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是什麽東西
舒鈺這件事，了塵事先是不知情的。
當然，九公子壓根就沒想告訴他，一，了塵是出家人，自然不會同意隨意殺生這種事。第二，就是九公子知道，就是了塵若是事先知曉了這件事，就算知道阻止不了他，也一定會在他耳邊磨磨唧唧個沒完。
所以，出於對自己耳朵的考慮，九公子就將這件事情瞞了下來。
不過，九公子也知道，這種事情，瞞不了了塵多久。就像此刻，他目光中全是深意的落在自己和舒曼身上……
九公子心裏突然間有些不舒服。
盡管了塵是出家人，可他畢竟也是個男人啊，居然這麽盯著舒曼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看！
想到這裏，九公子的臉色不禁沉了幾分，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舒曼的跟前，牢牢的擋住了了塵的事先。
了塵見狀，眼角莫名的就抽搐了一下。
這個九公子，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呢？
而李氏那邊還在假裝傷心，眼睛卻一直盯著舒曼和九公子這邊的情形。或許是九公子太過不掩飾，原本她隻是懷疑舒曼跟舒鈺的死有關係，可是這麽看起來，她心底不禁陡然間騰升起一個念頭。
這個九公子，該不會是和舒曼原本就認識的，而且在舒鈺這件事情上，也添了一筆吧。
這麽一想，李氏心裏的怒氣陡然間騰升起來。
可是，這個時候，舒淵還沒有來，她也不知道這個九公子，到底是什麽來頭，索性隻能暫且按捺住心底的慍怒。
頓了頓，李氏轉頭，朝著身邊的月嬋使了個眼色。
月嬋見狀，立刻心領神會，走到九公子跟前：“這位公子，這是永寧侯府的家事，還請公子回避。”說著，又看向了被九公子擋在身後的舒曼，涼涼開口：“五小姐，如今二小姐出了事情，夫人已然很傷心了，你作為永寧侯府的人，是否應該跟外人適當的保持一點距離？”
九公子雖然長得極為俊美，可是偏偏那雙眼睛，即便是什麽情緒都不帶，看著人的時候，也會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威懾力。
這會子月嬋一過來，他隨即低低的睨了一眼。
隻一眼，就讓月嬋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這個人的眼神……怎麽如此駭人？
“你是什麽東西？”
九公子唇角微勾，隨即冷冷的說了一句，月嬋一張臉，頓時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好歹她也是李氏身邊的大丫鬟，除了劉媽媽，李氏身邊最得寵的人就是她。
平時在侯府裏，大大小小的奴才婢女見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此刻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訓斥，月嬋哪裏忍的下這口氣，也顧不上害怕了：“我是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
“啪……”
月嬋一句話還沒等說完，臉頰上突然間重重的挨了一個耳光，這一個耳光實在是用了力，月嬋身子一個踉蹌，頓時覺得自己半邊臉都麻了，耳朵嗡嗡作響，下一秒，竟然直接跌倒在地上。
九公子麵色陰沉，好似下一秒，就能下出狂風暴雨來一般，一雙漆黑的眼眸，像是裹了寒冰，讓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九公子是真的生氣了。
別人怎麽說他，他都不在意，可是區區侯府裏一個丫鬟，就敢跟舒曼這麽說話？
這還是當著這麽多外人在場，他們就如此不尊重舒曼，若是沒有外人在，舒曼一個人在侯府裏，隻有墨玉那麽一個傻不拉幾的小丫鬟，怎麽可能護得住舒曼。
即便舒曼聰明過人，可是她畢竟孤立無援，隻身一人，怎麽能夠抵抗得了那麽多人。
李氏！
九公子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月嬋，隨即抬頭，毫不避諱般，冷冷的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李氏。
就是這個女人是吧！
丫鬟出來說話，沒有主子示意，怎麽可能？
嗬！
九公子眼角斜斜挑起……
好！很好！
九公子這一巴掌，實在是打的太過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怔楞在了原地。尤其是舒曼，她雖然知道九公子這個人一向隨心所欲，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可是她卻也怎麽都沒想到，他居然會對一個小丫頭動手。
這……
舒曼眉心微微的擰結了起來。
原本，她還不打算讓李氏她們知道九公子和自己之間的關係，可是九公子今日這麽一鬧，憑李氏的心思，肯定已經開始懷疑了。
調查下去，很快，就會查到花滿樓。
她倒是不怕李氏會拿花滿樓做什麽文章，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給自己平添那麽多無謂的麻煩。
可惜，九公子這一巴掌，把她之前的計劃都破壞了。
李氏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隻是微微怔楞了一瞬，就立刻緩過心神，神色陰鷙的看向了九公子：“公子這是何故？”
九公子懶懶的晃了晃剛剛打月嬋耳光的那隻手，連眼皮都沒舍得抬一下：“沒什麽，你的丫鬟不懂尊卑，不會說話，我幫你教訓她一下，還請夫人不要見怪才是。傳聞，永寧侯府的夫人溫婉賢淑、端莊高貴，可是這大曆之內有名的心慈之人，從不會和晚輩一般計較，想必，夫人此番也不會怪罪在下了！”
九公子一番話，說的極其自然，毫無違和感，隻是他這招釜底抽薪，頓時給李氏帶了一頂高高的帽子，若是她這會子趁機發作，反而是打了自己“溫婉賢淑、端莊高貴”的臉了。
李氏氣的臉色發白，從小到大，她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
可是偏偏，九公子那番話說完之後，她又不能當場發作。這口悶氣，著實咽的憋屈至極。
舒曼是知道九公子的無賴的，她可是曾經深受其害，如今看見李氏這幅模樣，倒是忍不住想要笑出了聲了。
隻是，礙於現在的場合，她隻能把這份笑生生的壓製下去。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憋出內傷了。
氣氛，一度變得尷尬而又詭異。
最終，還是了塵大師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站出來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