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或許六年前
齊曉樂看著義正言辭視死如歸的賀萌萌，忽然就笑了，低下身子捏了捏她的小臉：“好啦，既然我答應你的話，那我就不走了。”
賀萌萌雙眼一亮：“樂樂，你說的是真的嘛？”
“當然是真的呢！”
賀子謙也有些意外，賀萌萌與齊曉樂之間的關係竟然如此融洽。其實齊曉樂並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而且據他這六年前的觀察，雖然當年的事情她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可是在看到小孩子的時候，她總會有那麽一些……
“爹地，那我們走吧，家長會結束之後還會有萌萌的表演呢！”
“是嗎？寶貝兒真棒！”賀子謙順勢將賀萌萌抱了起來。
齊曉樂卻忽然將臉湊過來說：“萌萌，以後小孩子不可以撒謊哦，既然賀子謙才是你的爹地，你為什麽那個時候要騙我說雷蒙才是你的爹地呢？”
“雷蒙也是萌萌的爹地啊！”賀萌萌眨了眨無辜地大眼睛：“隻不過雷蒙是萌萌的第二個爹地。”
賀子謙大概也明白了狀況，便深沉地說：“萌萌沒有說錯，我沒空的時候一直都是雷蒙在陪她。”
齊曉樂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
賀子謙向她解釋這個做什麽？
賀萌萌人小鬼大，領著賀子謙與齊曉樂進了教室。教室裏布置的就是家長會，每個小朋友的家長都留了兩個位置，顯然是要爸爸媽媽一同前來。
但這其實並非是一個巧合，而是賀萌萌提議的。
這下，賀萌萌總算是通過這個機會在同學們麵前揚眉吐氣了一把。
家長會的內容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無趣，齊曉樂根本就沒有在聽，眼珠子卻是時不時地偷偷瞄向身邊的賀子謙。她雖然看似淡定地坐在這裏，可心裏早已是不淡定了。
不知道他這樣穩穩地坐在身邊會不會想到自己，而他之前傷神的事情是不是如今還放在心裏。
越想越亂，齊曉樂隻覺得如坐針氈。
老師在講台上說了一會後，就開始讓小孩子自己上去表演節目。這也算是今天家長會的重頭戲，隻是齊曉樂沒想到的是，這所謂的表演節目還需要家長的配合。
因為賀子謙與齊曉樂這一對顏值最高，所以老師直接點名讓齊曉樂與賀子謙上台來配合小朋友表演節目了，而這次節目的主角自然就是賀萌萌。
其實這次的表演也無非就是一個極短的話劇，賀萌萌演的是個小公主，還有其他的小朋友配合著一起演。賀子謙與齊曉樂上台也無非就是做一個小小的客串，算是即興表演。
“來，兩位家長把手拉起來吧。”
老師是位年輕的女幼師，見此時場麵氣氛不錯，便十分配合地抓著賀子謙的手與齊曉樂的手，將兩人雙手相疊放在一起。
齊曉樂感受著手心傳來的賀子謙的溫度，便朝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眼，卻正好賀子謙也回過頭來。這一次偷看倒是被逮個正著，齊曉樂有些尷尬地輕咳，臉也微微地紅了。
齊曉樂與賀子謙的反應成功激起了台下不少家長的起勁。
畢竟是小孩子，家長們也都是比較年輕的，看著台上這一對，有些年輕滑頭的父親已經吹起了口哨：“別那麽害羞嘛！”
“就是啊，放開一點咯。”老師也跟著起哄。
“哎呀，幹脆抱一個好了。”
“就是就是！趕緊抱起來啊。”
這一人說了，其他人就會跟著起哄。齊曉樂不好意思地看向身邊的賀子謙，賀子謙卻早已是求之不得地將齊曉樂橫抱了起來。
身後的賀萌萌一邊偷偷得逞地奸笑，一邊賣力地表演。
這一鬧時間也是過得飛快，也在不知不覺之前拉近了賀子謙與齊曉之間的距離。
走的時候，兩人各自牽著賀萌萌離場，羨煞了不少其他的家長。
然而出了校門的時候，賀子謙的電話倒是響了。
賀子謙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電話是雷蒙的。賀子謙將電話掐斷，轉身對著齊曉樂說：“我送你回去。”
賀萌萌恨鐵不成鋼地說：“不要！我要樂樂今晚陪我一起睡！爹地你又不能陪萌萌一起睡，萌萌晚上會做噩夢，怕怕！”
賀子謙將賀萌萌抱了起來：“那你跟她回去好了。”
不是吧？
齊曉樂微微挑眉，有些不明白賀子謙的“深意”，難道說，明天一早他還會來接賀萌萌，然後再借此機會帶她一起上班？
好好好，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賀萌萌如果是賀子謙女兒的話，會不會其實就是她六年前生的？
難道說，一切真的如她所預料的那樣，這失蹤的六年裏真的就出現了那麽一個孩子出來叫她媽媽？
如果真是如此，那麽齊曉樂真的就覺得自己罪過太大了。
她倒是不排斥賀萌萌，不過說真的，賀萌萌對於她來說也真的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齊曉樂正準備接過賀萌萌，哪知賀萌萌忽然拒絕地說：“樂樂，萌萌還是下次再來看你吧。”
“怎麽了？”賀子謙見著賀萌萌嘴上這樣拒絕，臉上又一副悶悶不樂地樣子才問起。
賀萌萌壓低聲音在賀子謙的耳邊說：“爹地，你好笨哦！萌萌這叫欲擒故縱，回去萌萌再跟你商量。”
“走吧，我送你回去。”
賀子謙將齊曉樂送了回去之後，卻再也不如往常一般無賴地說要上樓，亦或是與她有任何曖昧的舉動。這讓齊曉樂變得有些焦躁，回了租屋之後，卻發現燈全都關得十分昏暗，蔣悅悅似乎像是不在家的樣子。
齊曉樂開了燈，適才發現蔣悅悅正坐在客廳裏，她的雙手抱膝，整張臉都埋在了自己的膝間。
“悅悅，你怎麽了？”
齊曉樂從沒見過這樣的蔣悅悅，心裏隱隱湧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她朝著蔣悅悅的方向走了過去，適才發現蔣悅悅滿臉淚痕。她無助地看著自己，雙眼紅得如同兔子一般。
“你怎麽了啊？別嚇我啊悅悅。”
“我沒事，我隻是想起來一些家裏麵的事情而已。”蔣悅悅的聲音平靜而又嘶啞，也許是因為哭得久了，她的嗓子有些幹，“曉樂，你去幫我倒杯水來好嗎？”
齊曉樂連忙去廚房倒了一杯水，遞到了蔣悅悅的手上。
她一口氣將一杯水全都喝光，元氣也恢複了一些，蔣悅悅換了一口氣地說：“我有兩件事，你要先聽哪件？”
齊曉樂哪裏還管什麽事？她現在還是比較擔心蔣悅悅的情況，於是她斷然地說：“當然是聽你為什麽這樣的事情啊。”
她說的拗口，也不知道蔣悅悅有沒有聽懂，心裏有些亂，齊曉樂的話也跟著有些淩亂。
蔣悅悅從來都比齊曉樂要聰明一些，此時此刻也不需要多餘的解釋就能明白齊曉樂的話，她擦了擦自己臉上早已幹掉的淚痕，吸了吸鼻子說：“曉樂，我今天去幫你打探賀子謙的事情了。”
齊曉樂臉上滿臉問號：“難道你傷心的事情與賀子謙有關？”
“其實也算不上吧。”蔣悅悅皺了皺眉：“然後在他辦公室遇上了雷蒙，他告訴我的，說賀子謙雖然有個後媽，但他其實與自己親生父親的關係比後媽還不如。”
蔣悅悅說得順口，倒也不是忘了自己答應雷蒙的事情。而是生為女人的天性就該是嘴巴大，她不把這件事告訴齊曉樂她真覺得對不起自己。她倒是說得清楚，可齊曉樂越聽越不能理解。
“可是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啊？”
“這本來是跟我沒什麽特別大的關係，可是我意外得知了賀子謙的父親是賀雲東，賀雲東其實是……哎，算了，這些都是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反正哭也哭過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蔣悅悅生怕自己不能說服齊曉樂，便嚐試轉移話題。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倒是你這邊……曉樂，賀子謙的家世肯定是複雜的，你想啊，他的後媽與他並沒有血緣關係，雷蒙說了他對後媽也僅僅隻是有些厭惡而已，可他對他的親生父親關係更僵，我覺得，他家裏人的事情指不定真的與你那六年前的事情有關。”
齊曉樂聽得是一頭霧水。
這剛剛還在說蔣悅悅自己的事情，怎麽到了一半又開始說賀子謙的事了？
其實……
齊曉樂說：“悅悅，其實……這兩天我見到了賀子謙的女兒賀萌萌，就是那天在公司休息室裏拉著我讓我幫她畫畫的小女孩。”
“天哪！不是吧？讓我冷靜一下。”蔣悅悅震驚地睜大雙眼：“你剛剛說什麽？賀子謙都有女兒了？不是吧……”
“我沒騙你，而且萌萌今年正好六歲，所以我懷疑……”
“你懷疑這個女兒跟你有關？”蔣悅悅眯起了雙眼，“這倒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有件事我有點想不通啊，你說你既然都替賀子謙生了個女兒，那麽他為什麽不早點把這個女兒搬出來？如果拿出來的話那你不是就能跟他結婚了？怎麽會一天到晚就跟在你身後漫無目的地追？”
“其實……我最近發現賀子謙對我好像已經沒了興趣。”齊曉樂有些喪氣地說：“挺心不在焉的，而且好像什麽事都提不起勁。”
“我才不相信我們總裁是這種始亂終棄的人呢！說不定他最近可能有什麽事，所以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之前他是有和我說過，讓我這段時間以來都盡量和他在一起，可是這幾天我總覺得他在躲著我……”
“看來，他真的應該是有什麽事。或者說，其實之前杜宣找你，還有方天文的事情可能真的不是偶然。”蔣悅悅越想越覺得有說服力，“你看啊！這段時間以來你是不是周圍的事情特別多？我就說嘛！跟賀子謙這樣的人在一起哪有可能那麽輕鬆？說不定像上次來公司的那個誰？那個姓趙的綠茶婊，就是她幹得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