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
“需要我調查監控錄像嗎？”賀子謙冷笑道，上前一步，彎腰用力握住齊曉樂的下巴，疼得她齜牙咧嘴，見狀，他稍微放輕了力道，但仍然摩挲著她的下巴不肯放手：“齊曉樂，你就算撒謊，也該用點心思。”
“造成我這麽大的損失，你想好怎麽補償了嗎？”
“我……”齊曉樂被捏住的地方還隱隱發疼，她有點害怕這種被強力壓製住的感覺，尷尬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呀。”
說完，像保證一樣曲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知道我自己有幾斤幾兩，再也不會去幫忙‘養花’了！”反正賀子謙這麽大個房子，也不隻有花可以折騰。“養”不了花花草草，還可以幫忙下下廚房，愛護愛護小動物嘛！
賀子謙還處在彎腰的姿勢，一低頭就可以看到齊曉樂寬鬆衣領下的半片潤白。他聽到齊曉樂信誓旦旦的保證，嗤了一聲低下頭，氣息噴在她敏感的耳邊：“你最好記得你今天的保證，否則……”
賀子謙沒有把後半句的話說出來，齊曉樂雖然害怕他的“否則”，可她本來就秉著她不好過，也讓賀子謙不好過的想法，所以聽完也隻是表麵保證不會有下次了，第二天一大早上，一切照舊。
這一次，齊曉樂學聰明了，她起得比傭人還早，自己在院子的魚池抓了一大把的魚，然後搬進廚房開啟“殺魚模式”。齊曉樂把廚房弄得劈劈啪啪直響，反正東西不是她的，用完了她也就隨手一扔，很快，廚房就變得一片狼藉。
但是因為她的動作太大，吵醒了賀子謙，賀子謙聞著魚香味來到廚房門口，看著亂七八糟的廚房不禁皺起了眉頭，對著還在忙得不亦樂乎的齊曉樂問：“你在幹什麽？”
齊曉樂聽到這個聲音，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這個煞神怎麽這個時候出現了！不過還好，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於是故作若無其事地轉身，莞爾一笑：“我在做魚給你吃啊！我蒸魚的廚藝很棒的！”
賀子謙上下打量了一遍她，冷著聲音說：“你確定你不是想毀了我家廚房？”
齊曉樂立即假裝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一向都這樣的，所以家裏人基本不敢讓我下廚。不過你放心，你負責吃魚就好，廚房我會收拾幹淨的！”
也許是魚香味太濃，賀子謙也有些餓了，所以沒有繼續追究，而是轉身走到餐桌前坐下，一副等著開飯的表情。
齊曉樂心髒還在蹦蹦亂跳，怕他追根究底，這樣完整的一套計劃，就隻能進行一半了，那簡直太可惜了。此刻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她心裏悄悄比了個V的手勢。
半晌過後，齊曉樂終於端著魚出來了，她興高采烈地來到賀子謙的麵前，笑靨如花：“快嚐嚐我的手藝！不夠吃還有很多！”
說罷，齊曉樂就掀開了蓋在盤子上的蓋子，呈現在眼前的魚香氣誘人，看著確實很有食欲，可賀子謙怎麽看，都覺得這魚有些眼熟。
齊曉樂看見他停頓了一下，立即拿起筷子夾起一一片魚肉遞到賀子謙的嘴邊，賀子謙皺了皺眉，本不急著吃，卻因為齊曉樂一臉的期待，鬼使神差地配合著她張開嘴巴。
“嗯，味道確實不錯！”賀子謙細細地咀嚼著，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也不像平時那般冷冽，而是添了幾分柔和。
齊曉樂得逞地勾起嘴角，用無比甜膩的聲音問賀子謙：“子謙呀，你知道這些魚哪來的嗎？”
聞言，賀子謙臉上突然出現一種奇怪的神色，他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看著洋洋得意的齊曉樂道：“你說吧，到底是哪裏的呀？”
齊曉樂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狐疑地盯著一臉假笑的賀子謙，這種不安的感覺隨著他的笑容逐漸放大，但計劃成功的喜悅衝昏了她的頭腦，她繼續笑著說：“這是魚池裏的魚呀！你不是最喜歡那些魚了嗎，我特意撈了最大的一條做給你吃，開不開心呀？”
說完，她等待良久，卻沒有看到賀子謙的臉色大變。
賀子謙津津有味地吃著盤裏那條魚，直到一麵肚腹上的肉都被挑幹淨，他才扔掉手中的筷子，掛著假笑誇讚道：“不錯！為了料理這條魚，你昨天夜裏四點多就爬起來往池子那裏跑，也真是不容易呀！”
“你怎麽知道——”齊曉樂驚呼，然後慌忙收聲。完了，他一定是有了戒備，派人專門盯住了監控，她所做的一切賀子謙都心知肚明，所以他這是過來看她胡鬧的嗎！
“你說的什麽呀，我都聽不懂。哈哈哈廚房被我搞得那麽亂，我先去收拾了。”她壓下怦怦亂跳的心髒，故作聽不懂的樣子，端起盤子轉身就走，還是先逃開“案發現場”再說。
“你給我站住！”
話音剛剛落下，齊曉樂被嚇得鬆開了雙手，盤子摔落到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個古董餐盤就這樣被她毀了。
她驚慌地轉身，這次是真正無辜地說：“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你剛剛的聲音嚇到我了！”
賀子謙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麵前，握住她的手，鷹隼般銳利的黑眸直直盯著她的雙眼，就仿佛要將她射穿一般：“我勸你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心！”她可以毀了他的花，煮了他的魚，砸了他的古董瓷盤，甚至將整個別墅翻個底朝天，他都不會眨一眨眼，可是想到她這麽費盡心思就是為了要離開，他不能忍。
見他臉色煞黑，一副恨不得要將她拆骨入腹的表情，齊曉樂是真的被嚇到了：“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確實被嚇到了！”齊曉樂有些冤枉，但反正賀子謙知道她前兩次是故意，也沒什麽好抵賴的，她認真地看著他說，“賀子謙，我真的不想怎麽樣，我隻想離開這裏。既然我在你這裏讓你不好過，那我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她說話的時候，就差點哭出來了。哭腔越來越重，弄得暴怒的賀子謙也拿她沒辦法。男人眼中的怒意還未消失，但已經能明顯地感覺到他淡了許多。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放她走，可是他舍不得。她可以忘記六年前的事情，但是他忘不了。
迎上齊曉樂那乞求他的可憐目光，賀子謙刻意瞥頭，生怕心一軟，就真的放她離開。
於是，他冷哼了一身，漠然轉身上樓，斬釘截鐵地說：“想離開？先把你欠下的錢還掉再說吧。還有，這些損壞的東西，我會派人折算價值，全部加在你的債務上！”
想離開他，下輩子吧！他壓根不怕她鬧，造成的損失越大越好，這樣這輩子，她的債都別想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