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淳安水係
洪荒大地,廣袤無比,若是依靠飛行的話,縱然是不朽金仙,花費數個元會,都未必是能從洪荒的這一頭,飛到洪荒的那一頭。
為此,上古三皇,在天地當中,開辟了無數的空間通道,以連同整個洪荒天地。
延康劫後,無數空間通道,損毀十之,而後祖龍他們,重整洪荒以後,又將那些損毀的空間通道,一一打通,藏於水淹地脈天穹之間,以重兵守衛。
距離秋玉湖最近的一個空間通道,在秋玉湖以北三萬裏的岡陽河中。
雲中君沿水脈而行,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終於從秋玉湖,到了岡陽河。
空間通道的入口,便是岡陽河的中遊。
因為那空間通道的緣故,往來於岡陽河的修行者,數不勝數,空間通道附近,甚至是自發的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市場,岡陽河的水神,亦是派出了人手,在這市場當中,維係秩序,抽取稅收。
歸明知對雲中君的行程,催的頗急,加之雲中君本身也沒有想要拖延的意思,是以,雲中君的目光,隻在那市場上,掃了一眼,見沒什麽用得上的東西,便匆匆去往了空間通道的入口。
不過,在踏入空間通道之前,雲中君看了一眼空間通道外的市場,腦海當中,隱隱的有了一個想法。
入口處,有三位長生天仙在此鎮守,查驗了身份之後,這三位長生天仙,看著雲中君的目光當中,亦是有了一抹憐憫。
飛雲渡乃是四戰之地,戰況激烈,而雲中君的修為,他們也看得分明,在他們眼裏,一個連一次三災都還不曾渡過的修行者,去了那飛雲渡,必然是一個有死無生的下場。
“又是一個,也不知,他到底是得罪了誰。”雲中君的身形,消失在那空間通道當中以後,守衛空間通道的三個長生天仙當中,才是有一人,帶著兔死狐悲一般的語氣道。“要叫他去飛雲渡送死。”
……
空間通道當中,充斥著無數的流光,那些流光,有大有小,都是往來於這空間通道的修行者。
小團的流光,是如雲中君這般,孤身往來之人,而那些大的流光,則是借助這空間通道轉進的大軍。
空間通道當中,一切自有法度,以雲中君此時的修為,踏進了這空間通道以後,便是身不由己,隻能按照既定的路徑,被那無可揣度的空間之力推動著,隨波逐流,往既定的目標而去。
“不知道,這空間通道,若是突然崩潰的話,會是個什麽後果。”
“空間通道當中,無數往來之人,會不會在頃刻之間,殞命於當場!”空間通道當中,雲中君的心中,驀然之間,生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來。
這個問題的答案,當然是肯定的,這洪荒天地當中,便是那些不朽金仙,也沒有撕裂空間的能力,這也即是意味著,若是空間通道崩碎,便是那些不朽金仙們,也很難在這空間通道當中活下來。
延康劫的時候,為了鎮壓凶獸之亂,三位神皇的大軍,席卷天地,而他們調兵的時候,必然是依賴這空間通道,但在延康劫中,那些空間通道,十之,皆被那些凶獸毀去,自然,空間通道崩滅的時候,那些還在空間通道當中的大軍,亦是隨之湮滅,化作塵埃……
想著這些,雲中君的目光,再次落到這空間通道當中的時候,便是陡然間覺得,這空間通道當中,平白的多出了一些陰森之意。
當雲中君眼中,那無數的流光消散的時候,雲中君便是知曉,目的地已經到了。
飛雲渡,歸屬於長灘河,長灘河,又歸於與淳安水係。
白術從秋玉湖前往飛雲渡,便是先從秋玉湖,到岡陽河,借助岡陽河中的空間通道,到達淳安水係的淳安河,再從淳安河至長灘河,最後到飛雲渡。
作為和蒼雲山脈接壤的前線,淳安水係當中,自然也有逍遙真仙坐鎮,淳安水係的水君莊恒,便是一個逍遙真仙。
而淳安水係的空間通道,自然也是坐落於莊恒的水府之側。
才一踏出空間通道,最先映入雲中君眼前的,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岡陽河處一般無二,這淳安水係的空間通道外,也同樣是又一個龐大的交易市場,市場當中,人來人往。
比起岡陽河中的交易市場,這淳安水係當中,交易市場的規模,大了起碼不止一倍。
市場當中的貨物,更是五光十色,駁雜紛呈。
甚至,雲中君還從一些攤子上,看見了零星的損毀的法器。
市場當中,不管是那些商人,還是在逛攤位的修行者之間,更不乏有長生天仙的存在。
“果然。”看著這情況,雲中君的心頭一歎。
光是看著淳安水係的交易市場,就能看得出來,這淳安水係當中,根本就不缺少長生天仙的存在。
“看來,長灘河的劉琦玉,真的是在故意為難了。”
“我此番頂替前來,也不知會不會受到他的刁難。”
“可是新上任的飛雲渡鎮守?”
“水君令我引你前去見他。”在那空間通道處,愣了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一個穿著甲衣的使者,便吃了一枚令牌,將雲中君引到了這空間通道旁邊的水府之內。
“你便是前來頂替的飛雲渡鎮守?”水府當中,淳安水係的水君莊恒,看著雲中君,一臉的不善。
“飛雲渡乃是四戰之地,憑你也敢來頂替他人?”
“你當我這淳安水係,是什麽地方?”
莊恒身上的氣機,極為的熾烈,他說話的時候,整個淳安水係當中,無窮和河水,似乎都是在這一瞬間,壓到了雲中君的身上,叫雲中君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骼血肉,甚至於經絡氣脈,都要在這壓力當中崩潰一般。
“若有的選,誰不願意在後方安穩修行?”
“奈何人情大於天,不得不來。”良久之後,雲中君才終於是強忍著那沛然的壓力,緩緩開口。
“更何況,總要有人往前線來。”
“我自願前來,總好過他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鎮守飛雲渡。”
“牙尖嘴利!”莊恒依舊是冷著臉,“罷了,言語無用,且看你表現。”
“飛雲渡四戰之地,幹係重大,我允你一月之期,了解局勢,在允你甲衣一套,以護持己身。”
“退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