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麽
九公子心下一狠，突然間齒下一個用力，懲罰性的咬了一下舒曼的唇瓣。
雖然已經控製了力道，可是舒曼還是吃痛的悶哼了一聲，倒抽了一口冷氣：“嗯！”
這一聲悶哼，仿佛是一顆火種，瞬間在九公子的身體裏，點起了燎原的火焰。他的目光變得深沉壓抑，呼吸也開始粗重起來。
然而舒曼的理智，卻在這一刻，重回大腦。
她幾乎是用盡了生平所有的力氣，雙手撐著九公子的胸膛，用力一推。
九公子毫無防備，直接就被舒曼推著後退了好幾步。
空氣重新回到胸腔，舒曼忍不住大口呼吸，臉頰潮紅猶如春日裏盛開的桃花，讓人忍不住想要摘下，品嚐。
而兩人之間隔著兩步的距離，氣氛，卻一瞬間變得尷尬而又詭異。
舒曼劇烈呼吸了好幾口，待到平複下來，倏地抬起頭，略帶憤怒的瞪著九公子：“你這是做什麽？”
九公子渾身緊繃，但卻還是壓抑著那份炙熱和躁動，直直的望著舒曼，用略帶沙啞的、富含磁性的嗓音，一直一頓的開口：“你不是問我原因和目的麽？我已經告訴你了！”
“……”
舒曼突然間說不出一句話，舌頭如打結了一般，就那樣直直的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望著九公子。
他……
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見舒曼沒有回應，隻是呆呆的望著自己，九公子隨即放緩了目光，重新提起步子，想要朝舒曼靠近，舒曼卻被剛剛那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嚇得本能後退：“你別過來！”
九公子腳下的步子頓了頓，目光卻驀地變得危險陰鷙，非但沒有理會舒曼的拒絕和警告，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靠近。
他再一次伸出手，趕在舒曼躲開之前，一把拉住她，重新將她擁進懷中，任憑舒曼怎樣反抗掙紮，都無法掙脫開來。
他的目光專注而又溫柔，聲音低沉好似打磨的砂紙，粗粗糲糲的刮著舒曼的耳膜，穿透。
“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麽？”
他的聲音像是帶了魔力一般，讓舒曼所有的掙紮，都在這一刻，失去了力道。
她擎著一雙水亮的美眸，微微抬頭，看著九公子那張近在尺咫的，絕美的讓人窒息的麵容。
耳邊，全是他那句話……
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麽？
原來，這，便是他的心意麽？
原來，他一開始接近自己，毫無要求的守在自己身邊，守在花滿樓之中，都是因為這份心意麽？
可是，為什麽會？
他那麽完美的人，為什麽會對自己……
舒曼回想，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麽特別的事情，是什麽，讓他會對自己產生這份心思呢？
他很好！
舒曼知道，他一直很好！
可是自己……
前世的種種，驀然間，猝不及防的一股腦的竄進腦海，舒曼眼底光芒，也隨之在這一瞬間，暗淡下去，她幾乎沒有猶豫的，從九公子的懷抱之中掙脫開來。
這一次，九公子沒有再強迫，隻是眼睛仿佛帶著穿透力一般的盯著舒曼。
因為剛剛那一瞬間，他清楚的看見了，舒曼眼底的傷痛。
那份傷痛，他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因為誰，卻讓他，心如刀割。
是江慕白麽？
曾經，他以為是江慕白，因為在第一次提及江慕白的時候，舒曼眼底的落寞，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也記得。
所以今晚，他沒有提起說明的，就把她帶了過來。
他想要看看，也想要確認一下。
可是，舒曼的反應，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即便，舒曼和江慕白，曾經有一份，他所不知道的過往，如今，也早已過去。那個江慕白，在舒曼心中，絕對不會再是那樣的地位，足以，讓他忌憚、嫉妒到發瘋的地位。
可若不是江慕白，又是誰呢？
他找人調查了舒曼的所有過往，卻發現，什麽也查不到。
這種感覺，讓他深感無力。從小到大，他對任何事情，都運籌帷幄，仿佛隻要他想，這世間，沒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曉的，做不到。
但是這種無力，卻在舒曼的身上，一次次的出現。
想到這裏，九公子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放低了聲音：“舒曼，我……”
“夜深了，送我回去吧！”
九公子一開口，隻說了三個字，就見舒曼抬眸，眼底一片冰涼的打斷。
九公子看著舒曼，在這一刻，心，仿佛被什麽東西，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鮮血，源源不斷。
他苦笑一聲，卻上前一步：“我不強迫你，現在、馬上，就要給我答案。我隻是想要你問問你自己的心，在我剛剛吻你的那一刻，你心底，真實的想法。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也不會阻止你，但我隻是想要讓你知道，我做的所有事，一切，不過因為一個你！”
九公子的聲音很低，也很輕，可是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仿佛像是一塊塊千斤重的巨石，重重的，打在了她的心上。
……
這一晚，舒曼一夜未眠。
她閉上眼睛，全是九公子那張絕美的麵容，還有他低沉的、呢喃的、緩緩入耳的聲音、纏綿的話語。睜開眼，依舊是。
唇瓣上，仿佛還留著九公子獨有的味道和氣息。
他說，問問自己的心！
舒曼躺在床榻之上，看著頭頂雕刻的那些花紋藤蔓，纏繞不休，正如她此刻的心，淩亂如一團亂麻。
她不討厭九公子，甚至於，對於他的擁抱，他的吻，也完全不排斥。
可是，她和他不同！
她帶著上一世的血海深仇，她還有那麽多的事情沒做，她怎麽可以拖著九公子一起？
舒曼閉緊了眼睛，卻想起了，九公子送她回來之後，臨走之前，說的那句話：“我這一世，從未對什麽事如此上心。所以舒曼，不管你給我的答案如何，這一生、下一世、都別想要逃開我！”
舒曼嘴角，驀地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
這個世間，怎會有如此無賴至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