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喝水上廁所
看到馮凡舉著折凳直撲帥哥,白老大臉色一變,疾聲喝道:“當心。”說著,便要出手阻止馮凡的衝動。
隻不過,她還是晚了一點點,帥哥不凡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看到一個長得跟小白似的家夥,竟然不知死活地舉著張破折凳就要跟自己動手,肺都快被氣炸了,腦袋一熱,抬手虛空畫了幾下,指尖詭異地閃出藍色光團,在空中形成藍色幻影,無聲無息襲出馮凡,沒等馮凡意識到出了什麽事,淡藍色的光影便擊中了他的胸前。
刹那間,馮凡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個巨大的沙袋擊中一般,整個人被大力向後擊飛,眼看就要撞到牆上,白老大見狀急忙抬腳踢向一旁的沙發,看似力道不大,那沙發卻憑空而起,以極快的速度斜下飛向半空中的馮凡。
馮凡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宛若奇跡一般,那飛起來的沙發一下子兜住了半空中的馮凡,穩穩地落到地上。
“噗”一聲,馮凡隻覺得胸口發悶,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頓時癱軟在沙發上,再也無法動彈,他不禁冒出一個念頭,為什麽我還不能暈過去。
此時的馮凡不但沒有暈過去,反而頭腦還很清醒,他隻感到自己前胸隱隱作痛,四肢無力,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但他還是清楚地聽到白老大怒斥道:“胡不凡,你瘋了,對凡人使用水影祀這種法術,要是打死人怎麽辦?”
帥哥胡不凡看把馮凡打得半死不活的,心裏似乎舒服了不少,他無所謂地笑了幾聲,不屑地道:“這有什麽,我收著勁兒呢,這小子死不了,你在人間呆得時間太長了,畏手畏尾的,一點也沒有當年作風淩厲的白狐那般風采了。”
“法術”、“凡人”、“人間”這些詞語馮凡聽得清清楚楚,卻一頭霧水,不過剛才的情形令他已經意識到,白老大和那帥哥胡不凡,絕對不是普通人,難道他們是那些小說中描寫的修道之人?
白老大走到馮凡身邊,俯身檢查馮凡的身體,馮凡半睜著眼,正好看到她胸前那對呼之欲出的一對肉球,可惜當下身體無心無力,連過眼癮的心思都沒有了。
帥哥胡不凡趁機搶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白老大的手腕,用力一擰,白老大忙極力反抗,駢指如戟,直戳胡不凡雙眼,胡不凡側頭避過,另一手閃電般叼住白老大戳過來的那隻手,白老大抬腿欲提,但胡不凡攥住她腕部的手略一發力,白老大頓感一陣酸麻,一時間力不從心,她正要凝神施展法術,胡不凡邪邪地一笑,警告她:“小心點,離你的心上人這麽近,如果一個不留神,很可能會傷到他哦,到時,你會心疼的。”
“你……”白老大一時語結,一貫冷靜的麵容滑過一絲慌亂。幾百年來,白老大,也就是白狐這個異數,盡了自己最大的力量,避免傷害到人類,眼前的情形,馮凡已經身負重傷,如果在他身邊動手,的確有可能殃及到他。
胡不凡手上加力,掙紮不止的白狐又覺一陣酸麻。就在此時,屋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男人充滿肅殺的厲喝:“八方天地,十萬驚雷,出鞘。”
緊接著,一道青芒破空疾至,直射向胡不凡的麵頰,這時的胡不凡雙手握著白狐的手腕,那青芒雖還未碰到他,但那上麵散發的寒氣卻有如實質般直襲麵門。
胡不凡果斷地鬆開雙手,身形暴退,一雙手在身前幻起一團藍光,漸漸形成一道微閃藍光的光幕,而那道青芒就在離他身體不遠處懸空而止,竟然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水果刀。
隻有眼睛還能動彈的馮凡,努力瞪圓二目,看著眼前堪稱奇幻的一幕,心底泛起一個念頭:“靠,今天遇到超自然現象了,這些人到底是他媽幹什麽的……”
可惜,馮凡的腦袋不能動彈,不然他就能看到,門口出現的正是貌似邋遢的絡腮胡子,此刻他正雙手握合,食指並伸,直指懸空的水果刀。
胡不凡看著眼前的水果刀,失聲笑了起來:“水果刀?飛劍?你是個修真?看樣子還是個半吊子的修真?”
絡腮胡子手指水果刀,表情無奈地聳了聳肩,唉聲歎氣道:“沒辦法,我就這點道行,不過呢,今天對付你應該足夠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已經脫困,雙手緊握成拳的白狐白老大,胡不凡虛起兩眼,目露寒光盯著絡腮胡子和白狐,聲音漸冷道:“白狐,這是咱們銀狐一族內部的事情,難道你要把個半吊子修真牽扯進來?”
白狐還未答話,絡腮胡子卻先一步開口道:“白老大是我的房東,你說我該不該出手呢?”
白狐微微一笑:“你當然要幫我嘍,不然我會加你的租。”
胡不凡估量了一下眼前的情形,知道自己今天無法順利將白狐帶離此地,除非他想掛彩,雖然他嘴裏說著無論如何也要帶白狐回去,可實際上,胡不凡是個極其愛惜自己身體的銀狐,甚至有輕微的潔癖。
他歎了口氣,問道:“白狐,你……你是真想反抗族長的意思啦?你也知道,從小你就是族裏的異類,大家都不喜歡你,不把你當族中同類,所以你才會離家出走,但現在族長好不容易要召你回族,這也算是變相接納了你為同族,難道這你也看不出來?”
白狐略帶苦澀地笑了笑:“你也說了,這是變相接納,讓我回去成為通婚的犧牲品,你覺得我會願意嗎?你知不知道我在人間這些年明白了一件事,結婚不是一項交易,而是愛情的升華,你了解愛情嗎?”
胡不凡全身打了個寒顫,撤掉身前的光幕,避開懸空的水果刀,搖頭歎息著離開了白狐的屋子。
絡腮胡子手指水果刀,喝了聲:“歸。”水果刀在半空中扭了扭,“嗖”的一聲飛回他的手中。
白狐輕輕呼了口氣,扭頭看了看沙發上的馮凡,這才發現,馮凡不知何時已經幸福的暈了過去。
“啊嗚,痛,痛,痛……”
馮凡從無窮無盡的黑暗中幽幽醒來,隻覺得頭痛得有如裂開一般,仿佛有人再用小勺不停地剜啊剜啊,他想努力睜開眼睛,但眼皮似灌了鉛般沉重,根本沒辦法張開。
“醒了?”一個聽上去輕柔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由於馮凡的腦袋依然昏昏沉沉,所以無法分辨出是男是女。
隨即一股清涼的液體滴到了馮凡幹裂的雙唇上,滲到他火燒火燎般的喉嚨當中,馮凡覺得頭痛似乎減輕了一些,他閉著眼睛,腦海中漸漸回憶起昏迷前的事情,白老大,法術,會飛的水果刀,還有最後恍惚聽到的兩個字“狐族”。
雖然一時間他還沒明白這一切發生的原因,但他還是回想起自己也算救過白老大,難道剛才喂自己涼水的是白老大,大美女是不是被自己地舉動有所感動,說不準將來還會上演一出以身相許的戲碼?
他渾渾噩噩的腦袋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著,茫然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想像中的美豔麵容並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目光所及的,是一張臉上有道長長刀疤的絡腮胡子。
不得不說,這種強烈視覺衝擊是相當殘酷的,以至於馮凡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啊!”
聲音雖然還有些嘶啞,但總算是能出聲了。
絡腮胡子看他清醒了過來,咧開嘴嘿嘿笑了幾聲,抬手拍了拍他的臉頰,道:“小子,沒事,你死不了,那家夥沒下死手,你最多也就是躺兩天。”
絡腮胡子這麽一說,馮凡才注意到,自己是躺在閣樓上的行軍床上,全身上下被裹得好像一個木乃伊一般,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怎麽是你?”馮凡貌似虛弱地問道。
絡腮胡子眼一瞪,不滿地道:“你什麽意思?怎麽就不能是我了?”
“呃……不是的……那個……”馮凡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忽然間,他發現絡腮胡子嘴唇濕濕的,殘留著幾滴水珠,禁不住嚇了一跳,忙問道:“呃……老大,剛才是你在喂我水?”
絡腮胡子翻了個白眼:“不是我還能有誰啊?”
馮凡大驚失色,頓時完全清醒了過來:“你……你是怎麽喂的?”
絡腮胡子看了看馮凡,哈哈大笑,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道:“你覺得我會怎麽喂你喝水啊?”
“我……我的初吻啊,嘔……”馮凡立時覺得胃裏一陣翻騰,直往嗓子眼裏湧,若不是上半身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的,他肯定會蹦起來吐啊吐啊。
絡腮胡子慢吞吞從身後拿出一塊海綿,用力一攥,水滴滴答答從裏麵流了出來。
馮凡這才明白怎麽一回事,放心地長長出了口氣。
絡腮胡子用手指著他的鼻子,凶巴巴地指責道:“你個小白臉,真是沒長好心眼,思想真肮髒,昨晚老子已經被逼無奈把你扛上來、包紮、看著你別出事、照顧你喝水,你居然這麽想我,你覺得我會嘴對嘴喂你喝水?你想我也不幹啊……”
絡腮胡子連珠炮一般語言,轟得馮凡一陣陣頭暈眼花,萬萬沒想到,當初剛見麵時這個凶神惡煞般的刀疤大胡子,竟然是個碎嘴子。
“老……老大,求求你……休……休息一下。”馮凡實在是因為無法抬手捂住耳朵,隻好用嘴苦苦哀求著。
絡腮胡子總算閉上嘴巴,他抄起一旁的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多半瓶,然後問馮凡:“還想喝嗎?”
馮凡麵紅耳赤,張了半天嘴,才小聲道:“我……我想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