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五人聚會
齊曉樂很快也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微笑地說：“雷總監好。”
天哪，雷蒙可是她的上司。盡管她失望的表情明顯了那麽一點點，尷尬的表情多了那麽一點點，加上手上的動作僵硬了那麽一點點，可是她還是得佯裝笑臉客氣的去說。
否則，她要是給自己的上司留下了什麽不好的印象，那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按照齊曉樂看來，雷蒙是相當腹黑的，她可一點都沒忘他那天開車的時候故意漂移了一下，害的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活生生地被拉上了賊船。
不過齊曉樂完全沒有注意到，雷蒙看著蔣悅悅的眼神十分的有味道、十分的有情況。
蔣悅悅尷尬一笑，忙打著圓場：“幸虧雷總監來了，不然的話這頓飯不知道要吃到什麽時候呢？”
雷蒙將視線放在了餐桌上，適才看見賀子謙的碗中全都各種各樣的豐富菜色，而齊曉樂的碗中亦是如此，他挑了挑眉，給了賀子謙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隨後搬了張凳子坐在一旁，饒有趣味地調侃：“子謙，行啊你。該不會你們就這麽在餐桌上秀恩愛吧？這也難怪周圍的人食不知味了。”
賀子謙本來的目的就是拉雷蒙過來幫他，哪裏知道他根本就是幫了倒忙。
雷蒙好像沒有注意到賀子謙微妙的表情變化，畢竟他冷著一張臉的時候，誰也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些什麽。雷蒙又接著開始自說自話了：“哎，想不到我們的子謙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賀子謙開始有些受不了了：“閉嘴！”
他算是看明白了，雷蒙根本就不是跟他一個陣營的，而是自己一個單獨陣營的。他一句話既損了方天文做事太過，又損了賀子謙連方天文能做到的事情他都做不到。
“吃你的飯。”
雷蒙的眉頭又挑高了幾分，看來是他說錯了。
齊曉樂落座之後，也沒怎麽吃碗裏的飯菜。賀萌萌不來她有些失望，而且還有些意興闌珊。說實話，現在的她還不能算有多喜歡賀子謙，隻不過想到賀萌萌可能是自己與賀子謙六年前的女兒，所以才以責任這條線拉著罷了。
反正能做到的事情，她都會盡力去做好。
但是有些不能做到的事情……她也並沒有那麽容易敞開心扉。
飯還沒好好開始吃上，方天文已經開始挑釁了：“怎麽，賀總裁看來還真是名不副實啊，這就把幫手找上了？”
這話聽著挑釁，但方天文說的時候卻是看著齊曉樂，見她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心裏實在是有些不舒服。
他不明白齊曉樂與賀子謙究竟是什麽關係，齊曉樂的態度又屬於那種忽近忽遠的狀態，可之前見她如此熱情，方天文心裏總是覺得悶悶的，這心裏一悶，他就免不得要說上兩句了。
其實還是因為賀子謙，方天文心裏很清楚，齊曉樂在因為賀子謙的事情困擾。
如果賀子謙沒有能力照顧齊曉樂的話，那他幹嘛又要闖進她的生活呢？
與賀子謙不同的是，方天文雖然富家公子，但他好歹也單獨出來打拚過一段時間，而在這些時間裏，他見過太多的人，可是像齊曉樂這樣堅持初衷的人太少。齊曉樂對漫畫的那種堅持，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當初離家出走的心情。
於是，他就對齊曉樂便多加照顧了一些。
他對賀子謙的遷怒實質上來說也不止他知道自己是方氏集團繼承人的事，更多的還是一種他對齊曉樂的態度。
可他哪裏知道，六年以來，賀子謙一直都在等她，他不是不想去找她，而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完美的可以出現在她麵前的時機。多次，他都是覺得自己不該再打擾齊曉樂如今的平靜生活了，也不知是命運使然還是不甘作祟，亦或是一種叫做愛情的東西在他的體內燃燒，讓他不知不覺走上了這條路。
這對於賀子謙來說，又何嚐不是一條不歸路呢？
一方圓桌，五個人都是各懷心事。
蔣悅悅與雷蒙互相偷偷瞄著，蔣悅悅自然是一種求饒的可憐兮兮的眼神，而雷蒙還是那副高高掛起的姿態，好像是在說：“想要我將那件事壓下來的話，你求我啊”的樣子。
雷蒙就是這樣，賤賤的。
可蔣悅悅也是屬於那種賤賤，雷蒙越是如此，她搞不好越會繼續裝可憐。
沒辦法，她答應了齊曉樂要替她找回六年前的事情，所以她是絕對不能離開AN集團的！
如果雷蒙這裏不行的話……
那就，那就問賀子謙討塊免死金牌？
想到就做是蔣悅悅的第一準則，她輕咳了兩聲，對著諂媚的笑容對著賀子謙說：“總裁啊，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啊？”
賀子謙看了齊曉樂一眼：“說。”
蔣悅悅一看有戲，正打算開口了，哪裏知道雷蒙捷足先登：“子謙，我也有話和你說，是兄弟你得先聽我說。”
好啊！居然打友情牌！
蔣悅悅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雷蒙一腳，然後十分快速地說：“總裁，我賣你一晚上我的房間，今晚我卷鋪蓋出去睡，然後你給我一塊免死金牌好不好啊？”
雷蒙那邊正扭曲著表情，蔣悅悅已經把話說完了。
可偏偏雷蒙牙縫裏都擠不出一個字了。
“可以。”
蔣悅悅得意地看了一眼雷蒙：“成交！”
“我不同意！”方天文倒是十分激動：“曉樂，你同意嗎？”
“其實……”齊曉樂有些猶豫，其實賀子謙要在這裏住一晚也不是不行，隻不過他得帶上賀萌萌才行。可如果要說賀萌萌的話……齊曉樂看了一眼雷蒙，總覺得在這裏說到賀萌萌總是有一些不太對勁。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方天文覺得，齊曉樂接下來說的話一定不會是自己想聽的。可是這也是齊曉樂自己的決定，他能怎麽辦呢？自己唯一所能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尊重她罷了。
齊曉樂撓了撓頭：“我去盛湯。”
她隻不過是找個機會溜出來鬆口氣罷了，哪裏知道她回去的時候，蔣悅悅和雷蒙快要打起來了。
“哼，你不要以為你是總監我就怕你！你剛剛聽清楚了嗎？總裁已經給了我免死金牌。”蔣悅悅咬牙切齒地說。
雷蒙翻了個白眼：“子謙說的話都和沒說一個樣。”
齊曉樂忽然有些欣慰賀子謙把雷蒙找來了，就他與蔣悅悅這種驚天動地的吵架方法，賀子謙與方天文就算有心鬥嘴也鬥不起來吧。
這邊蔣悅悅怒意更盛：“今天是周末，你管不了我。”
“我是你的總監，你別無法無天好不好？”雷蒙真的是怒了：“你別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是迫不得已的！你別以為有那天晚上的事情就能要挾我！”
“我哪裏要挾你了？分明就是你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我自作多情你踢我幹什麽？我長這麽大還沒被什麽人踢過呢！”蔣悅悅絲毫都沒有相讓的口吻，雷蒙無論做什麽她都可以接受，但她不能接受雷蒙這樣拆她的台。
蔣悅悅是誰？她是個花癡啊！雷蒙的話根本就是讓她在英明神武的總裁大人麵前顏麵喪失好不好！雖然她對賀子謙隻是那種容貌上的欣賞，但如果在你追星的時候，你旁邊一個人揭你的醜事讓你在明星麵前完全沒了臉，你會不會生氣？
“誰叫那天晚上你就這麽走了？”
齊曉樂是越聽越糊塗，賀子謙是越聽越頭痛，方天文卻是越聽越微妙。
漸漸的，齊曉樂也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這話聽起來……
怎麽像是他們兩個有一腿？不，算上蔣悅悅在桌子上踩得那一腳，應該已經是有兩腿了。
“你們……那天晚上究竟做了什麽？”
“我們什麽也沒做！”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回答，才會讓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變得更加欲蓋彌彰。
齊曉樂嚇了一跳，不是吧？蔣悅悅和雷蒙？其實他們看上去也不錯！
賀子謙有些煩躁地將齊曉樂拉到一邊，方天文倒是沒跟過去，如果是以往，他是肯定會去的，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應該看好蔣悅悅與雷蒙，讓他們兩個別掀了桌子才行。
賀子謙緊緊盯了齊曉樂兩眼：“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有點不太對勁？”
不是不太對勁，而是很不對勁！
“沒有啊，我有嗎？”齊曉樂反問。
賀子謙想不明白齊曉樂突如其來的轉變，其實她的頭腦真的很簡單，賀子謙覺得，她有這樣的轉變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
“說吧，你剛剛為什麽忽然對我這麽殷勤？”賀子謙眯了眯眼，他所理解的齊曉樂，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
然而齊曉樂卻是理所當然地說：“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啊？除非你告訴我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六年前你的腦子摔傻了，就這樣。”
“你腦子才摔傻了呢！”
賀子謙揉了揉齊曉樂的頭發，還是原來的她，隻是……她可能是誤會了什麽。
想到之前雷蒙要來的時候齊曉樂那種興奮與慌亂，賀子謙也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人物。沒錯，那就是賀萌萌！
他突然頓悟了。
齊曉樂應該是把賀萌萌當成她與他之間的女兒了吧。賀子謙的神色有那麽一瞬間的黯然，不過也僅僅是那麽一瞬間罷了。他其實有一種不容易讓人看清自己喜怒的本事，隻不過這並非他的常用技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