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悅悅被Joe拉到身邊,“我們真的要這麽急回巴黎?”話語裏,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是有著不舍的。
她自己聽不出來,卻不代表Joe沒發現,她扭過頭,雙眼盡滿了疑問跟恨鐵不成鋼,“難道你還想要在這裏?我介紹給你的那些相親對象你都去見過麵了嗎?”
尚悅悅很誠實的搖頭,她的確是沒有。之前那個景氏太子爺也被紀若洋給打發了,後來她也沒什麽心情去相親。
“那好,就算你不想回巴黎,明天就去和他簽離婚協議,然後跟景氏太子訂婚。”Joe的態度很堅硬,今天她似乎是非要尚悅悅做出一個選擇。
尚悅悅臉色驀地一變,她能說她猶豫了麽?不是舍不得跟紀若洋那層秘密關係,而是自己根本就沒見過那個景炎,人家相親了不也還要交往一段時間才看合不合適的麽?怎麽在她身上,連麵都還沒見就談訂婚了?
都怪紀若洋,千錯萬錯都是紀若洋的錯。尚悅悅心底對紀若洋的恨那是絕對可以咬牙切齒的。
Joe見尚悅悅還在猶豫,語調氣得拔高了,“怎麽?還在想?”
“Joe,這事情能延後再商量嗎?”尚悅悅怎麽都覺得自從受傷後的紀若洋是奇怪百倍了,從前隻要是他不喜歡的事情,他都會直接冷冷的掃一眼人家,或者冷傲很久,然後無緣無故的蹦一句話出來讓人嚇個半死,現在卻懂得尊重別人。她得找個空去問問醫生,昏迷之後的後遺症是不是就是轉死性。
如果是,那挺好的!她不介意他再昏迷幾次……
Joe似乎也猜到了尚悅悅會這樣說,她轉身走到軟沙發坐下,優雅的疊起二郎腿,手提包直接丟到一邊,雙手撐著沙發兩端,冷冷的掃了一眼尚悅悅,“你先出去下,我有事要跟他說。”
“Joe……”尚悅悅可不覺得Joe會有什麽事情能跟紀若洋商量,而且還不能給自己知道的。
“出去吧,他現在受了傷,你覺得我能對他做什麽?”Joe反問起了尚悅悅,瞧她那模樣,就擔心自己是吃人怪獸似的,也不瞧瞧當初是誰哭著說忘了他,現在反倒好了,自己就連跟他說一句話的權利都沒了。
女大不中用,用在尚悅悅的身上是最合適不過的。
尚悅悅一步三回頭的憂心忡忡走了出去,偌大的病房隻剩下Joe跟坐在輪椅上的紀若洋。
Joe倒也挺好奇,紀若洋竟然能做出那點傻事去為尚悅悅還王詩佳一條命,這簡直是不要命的節奏。
紀若洋轉下輪椅,麵對麵直視著Joe。
盡管現在紀若洋受傷坐在輪椅上,可氣勢仍舊一如既往的目中無人,薄唇微微彎起,挑了挑眉,等著Joe開口。
病房外的尚悅悅一直在門外伏著耳朵偷聽,要知道,總統病房的房門隔音措施是很好,所以無論尚悅悅怎麽專心致誌全神貫注的聽,裏麵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等了半個小時,Joe忽然開了房門,尚悅悅趕緊站直雙腿去看裏麵的情況,裏麵沒有吵過的痕跡,還好。
“額,那個……你們聊完了?”小臉尷尬得漲紅了。
“恩,聊完了。”Joe停了一下步伐,轉頭看向病房裏那個輪椅上的男—人,又移回視線對尚悅悅說道:“我先回去了!”
“那個……”尚悅悅欲言又止的咬了咬唇,神色有點小為難,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他們聊了什麽。
Joe徑直繞過尚悅悅的身邊,保鏢跟仆人跟在她身後從走廊離去。
尚悅悅撓了撓頭,很奇怪,Joe剛剛不是一直要自己跟那個神馬景炎訂婚的麽?現在就這麽輕易離開了,這可一點都不像她的性格。愣住很久,紀若洋直接走出了病房,一座山的站在她麵前。
尚悅悅回過神,“你們剛剛,剛剛聊了什麽?”Joe不說,不代表紀若洋他不會告訴自己的不是嗎?
“沒聊什麽。”紀若洋不耐煩的瞄了一眼尚悅悅,“出院。”
尚悅悅真的挺想知道Joe剛剛跟紀若洋說了什麽,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高大背影,話到了嘴邊,滿肚子的疑惑,卻又隻能暫時先壓回心底,找個時間再問。
尚悅悅追了上去,兩行保鏢護著他們。尚悅悅若有似無的打量著他側顏,紀若洋的步伐越走越快,尚悅悅快步的緊跟著紀若洋身後,“喂,你能不能走慢點,我跟不上了!”
醫院門口停著一輛房車,後座車門自動打開,周圍有一些路過的病人跟醫生花癡的看著這排場。尚悅悅悶悶不樂的站在一旁,沒有上車的意思。
何衝護了紀若洋上了車,便走到尚悅悅麵前請她也上去。
“我坐計程車就好。”說著,尚悅悅調頭就走人。
何衝長腿一邁,手一攔,尚悅悅沒了路可走。
“尚小姐,請上車。”何衝冷冷的重複著。
尚悅悅憤怒的轉頭瞪著那個已經坐在裏麵雙手愜意環胸的男人,隻能走回車裏。
房車穩穩的行駛在公路上,而路線並不是回返別墅的路。
尚悅悅坐在紀若洋旁邊,一直都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便有點警惕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這人,受傷了還不好好休息,鬧什麽?
房車在一條陳舊的小街邊停下,尚悅悅詫異的回頭用眼神詢問著紀若洋,這是要帶她去什麽地方?
“下車。”紀若洋冷淡的眼眸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鍾,便徑直從他那邊先下去。
下了車,尚悅悅終於明白紀若洋這是要帶自己去哪裏了。抬頭仰望著眼前這棟小唐樓,她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因為當初剛從巴黎回來A城的那兩年,自己就是一直在這裏跟王隨心住的。雖然後麵王隨心是出賣了她,有的快樂,卻不能說忘了就能完完全全的抹掉。
紀若洋雙手插著西裝褲袋,休閑的走到尚悅悅身邊,修長的手指緊緊攥住尚悅悅那隻無法淡定的小手。
尚悅悅覺得雙腳有千萬斤的沉重,邁不開步伐,本來在心底漸漸愈合的傷疤,是不是又一次要血淋淋的揭開?“我們能不能回去?”
紀若洋蹙了蹙眉,凝望著旁邊那個忐忑不安的小女人,“你就不能想點好的?”那語氣是絕對鄙夷她的。
尚悅悅摸不著頭腦,也不明白紀若洋指著什麽意思。
他帶她來,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