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樓神秘的鄰居
一捧花四萬塊，打死馮凡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額頭冒著冷汗，連聲道：“不用，不用，這太多了。”
蔡少陽看出來馮凡沒見過這種場麵，看在他是白大姐身邊朋友的份上，他也不管馮凡是怎麽想的，索性代替他對那男子道：“我看馮先生也不會真要你雙倍，你就按正常的，再湊個整數，二萬。“
那男子不禁喜上眉梢，從錢包裏掏出一大疊錢，遞上前，蔡少陽看馮凡這時候已經差不多完全傻眼了，心裏不禁歎了口氣，很幹脆地上前將錢接了過去，那男子見狀，有些警覺地縮了一下手，蔡少陽笑著一摟馮凡的肩膀，對那男子道：“沒事，我和他是哥們兒。”
那男子看了看馮凡，見他沒說話，像是默認了，便訕訕一笑，遞上錢，道：“這是一萬，我剛取的。”
說著，又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道：“這是張儲蓄卡，不用擔心，裏麵有一萬出點頭，不記名的，密碼六個八。”
蔡少陽接過卡，看了看，摟著馮凡肩頭的手使勁晃了晃，道：“給人家花吧。”
馮凡被他一晃，這才回過神來，不覺對自己剛才的失態有些尷尬，忙將花往前一遞。那男子並沒有接花，掏出一張名片，道：“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找我，當交個朋友也好，你不知道，這花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蔡少陽再次替馮凡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不禁道：“哦，原來還是網絡公司的大老板啊。”
那男子嘿嘿一笑：“什麽大老板，IT現在有點不景氣，很一般，混口飯吃而已。”說完，他接過花，道了幾聲謝，便轉身一溜煙地跑回自己的車旁。
看著那男子的車冒著煙遠去，蔡少陽咂了咂嘴，感慨了一句：“還是他媽有錢人好，買個花花兩萬，連眼都不眨，真他媽叫視金錢如糞土了。”
說完，他才覺得自己有些失言，貌似剛才這話連馮凡也卷進去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馮凡，這才發現，馮凡還自震驚狀態中沒有回過味來。
他將手裏的錢和卡一股腦塞進馮凡的外套口袋裏，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醒醒吧，人都走了。”
馮凡這時候總算是醒過味來，他下意識舔了舔被風幹的嘴唇，這才想起若不是身旁的蔡少陽幫忙，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剛才的場麵，想了半天，他幹巴巴冒出一句：“蔡哥，謝謝。”
蔡少陽哈哈一笑，道：“謝什麽，你是白大姐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這點小事還用得著謝，不過，看不出來，看著其貌不揚，居然敢這麽下本買花送白大姐？不過，看樣子白大姐沒收吧。嘿嘿，這種事我見多了，看你老實，我才不忍心那麽多花糟蹋了，快拿著錢回家吧，對白大姐，除了有心，還得出力，得死纏爛打才行。”
“呃……”馮凡有些頭疼，看起來這蔡少陽也是個八卦愛好者。
口袋裏一下子多了兩萬，馮凡現在覺得自己走路跟踩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當然，他也意識到這錢不是他的，不過，長這麽大自己兜裏還沒揣過五千以上的鈔票，他一隻手捂著口袋，另一隻手拎著一大堆購物袋，腳打著晃回到小樓裏。
隻不過，當走進白狐的房間內時，他就如同被當頭澆了一桶冷水般清醒了過來，因為白狐抱著鈴鈴，正板著一張臉坐在那真皮沙發上，一言不發地盯著剛進來的馮凡。
“嘿嘿……”馮凡傻笑了幾聲，忙不迭的將東西放到床上，然後從口袋裏的錢和卡都掏出來放到茶幾上，道：“一共兩萬，卡裏有一萬多點，密碼六個八。”
這都是蔡少陽臨走時一再告誡他的，剛才他已經很老實地將買花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蔡少陽，因為他覺得如果不找個人說出來，自己心裏實在堵得慌，結果蔡少陽隻是對他“哼”了一聲，然後說了句：“你命真好。”
見白狐依然沒有搭理自己，馮凡撓了撓頭，難道自己賣花的事，其實白狐心裏根本不樂意？他小心翼翼的試探性問了一句：“我……我怎麽得罪兩位了？”
“怎麽得罪我們？”
白狐翻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說呢？讓前女友搞得你五迷三道的，差點連我們買的東西都忘了，害得我堂堂白狐還得當街裝你老婆，你可真有麵子啊。”
鈴鈴居然也幫著白狐質問馮凡，道：“就是，有媽媽，還有鈴鈴，爸爸你居然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把咱們辛辛苦苦買的東西丟掉一邊，那可是媽媽給鈴鈴買的哦……”
馮凡耳朵聽著這一大一小的質問，心裏卻一個勁兒地琢磨：原來是這事啊？好像我就是看到自己的前女友，驚訝了一下，回憶了一下，沒幹什麽太出格的事啊？怎麽感覺比那些包小婆的男人罪過還大呢？我是不是應該和她們發個誓，說我根本沒動過心？
她們說著，馮凡想著，等白狐和鈴鈴說得差不多了，馮凡依然還在走神當中，白狐這次的確鬱悶了，她天生有媚人的力量，無形的媚力會自然而然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就連女人也會被吸引住，但偏偏對馮凡不是很靈光，似乎吸引力在他身上經常會失靈，這似乎與他目前陽氣過旺沒什麽關係。
看馮凡還在那裏發愣，白狐拍了拍桌子，將他喚醒。馮凡也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忙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敷衍著連聲道歉，用柔和的語調勸鈴鈴：“鈴鈴，去試試新買的衣服，好不好？”
白狐雖然還有些鬱悶，但也意識到就算再和馮凡廢話也沒什麽用處，她拍拍鈴鈴的腦袋，道：“去吧，試試衣服去。”
鈴鈴“哦”了一聲，看了一眼堆著笑臉的馮凡，小大人似地歎了口氣，乖巧地跳下沙發，去放在床上的那一大堆袋子裏翻挑衣服去了，對於鈴鈴來說，新衣服的吸引力對她來說，大概僅次於漢堡包。
馮凡隻好傻笑著又看向白狐，沒話找話道：“那個，要不你把錢先收好了？”
白狐很隨意地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錢，伸手從裏麵抽出兩張，然後道：“剩下的你收起來吧，其實那花沒多少錢。”
“啊？”馮凡一愣，隨即微微皺了皺眉，突然道：“不必這樣吧，雖然我現在缺錢，但也不可能要這錢，那花都是你自己掏錢買的，我已經覺得不好意思了，現在……總之，這錢我不知道要。”
望著馮凡一臉正經八百的表情，白狐忍不住卟哧一笑，正在挑衣服的鈴鈴突然開口道：“傻爸爸，那些花根本就不值錢，白癡才會花那麽多錢買花呢。”
“呃……”馮凡這下真覺得自己白癡了，他根本不知道麵前這一大一小嘴裏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白狐笑著斥了鈴鈴一句：“去，小孩子家的，不許隨便說人家白癡，就算人家真白癡也不能當麵說出來。”
鈴鈴吐了一下舌頭，拿起剛翻出來的一套連衣裙，在身上比試著問道：“好看嗎？”
馮凡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隨意地說了聲：“真好看。”
鈴鈴看出來他是在敷衍自己，很不滿地“哼”了一聲，這一聲的確管用，嚇得馮凡急忙收起走神的意識，擺出仔細欣賞鈴鈴的表情，笑咪咪地點頭道：“真的好看，鈴鈴穿什麽都好看。”
鈴鈴似乎對他的眼光並不太信任，又轉身白狐，期盼地看著她，白狐隻好微微一笑，點點頭，道：“對，你爸爸這句話倒是說得沒錯，鈴鈴穿什麽都好看，因為鈴鈴就是個小美人。”
鈴鈴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抱著裙子跑到白狐身邊，又開始靠在她身邊膩味起來。
這時，屋門被人輕輕敲響，白狐無聲地歎了口氣，最近來她屋騷擾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了，她有種預感，自己平淡的生活大概會因為馮凡這個普通人類而變得不再平淡。
“進來吧。”白狐隨口道。
大胡子推開屋門，舉著懷裏抱著的一隻毛絨大狗熊，先向白狐打了個招呼，然後衝著白狐身邊的鈴鈴招呼道：“鈴鈴，看，這是什麽？”
鈴鈴扭過頭，一眼看到大胡子手裏的大狗熊，眼中立刻閃出驚喜的光芒，將手中的連衣裙扔到沙發上，笑嘻嘻地張開兩臂撲向大胡子，嘴裏叫道：“胡子叔叔……”
鈴鈴似乎已經忘記了試衣服，摟著幾乎和她差不多高的毛絨狗熊，開開心心地坐在沙發上，擺弄著狗熊的胳膊腿，用臉摩擦著狗熊毛絨絨的腦袋。
“你給買的？”馮凡問大胡子。
大胡子搖搖頭：“是住我旁邊屋的那家租客從淘寶上訂來的，送給鈴鈴的。”
馮凡道：“呃……我是不是該帶鈴鈴去謝謝人家。”
大胡子道：“我帶她去吧，你最好先別去見他們。”
“啊？這是為什麽？”馮凡不明白地撓撓頭。
大胡子抬手拍拍馮凡的肩頭：“這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