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質疑
水宮之內,眾多的蚌女往來,所有的人,在見到雲中君一行人的時候,都是往兩邊退開,躬身行禮。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水宮的正殿。
府主連安慶功的宴席,便設在此處。
殿內,六張幾案左右排開。
每一張幾案的兩側,都有一個穿著清涼的蚌女守在一邊,蚌女的手上,捧著托盤,托盤的正中,是一個玉壺。
府主連安,此時便端坐於左首的第一張幾案後。
雲中君他們進來的時候,府主連安,豁然起身。
“我們的功臣回來了。”連安笑著道,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歸明知和雲中君在旁邊坐下。
宴席到了酣暢處,眾人都是有了幾分醉意。元凱和餘弦,抱住了身邊的蚌女,各自上下其手。
……
酒宴結束時候,連安對百方聞勉勵了幾句,然後才是換來了一個侍衛,叫那侍衛引著百方聞,去水宮的寶庫當中,領取這一次大勝之後的賞賜。
百方聞離去以後,正殿的大門,那些侍奉的蚌女,亦是緩緩離開,然後將正殿的大門合上。
“秋玉湖和豐沛山,各屬一方,彼此之間的戰爭,已經經曆了近萬年。”
“千年之前,上任玉湖水宮之主成就逍遙真仙,由本君接掌了這玉湖水宮。”
“可惜,自從本君接掌玉湖水宮以來,和豐沛山之間的戰爭,便是屢屢失利,敗多勝少。”
“以至於秋玉湖被豐沛山,壓製千年。”
“如今,豐沛山中的長生天仙,三去其一,我秋玉湖,又因為這一次勝利,而士氣高漲。”
“本君以為,我秋玉湖攻取豐沛山的機會,已經到了,眾位以為呢?”連安看著眾人,目光炯炯,其內有名為野心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府主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此戰之後,豐沛山必然會向神庭求援。”
“若是不趁此機會攻取豐沛山,等到豐沛山中,有新的長生天仙降臨,那我秋玉湖和豐沛山的力量,將重新歸於平衡。”
“到那時候,我秋玉湖便再無攻取豐沛山的機會。”歸明知同樣是應和著連安的說法。
作為這玉湖水宮的總管,秋玉湖的氣運越強,歸明知所獲取的好處,自然也就越大,自然,他不會拒絕連安的提議。
而雲中君,此時則是一言不發,隻是睜開雙眼,悄悄的看著麵前四位長生天仙的氣運。
元凱和餘弦,自不必提,雲中君將自己的注意力,落到歸明知和連安的身上。
歸明知氣運的顯化,乃是一隻玄龜,玄龜周身上下,赤色氤氳翻騰,猶如是踏著一朵火雲一般,而在這玄龜的眉心處,一點金色,燦爛而又奪目,分外的顯眼。
至於說連安的氣運,隻是一頭藏於深淵當中,似龍非龍的異獸,這異獸頭頂兩支長角,長角通體,都顯化做金色來。
每一次這異獸搖頭晃腦的時候,那長角上的金色,都會晃蕩一陣,如同是要擴散開來,將那異獸的全身,都染成金色一般,而那異獸周藏身的深淵,其內的每一滴水,都是如同跳動的火焰一般,每當那金色氤氳散開來的時候,都會被那火焰給融化……
那異獸的正上方,是一片虛無,但雲中君的目光,落到那虛無處的時候,卻能夠從這虛無當中,感受到一陣浩大無比,龐大無比的力量。
“不知,這隱於虛無當中的,到底是這玉湖水宮的氣運,還是龍族神庭的氣運!”雲中君的窺伺之間,府主連安,似乎是有所察覺,目光四下環視了一圈,而雲中君,也是在此刻,將望氣術散去。
“此戰雖勝,但說起來,實在是驚險。”
“路康和郎永……”這個時候,餘弦同樣是開頭,先是介紹了一番這一戰的戰局發展,然後話鋒一轉,矛頭直指雲中君。
“路康假扮郎永,藏於軍中。”
“以求能夠同歸於盡。”
“此等險惡謀算,就算是我們遇到了,隻怕也會落入陷阱當中。”
“雲統領能夠及時識破豐沛山的謀算,將計就計,叫那路康自取滅亡,實在是叫我等欽佩。”
“路康雖然老朽,但其實力,堪稱上乘,其有意隱藏之下,我自問,是絕對無法看穿的。”
“若是路康有心想要帶走我們當中的一人,那最好的選擇,應該是選擇我或者元凱道友才對,為什麽偏偏會選擇雲統領這個他沒有絲毫了解的人呢?”
“而且餘弦實在好奇,雲統領緣何能早早地識破路康的險惡用心,及時作出應對?”
“還請雲統領指教。”餘弦朝著雲中君行了一禮。
言語之間,非但是將路康死去一事,從雲中君的頭上摘掉,更是保藏禍心,暗指雲中君和豐沛山有所勾結。
指出路康的死,更近似於自我的獻祭,就像是刻意要以自己的性命,來成全雲中君一般。
“餘統領是在懷疑我嗎?”雲中君將手中的杯盞放下,目光冷冽。
“敢問餘統領懷疑的,是我和路康有所默契呢,還是懷疑我乃是豐沛山的暗子?”
“以一位長生天仙的性命,為我鋪路,而後豐沛山與秋玉湖大戰之際,令我反戈一擊,以竟全功?”
感受著餘弦那毫不掩飾的惡意,雲中君也懶得給餘弦留什麽餘地,當下便是諷刺道。
“此戰若起,秋玉湖和豐沛山之間,唯有一方能夠立於世間。”
“而且,為了避免周遭其他的山神水君插手此戰,那我玉湖水宮,必然要以雷霆之勢,將豐沛山拿下。”
“同樣的,豐沛山也必然會竭盡所能的反擊,甚至有可能,先放棄一部分的利益,集中力量,斬殺我們當中的一人,以此令彼此的力量,重新達到平衡,以終結這一場戰爭。”
“這也即使意味著,我們每個人,在這場戰鬥當中,都不會有絲毫的保留!”
“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會站死於當場。”
“我不例外,元道友不例外。”
“府主和歸相,同樣也不例外。”
“此事關乎所有人生死之事,謹慎一些,難道有什麽問題嗎?”對於雲中君的諷刺,餘弦也不以為意,頗有一種唾麵自幹的氣度。
“雲道友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