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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江湖廣闊,人生何處不相逢

  禦劍而飛對體力消耗巨大,李太白最終還是決定騎馬去那處於江南郡最東邊的姑蘇城,而後坐船東渡至波契。


  既是去江南那便也該回一趟金陵。


  騎馬還未至城門,早有一人等在城樓上眺望。藕荷長裙,豐潤身姿,麵若桃花,金陵城裏除了何婉兒,還有哪家女子有此神韻?


  何昉立於家姐身後,眼尖的他還沒提醒姐姐,何婉兒就是扒在城牆上,掏出絲帕向著遠處揮動。


  李太白見到婉兒,從馬上躍起,隕星劍拋之空中,乘劍而起。


  何婉兒卻是一聲驚呼,原來李太白禦劍而來將她一把抱起,二人乘劍在金陵城上空,俯瞰這座千年古城的風光,城裏人也紛紛仰頭,看著小侯爺的天人之姿,嘖嘖讚歎。


  秦榛在醫館之中,看著那天上成雙入對的璧人,想到了在虎跳關內的旖旎一夜。臉上泛起霞雲,嘴裏隻是念叨著:“一言不合便綁人的粗俗胚子。”


  二人乘劍自金陵城東門入,飛至城北古刹。古刹前落英繽紛,櫻花樹染出一片粉色雪海。


  白玉誰家郎,縱馬渡長江。禦劍古刹前,驚動金陵人。


  “太白此行可曾記起婉兒?”


  “日夜回想。”


  何婉兒把頭靠在李太白胸口,“聽說你馬上要東渡至波契?”


  “嗯,不會去很久。”李太白撫摸著何婉兒的秀發。


  “我等你。”何婉兒抬起頭來,紐扣般的黑色瞳仁溢著深情,一男一女就這樣相擁在花海裏。


  李太白禦劍帶何婉兒回了江南侯府,田氏帶著下人剛準備出門迎接,李太白卻是已然換好了馬匹,再次踏上行程,氣得田氏直罵那備馬的小廝。


  秉著快些前往波契的念頭,李太白星夜兼程,兩日便是到了姑蘇城。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姑蘇城也是有著武朝的最繁華的市井。走到一處酒肆前,李太白扔下一枚碎銀,讓小廝照料好馬匹,一人走進了酒館。


  在廳裏尋了個位置坐下,點上一壺酒,三倆小菜,一人自斟自飲,甚是逍遙。時不時有一兩個路過的人,會多看兩眼這生著金色眼瞳的俊俏公子哥。


  月上高頭,酒館裏的氣氛忽地焦灼起來,酒桌上的男人們都是臉色微紅。


  大廳中心木台之上的帷幕緩緩拉開,一名香肩半露的女子抱著琵琶緩緩走出,蒙在臉上的薄紗並不能掩飾住她動人的風情。


  眼波流轉,在李太白的臉上停留了些許時刻,指尖輕撥,琴弦微動,天籟之音便是在這酒館裏響起。酒館中的人皆是閉上眼睛,沉醉在這婉轉音聲之中。


  一曲終了,酒館裏的人皆是進入夢鄉。


  那女子揭下麵紗,開口道:“侯爺準備何時動手?”


  李太白睜開雙眼,自椅上站起,卻是沒去碰手邊的隕星劍。


  “在下並無動手之意。”


  那女子“撲哧”一笑,“侯爺這些武林正派人士看見我們這些入魔之人,怎可能不下手除去?”


  似是想通了什麽,素手一扯衣帶,如羊脂玉般的身體上一絲不掛。


  “侯爺可是自金陵而來,一路寂寞,要小女服侍?”


  李太白眼裏不曾有任何波動,“入魔並非姑娘你所自願,在下也並非姑娘口中所謂的武林正派人士,不過是個遊俠兒罷了。”


  那女子套上衣服,仍是酥胸微露,胸口上用蔻丹畫著一朵鮮紅牡丹。


  “如果今日在下不在,姑娘是否要殺光這酒肆中的人?”


  那女子點了點頭。


  “姑娘修習魔道,想必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個中辛酸,姑娘不願說,在下也不問。既是承諾今日不出手,那在下今日便不會出手,隻求姑娘饒這些無辜之人一命。”


  “侯爺倒是悲天憫人。”那女子冷笑一聲。


  “無辜之人?侯爺前桌之人,仗著身負武功,在那市井之中欺男霸女,可稱得上無辜?”


  “我麵前這人,身份顯赫,雖比不及侯爺萬一。靠著其父財力,豢養一群打手橫行街市,將那不願給他納貢的小販打得頭破血流,可稱得上無辜?”


  “再說侯爺,侯爺踏平草原,手上沾過多少人的鮮血?”


  “這世間之人有幾個能稱得上無辜?”


  女子言辭激烈,李太白卻隻是搖頭,“世間人自有王法規則約束,姑娘並非王法,怎可隨意奪人性命?”


  “我清兔不管王法,我隻知道這些人都該死!”女子眼中燒起一絲黑焰,惡狠狠地看了李太白一眼,“若非殺不了侯爺,侯爺今日必死於我手!”


  “若是姑娘執意認為太白有罪,太白願做姑娘劍下亡魂。若是姑娘改了主意,可以同太白一起將剛才說的這兩人捆好,帶去縣衙。”


  說罷,將隕星劍扔給那女子,閉上雙眼。


  那女子結果李太白扔來的劍,腳尖輕點,劍尖便是已然到了李太白咽喉之處,李太白仍是不躲。


  那女子手腕輕抖,隕星劍擦過李太白脖頸,留下一道血痕。


  李太白睜開雙眼,淡金色的眸子射出的目光令那自稱清兔的女子打了個冷顫。


  “侯爺道心倒是堅定。”


  李太白沒有理會,隻是問道:“姑娘可有麻繩?”


  第二日,姑蘇城裏流言四起,冠軍侯李太白在衙門親自審問兩名出名的紈絝。


  “侯爺可是要東渡波契?可願帶著清兔聊以解悶?”


  石橋畔,一名豔麗女子正和一位如玉公子聊著天。


  李太白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在下此去波契實是有些凶險,姑娘這等麗人還是適合留在這江南的煙雨裏。”


  “侯爺可喚奴家清兔。”女子眼波流轉。


  “那清兔,問你個問題。”“侯爺盡管問,清兔知無不言。”


  “你怎麽知道我是冠軍侯?”


  “奴家猜的,隻是侯爺也太容易被套話了些。”清兔掩著嘴笑了起來。


  李太白摸了摸後腦勺,似是有著些許尷尬。


  “除了侯爺,我武朝還有哪位男子能有此絕代風華?”


  李太白不回答,隻是說了句告辭,拍馬而去。


  夜色中,清兔腦海裏回蕩起李太白留下的那句話,“練功可以,隻要別害人就好。”


  “侯爺,我們還能再見嗎?”她對著夜色中喊去。


  在她以為此生再難聽到那好聽的聲音時,一句話卻是自黑夜中傳來。


  “江湖廣闊,人生何處不相逢?還有,姑娘叫我太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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