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也許,我潛意識裏覺得,無論怎樣說也於事無補。
傅言殤見我沉默,倒也沒追問下去,隻是抱著我,用不動聲色的溫情撫平我的情緒。
我張了張嘴,原本想再次重複‘不去布拉格’的,可話到了嘴邊,又感覺自己很掃興,畢竟這是我們的蜜月旅行。
“傅言殤,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我鼓起勇氣開口。
他點頭,“說吧。”
“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事,都不要舍棄我。”
我垂下眼眸,這才驚覺我對這個男人的感情早已沁透肺腑,情難自控。
傅言殤笑了一下,“今天你總是說傻話。我不會舍棄你,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舍棄你。”
我鼻子一酸,有那麽一刹那真以為他給了我愛的承諾。
之後我們誰都沒說話,直到我完全平靜,他才將我抱回床上,特別溫柔的給我蓋好被子:“快睡,再胡思亂想,我就吻你了。”
我乖乖地閉上眼睛,說來也奇怪,腦海裏又出現了寒光四溢的手術刀,緊接著,是一件血跡斑斑的白大褂!
我嚇得渾身一抖,驀地睜開眼,正好撞上傅言殤溫潤的目光。
“閉上眼睛睡覺。”他卯足了耐心說。
我實在害怕,心裏也明白我在布拉格一定經曆了什麽痛苦不堪的事情,否則怎麽會出現分娩後記憶缺失的情況?
是逃避現實,還是真的因為羊水栓塞昏迷後損傷了大腦,我也說不清楚了。
翌日。
我醒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放好了早餐。
傅言殤站在窗邊,窗簾杆已經有點老化,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裏買來的新窗簾杆,總之素白的羅馬杆在晨光中色澤柔和。
很溫馨。
我起身,一步步走到他身後,像所有沉浸在愛河裏的女人一樣,毫無預兆地抱著自己愛慕的人。
傅言殤一怔,反應過來後側過臉對我笑:“怎麽不多睡一會?”
我緊緊貼著他的脊背,聽著彼此的心跳聲默契交錯,“怕你會走。”
“即使要走,離開之前也會告訴你。”傅言殤無聲地歎了口氣,“你從昨晚開始就變得脆弱、敏感,為什麽?”
我經曆了一整晚情緒的大起大落,大概是已經接受了事實,此刻內心竟出奇的平靜。
“現在還沒想好怎麽跟你說,等去了布拉格,再告訴你。”
他真是個很體貼入微的男人,見我不願說,也沒追問,“好。”
換上新的窗簾杆後,傅言殤又親自掛起新窗紗,鏤空的紋絡是同心結,很好看。
再看破舊的布藝沙發,上麵已經鋪了一層同色係的坐墊,沙發轉角還擺著一束太陽花,狹小的空間總算有了點家的味道。
“喜歡嗎?”他像個要糖吃的孩子似的,邀功般問我。
我被濃烈的幸福感籠罩,紅著眼一世安然不負流觴(酥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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