,也都是陷在無窮的迷霧當中,叫人完全摸不清虛實,這種感覺,令準提道君相當的不喜。


  “若是湯穀為此有什麽反應,那我們或許是能夠借機窺得湯穀的一線虛實。”接引道君還在整理棋局的時候,準提道君窺得時機,便立刻是又循跡落下一子,令接引道君才計算到一般的局勢,再度陷入莫測的變化當中。


  “修行之道,一張一弛,此前天帝立於天庭,被萬千瑣事纏身,而今遠離天庭諸般事務,旁觀天地之變,相互應征之下,他功行的進境,或許會超乎我們的想象,可惜,此刻那太陽星乃是又十位帝子輪流執掌,若不然的話,我等還能夠從太陽之變當中窺測出那這位天帝陛下的些許底細。”


  “所以,天庭和萬壽山之間的波瀾,鬧得是越大越好。”


  “若是有那位帝君神聖,為此隕落,更是再好不過!”準提道君笑了起來。


  自從天庭和巫族的第二次戰爭被鴻鈞道祖親自出麵調停之後,天地之間的局勢,便是一直處於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當中,天庭和巫族雖然摩擦不斷,雙方之間隕落的修行者,也都是不計其數,但那些隕落的修行者們,修為最高的,也隻是一些不朽金仙而言,那些太乙道君們,依舊是高坐於雲端之上,俯瞰著芸芸眾生,司掌者天地之序。


  是以,準提道君隻是一說,接引道君便立刻是想象到了接下來的場景,想象到了,這數百萬年一來,第一位隕落的太乙道君,會在天地之間掀起怎樣的波瀾!

  “善泳者溺,你謀算之際,也當小心謹慎,不要將自己牽連進去。”接引道君提醒道。


  “有道兄耳提麵命,我自然不擔心會行差踏錯,道兄且放心便是。”準提道君說著,然後再度撚起一枚棋子,躍躍欲試的想要在那棋盤當中落子,隻是任由他觀變了整個棋盤,也完全找不到那棋盤當中還有什麽能夠令他落子的位置。


  “這棋盤,還是要空出來一些的好,若不然的話,這棋局,也就無法繼續下去了。”良久之後,準提道君才是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棋子放了回去,然後麵前棋盤上的混亂的局勢,在接引道君的推算之下,一點一點的變得明晰,一點一點的變得平衡。


  ……


  “來人!”在諸位神聖們因為天庭和萬壽山之間的微妙,而各呈心思的時候,那沉寂了無數萬年的天河水府當中,陡然間便是有冷漠無比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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