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悅悅想到這麽一個可能,因為之前紀若洋告訴她,陳碧婷五年前被綁到了F國,然後被人砍斷了手腳。
“丫頭,我們先進去!”Joe拉扯著尚悅悅的衣服,帶著她趕緊離開這裏。
尚悅悅充耳未聞,一點都不怕紙箱裏麵放著的東西,一隻手伸進紙箱裏抽出那張紙。
“別看了!”Joe皺起眉,想要搶過尚悅悅手裏的東西。
尚悅悅已經打開了紙,看到裏麵用機打的一段話:“要想知道實情,來F國一趟。”
很久很久,尚悅悅幽幽的說出了兩個字,“F國?”
“會不會是當初綁碧婷姐的凶手?”尚悅悅低低的自言自語。
想著,她便趕緊掏出手機,撥通給陳碧婷名義上的大哥陳銘喬。
五年沒有聯係,陳銘喬看到來電顯示上的“悅悅”時,他也是有點驚訝。
沒有過多客套話,尚悅悅直接開門見山,“喬哥,你……你一定知道碧婷姐現在在哪裏……能不能,讓我去看看她?”
陳銘喬本來是在開著車,突然間他猛踩油門,電話裏發出一陣巨大的“哧”響聲。
尚悅悅握著手機的那隻手驀地一顫,心髒差點跳了出來。
陳銘喬對著電話低吼了一聲,“你說什麽?”
“我想去見碧婷姐,我很想她!”尚悅悅聽到話筒那邊已經完全安靜了,想必陳銘喬一定是找了個地方冷靜。
陳銘喬還在A城,他剛剛就是驅車到陳碧婷當初住過的公寓裏看看,沒想著剛開到半路尚悅悅就會給他來電話,還會說要去見陳碧婷。
“喬哥,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幫我的,我很想弄明白一些事情。”尚悅悅語氣十分堅定。
她知道,陳銘喬一定知道陳碧婷現在的下落。
陳銘喬戴上了墨鏡,摁了觀光電梯的按鈕,他疲憊的靠在玻璃牆邊,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鼻梁,深深的呼了口氣。
對麵往下降的觀光電梯,恰好也站著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她變得成熟了許多,還拉著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她結婚了嗎?
觀光電梯快速的往上升,對麵的女人很快便消失在他視線。直達58層,陳銘喬走出了電梯,往觀光天台的方向走去。
“悅悅,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陳銘喬低沉的問道。
尚悅悅難過的捂著嘴,垂下眼,緊緊盯著那紙箱裏的手腳骷髏骨,全身的骨髓刹那間疼得麻痹。
相比她的冷靜,其他仆人都受不了這種驚悚,離開了涼亭。
“前些日子知道了!”尚悅悅淚光閃爍,心底萬分的糾結,她想起了五年前跟陳碧婷相處的那段日子。還有她對陳銘喬的暗戀。
好人是不是真的都沒好報?
兩人都握著手機沉默良久,陳銘喬站在天台上吹了一會冷風,心裏的沉重平靜了許多,他同時也記起了五年前尚悅悅摔下電梯之後,陳碧婷為她捐血說的那些話。
她說過,“哥,如果有一天我有什麽不測,不要告訴她我是她親生姐姐。我怕她會難過。”
陳銘喬最後什麽都沒再說,直接切斷了電話。
尚悅悅還等著陳銘喬回答自己,被莫名的掛了通話,心裏愈發擔憂。
尚悅悅在別墅區的後院秘密挖了一小塊地,把紙箱裏的東西都埋了進去,再訂了一張去F國的機票,在Joe忙著查快遞公司來曆的時候,她偷偷離開。
F國她是肯定要去一趟的,可在去之前,她想見小魚一麵。
A城兒童樂園裏,小魚悶悶不樂的坐在滑滑梯下,捧著腮幫子,一副欲哭無淚的憂愁。
景炎難得的有時間陪著他出來,同時也蹲在他麵前,觀察著他的不開心。
“我媽媽什麽時候來?”小魚嘟著小嘴,終於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景炎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手表,“快了。”
尚悅悅走進了兒童樂園,從遠處便看到小魚坐在滑滑梯口,一副好不高興的樣子。她拖著行李箱走進來,換了個笑容,大叫一聲,“小魚。”
小魚聽到尚悅悅的叫聲,猛地抬起頭,定格了一秒鍾,隨即便拔腿往尚悅悅的身邊跑去。
“媽媽,我好想你,你帶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不要留在爹地身邊。”尚小魚抱著尚悅悅的大腿,視線瞄到了尚悅悅身後的拉杆箱。
“你要走了?不要小魚了?”尚小魚敏感得很,很快便察覺出不一樣的端倪。
景炎丟下手中的玩具,站了起來,散漫的踱步到他們身邊。
“媽媽是要離開這裏一段時間!不過,我會回來。”尚悅悅眼眶含淚而不敢掉下來的伸出尾指,“我們拉鉤鉤吧!媽媽一定會回來。”
“你就不能帶我一起走嗎?”尚小魚生氣的推開了尚悅悅的手,好不願意的摟住尚悅悅,力氣很蠻。
“我要去辦正事啊,回來之後就帶你去旅遊好不好?”尚悅悅沒想著自己想跟小魚做個道別,卻引起了他的敏感注意力。
三個人在兒童樂園玩了一天,後來尚小魚玩得很累,便縮在景炎的懷裏睡著了。
尚悅悅想起自己買了晚上八點的機票,得是時候去機場了。
依依不舍的告別了尚小魚,便在路邊攔截了一輛計程車去往機場方向。
剛上車沒多久,尚悅悅口袋裏的手機就響起,不出她所料,Joe果然是發現她離開了。她趕緊拆下電池,把電話卡往計程車外丟去,下了車後在機場附近重新買了一張電話卡直接登機。
飛機起飛後,Joe才得知尚悅悅去了F國。
她並不知道尚悅悅去F國的真實原因,便認為她這次去是要找紀若洋。
看來,割不掉的緣分,就算自己如何阻礙,在最後,他們始終還是會重新來過。
在來之前,尚悅悅便已經請了偵探查到陳銘喬在F國的住處,為了不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她讓私家偵探秘密來到機場,直接去找陳銘喬的住處。
私家偵探一言不發的載著尚悅悅來到了一個海邊。
F國的大海跟中國海南有得一比,即使現在已經是晚上11點多,轎車沿著海邊的公路前進,視線順著車窗眺望出去,遠處一望無際的海水湛藍美麗,一卷一卷的小波浪湧上沙灘,又退回海裏。而天始終是深藍,連接著大海,猶如一幅可望而不可及的油畫。
“尚小姐,到了。”前方的司機忽然在海邊的一棟別墅前停下。
尚悅悅輕輕的“哦”了一聲,警惕的探了探寂靜的外麵,“你們確定碧婷姐就在裏麵住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