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章 騎兵現
西笠看了看已然身亡的兒子,眼眶泛紅,向著李煜又是轟出一記拳罡,卻又是被一劍破去。
看著被包圍後所剩無幾的騎兵,李太白一把扯起林荒,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對著那波契軍中喊道:“全部放下兵器!後退十裏,我饒你們小王爺一命!”
“李太白,你敢傷荒兒!”林風看著在李太白手上不省人事的林荒,憤怒地向著李太白衝去,卻是被一道金色劍光攔住了去路。
看著手執長劍,氣喘籲籲的李煜。林風惡狠狠地咬著牙,“李太白,今日荒兒要是身死,我就要你整個江南給他陪葬!”
李太白聽到這威脅後隻是笑了笑,“王爺不妨試試,看看是你們波契破城來得快,還是我李太白的劍劃破林荒的脖子來得快。”
和西笠一同破去李煜的一道攻勢,林風氣得直跺腳,剛想下令撤退,一道金色身影卻是浮現在半空。
“那不妨看看是你李太白的劍快,還是我的刀快!”身穿龍袍的少女立於半空,長發飄飄。看著被攥住脖子的林荒,眼神裏流出無限殺意。
一柄湖藍色的長刀在手,氣機自周身流轉,那股威壓令得戰場上的李煜和城樓上的顧迪皆是一驚。
“這女孩,竟是刀聖!”二人皆是被驚出了聲。
“偽境罷了,你林挽茵拚了這條命能劈出幾刀?”李太白知道這女子雖然一刀就足以將自己斬殺。但這靠著外人強行灌輸的內力,用不了幾次便會徹底消散。
“放了他!”林挽茵手上長刀上流轉的藍色光華又是強了幾分,隻是她的俏臉上也浮現出些許紅暈。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這內力應當是你爺爺強加與你的,你並未完全馴化這力量。”李太白看著那流露出驚天氣息的女子臉上因血氣翻湧而起的紅暈,心裏更是篤定。
顧迪和李煜也是鬆了口氣,但仍是無比戒備。
“嗬,這林黎倒是狠得下心,將這一身修為強加於自己的孫女。”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又是一位身穿龍袍的人影飄然而至,周身散發出的雄渾力量波動令得下方剛欲進攻的波契軍隊皆是一頓。
“見過前輩。”西笠和林風驟然後退,李煜對著老刀聖行了一禮。
“刀聖前輩!”手裏拎著半死不活的林荒,李太白也是驚訝出聲。
“李家的後生,你父親對付那西笠和林風,這女子便交由老夫對付,你隻管正麵衝殺!”
“晚輩明白!”李太白知道,雖然朱文的援軍並未及時趕來,但老刀聖的出現無疑是另一個擊潰波契的契機。
或許僅憑著重傷的他和那所剩不過千餘人的騎軍難以正麵擊潰仍是剩著數萬人的波契軍隊,但是終歸是又為朱文的援軍拖延了些許時間。
在戰場上隨便找了匹剛失去主人的戰馬,李太白將清兔背在背上。一躍而上,向著前方被圍困在步卒陣營之中的騎軍奔去。
看著那向前飛去的白袍人影,陳坡的眼皮跳了一下,但是右手卻是輕輕一揮。
城牆上的顧迪眼神一凜,心髒仿佛停滯了一般。
波契的軍帳之中不知為何又是集結了烏壓壓的一片軍隊,向著陣中快速前進,不講究什麽陣型,隻是向著李太白那一人一騎衝去。
陳坡青色衣衫隨著秋風飄起,伸手感受著江南溫柔的秋風,陳坡仿佛已然看到了自己在江南侯府裏為林風謀劃如何奪取廣陵的模樣。
隻是這溫柔的秋風吹在顧迪的臉上,卻是比當初在耶郎時的寒風還要令他感到疼痛。
李太白看著前方從眾軍側翼向著自己衝來的人群,並未減速,隻是甩起馬鞭。胯下的戰馬衝得更快了些,劇烈的震蕩讓李太白咳出了些許鮮血,灑在了略有些灰塵的前襟上。
背後的清兔用著絲袖幫李太白拭去了嘴角的血漬,緊緊地摟住李太白的脖子
“如果和我一起死在這軍陣之中,你會後悔嗎?”李太白問道。
“這天下女子,若能能和你死在一起,沒有人會後悔的。”清兔紅唇輕啟。
“在草原時也有人跟我這麽說過。”李太白笑了笑,太白劍上劍光閃爍。
“但是我李太白不希望有我想保護的女子死在這戰場上了。”李太白勒住韁繩,跳下戰馬,將馬頭調轉,砍斷韁繩,抽了一鞭子。
戰馬向著城牆奔去,清兔隻能抱著戰馬的脖子,回頭看著向著人流衝去的李太白,她在喊些什麽,但是李太白聽不清了。
他的四周響起了鋪天蓋地的喊殺聲,貌似還有些馬蹄聲,但是都不重要了。
揮劍斬去周圍湧上來的人群,他知道這些波契士兵根本不怕死,能拿到他李太白的項上人頭便可封王,這對於那些拿著一年幾十兩銀子的軍卒來說是比生命大得多的誘惑。
提起一口氣,一劍斬去向他刺來的長槍。李太白輕輕躍起,立於半空,“波契軍中想封王者,皆可一試,我李太白今日給你們這個機會!”
一劍圓月斬出,劍光四溢,執劍立於半空的李太白有如皓月當空。若是離得遠些,恐怕有些人便要以為自己有幸見證了日月同輝的奇跡。
隨著李太白這一聲呼喊,那圍剿武朝騎軍的士兵也是如潮水般向他湧去,那隊騎兵當下壓力驟減。
顧迪在城牆上緊緊握著拳頭,指甲嵌入了自己的肉裏,流出殷紅的鮮血。
波契軍中射出一陣箭雨,李太白無奈從空中踏入那人流之中,劍氣起落,又是斬出一條血路。隻是他眼前的景象漸漸開始模糊,小腿也中了一箭。
又是一劍斬出,暫時劈退了波契士兵的進攻,咬著牙將那一箭從小腿中拔出,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不斷後退的人群。太白劍的劍尖不斷滴落著血珠,握著劍把的手在抖,但是攥得還是很緊。
又是數十人持戟向他刺來,左手握住刺來的戟尖,一劍劃出,數杆大戟皆是被斬斷。
才甩去手上的鮮血,口中又是吐出一口鮮血。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城頭上的顧迪忽地眯起眼睛,看見不遠處平原上揚起的灰塵,看見了那領頭的金甲持刀人影。
他長抒了一口氣,這次他賭贏了,雖然慘勝,但總算是贏了。
“翼王殿下想怎麽打?”那綠衣女子對著朱文問道。
“一個不留。”金甲人影向前衝去。
這十萬穿著各異的騎軍並不曾與那波契軍隊正麵相撞,而是向著他們的後方抄去。
陳坡大驚失色,他知道,這隊騎兵在把波契的軍隊向著姑蘇城逼去。也就是說,他的二十萬大軍此時已然被十萬騎軍包圍,唯一的退路就是攻破姑蘇城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