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秋後算賬
兩個黃鸝鳴翠柳，你活該沒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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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幹什麽啊？”葉柔竹這正等著趕緊打完後麵的老三老四出去肅清門風呢，這丫頭非要往炮口上撞，“你不會想說你其實是三修，還有一重人格是龍虎？”
點點繁星撒嬌：“我想要麽，反正也沒人要，今晚打了一晚上，我什麽都沒得到，就不能給我一件嗎？”
葉柔竹不耐煩地抄起胳膊，提了口氣。
瘟疫小清新：“管管你徒弟好嗎陽陽！”
“噗！”葉柔竹瞬間破功，“你幹什麽！”
瘟疫小清新假裝看天：“今天天氣可真好啊。”
一夢乾坤滿頭黑線，無可奈何地表示：“給她吧，我出錢。”
葉柔竹瞬間又怒了：“我說賣了嗎？錢多了不起啊！這是幫會公共財產！想買，回去找副幫主開價去啊！”
“你用得著這樣針對一個小孩子嗎？”一夢乾坤皺起眉。
仿佛配合他一般，繁星點點也用可憐兮兮的語氣說：“師祖好可怕。”
那一刻，葉柔竹感覺自己成了裏欺淩弱小的反派人物，仗著自己是團長，克扣團員收益不說，還對一個小孩子玩針對！
瘟疫小清新冷冷道：“師兄，你這話過分了。”
黑驢蹄子也說：“是啊，明明是你徒弟的問題，你不教訓她，反倒說滾滾的不是？”
點點繁星頓時成了眾矢之的，一臉惶恐地：“對、對不起……我就是喜歡，所以想要嘛，我也不知道副本裏掉的東西我都不能要的，我……我不要了還不行嗎？對不起，師父父，我不該貪心的。”
“你別逼我揍你啊！”
“瀟瀟！”
雖然在遊戲裏用拳頭打人不會受傷也不犯法什麽的，但葉柔竹還是攔住了她，然後將星盤交易給垣九微，說：“散了吧，太晚了，我累了。”
然後轉過身，將今晚掉落的所有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扔在地上。
“不是說我玩針對嗎？好啊，今晚掉落的東西，全！部！歸！她！你滿意了嗎？”
說完，滾來滾去停也不帶停地，直接下線。
一夢乾坤：“喂！”
瘟疫小清新哀嚎：“師兄你是豬嗎？”
垣九微：“嗯，我一點兒也看不出滾滾在吃醋。”
而點點繁星非但沒有點做了錯事的愧疚感，反而興高采烈地彎腰撿起了她扔下的東西，一邊說：“明明大部分我都用不著的，非要扔在這裏，真是浪費……”
下一秒視野倒轉，已經被揍得滿地打滾，黑驢蹄子竟然直接退了隊開仇殺，穿的雖然還是T裝，心法卻已經切換為烈火真經，輸出不高，技能自帶的各種負麵狀態也夠一個新手菜鳥喝一壺了。
點點繁星驚恐萬分地抱著頭尖叫：“你幹什麽！為什麽打我！”
退團以後，玩家隻能在副本內停留15秒，黑驢蹄子又是赤城，15秒的時間夠她打幾十上百個技能出來了，點點繁星落在她手裏，簡直成了砧板上的麵，隨便怎麽揉捏捶打，毫無還手之力。
“這事兒還沒完！”臨被傳出去之前，她還放下話。
點點繁星大概從沒受過這種委屈，一邊哭一邊從地上爬起來：“師父父……”
垣九微：“已經下了。”
子夜清曲：“應該是去打電話了吧！”
瘟疫小清新：“嗯，我給過他滾滾的手機號碼，希望他是追去道歉，而不是講道理。”
子夜清曲顫抖了一下：“被你這麽一說……”
垣九微歎氣：“我覺得十之八九是去講道理了。”
遊戲外，葉柔竹心煩意亂地爬出遊戲艙，搔著頭皮去廚房倒了杯水喝，喝到一半手機響了。
“喂！”
“怎麽一言不合又下線，不是說好打完出去談談嗎？”
葉柔竹怒得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談什麽？有什麽好談的？我和你沒什麽可談的！我隻有一句話，帶著你徒弟滾出我的視線範圍！”
盡管上來就挨了一頭噴，呂陽還是耐著性子說：“你跟一個小孩子這麽計較幹什麽，她確實不太懂事，我又不是她父母，也沒有權利管她。”
葉柔竹怒極反笑：“你不是他父母，沒權利管她，我難道又是她父母，有義務慣著她嗎？下個副本別人都安安靜靜聽指揮，就她一個人屁事兒多！見了什麽都想要，恨不得全團都是來給她白打工！”
“沒那麽誇張吧，那鞋子不是也沒人需求嗎？給她又會怎樣？”
“我給她了啊，我沒給她嗎？你居然還為了幫她討個裝備專門打電話過來！”
“我打電話給你不是為了幫她要裝備。”
“哦是嗎，原來是我產生幻覺了，原來你沒有讓我不要跟小孩子計較，也沒有說給她又會怎樣，都是我幻覺而已。”
“小柔！”呂陽也有點生氣了，“能不能好好說話？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葉柔竹冷笑，說：“呂陽，我總算知道你那天為什麽說，像你這種人不可能有女朋友，你之前的每個女朋友，都是被你講道理講分的吧？”
話剛出口，葉柔竹就後悔了，吵架歸吵架，也要就事論事，自己這樣說，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的層麵了，說實話是非常不應該的。可現在說都說了，時光也不能倒流，記憶也擦不去，還能怎麽辦？
對麵沉默了，她忽然有種想搶先掛電話，不去聽後續的衝動。
可是冥冥之中，一股不甘心的力量將她牢牢擰住，她就站在穿衣鏡麵前，手指在鏡麵上嘎嘰嘎嘰地摩擦著，等著。
誰知幾秒過去以後，手機那頭竟然傳來了笑聲。
“我跟你說過這種話嗎？”
“並沒有，所有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包括現在這通電話。”
呂陽笑道：“那你可病得不輕啊。”
葉柔竹臉上一陣發燙，便將手機換到另一隻耳朵：“關你屁事。”
“事關我的名譽，我必須澄清一下，我是從來不會在吵架的時候跟女朋友講道理的，所以如果你不想跟我講道理，隻能選擇做我女朋友。”
葉柔竹：“……”
腎？！？！
難道這真的是幻覺？自己真的病得出現幻覺了？居然聽到了“做我女朋友”這五個字？
“喂？怎麽不說話，聽得見嗎？”
葉柔竹摸摸鏡子，鏡子是冰的，摸摸臉，臉是熱的，再用頭撞了一下櫃子，也是會疼的。
確實不是夢！就是幻覺！
“那我就繼續講道理了。”
“滾！”
好吧也不是幻覺，她終於不得不麵對現實，這算是……被表白了嗎？
“給我個正麵的答複很難嗎？”
葉柔竹倒在床上，揉著鼻子說：“可是……”
呂陽：“可是什麽？”
可是的東西那就多了，他們隻不過是在遊戲裏認識了幾個月，打了幾次電話，對對方的家庭背景各方麵都還不了解，也沒見過麵，還不在同一座城市，一個工作另一個卻還在上學，而且……
“你幾歲？”
“什麽？”
“我問你今年幾歲？”
“25，怎麽了？”
“25就讀博你好意思嗎！”
呂陽簡直萬分無辜：“我為什麽要不好意思啊？”
葉柔竹抓過一個抱枕趴上去：“我比你大很多哦。”
“具體多少。”
“……4歲。”
“這叫很多？？我以為你要說你今年四十了。”
“你給我滾！”
他的反應讓葉柔竹稍微安心了點，但還不能算完全安心，她又說：“你不介意嗎，你還這麽年輕，我已經是個剩女了。”
“不要這樣說，”呂陽嚴肅地糾正，“什麽剩女，都是輿論炒出來逼女人結婚用的，娶不到老婆怪女人太挑剔？怎麽不反省一下自己夠不夠優秀。”
葉柔竹啼笑皆非：“是是是，就你最優秀。”
“還有，我長得也不好看，還很胖，有一百二還多。”
呂陽又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你是不是對很胖這個概念有什麽誤解？還是你們姑娘無論胖瘦，都喜歡把我很胖當做口頭禪？這是個謙虛用語嗎？就像‘我這次沒考好’一樣？”
“並不是！”葉柔竹憤怒地捶著抱枕，“總之我就是很胖。”
“哦，那我們就一起報個健身班吧。”
“……你也很胖？”
“並不胖，但為了以後能抱得動你，我也該加強鍛煉才行。”
“你夠了！”
葉柔竹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烏煙瘴氣的，別人家的表白哪個不是柔情蜜意眉來眼去，怎麽輪到自己，就變成說不到三句話就想打人，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啊？
不過，氣是有點氣的，但更多還是開心啊，盡管還有很多“可是”沒有確認，眼下這一刻，已經幸福得要飄起來了。
呂陽問：“窗戶關好了嗎？”
“關好了，幹嘛？”
“我怕你太開心了蹦的時候從窗戶摔出去。”
“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我要睡覺了！煩死了！”
電話那頭笑得嗆到，邊咳邊問：“帶著徒弟一起滾嗎？”
葉柔竹眼神一秒變凶殘：“你敢！”
“好吧，那在掛電話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
那一刻，葉柔竹腦袋裏閃過很多可能，要照片？問生日？收入多少？家裏幾口人是不是獨生子女戶口在哪兒？約個見麵的時間？以後什麽打算是他畢業以後過來還是我將來辭職過去？等等……
戀愛伊始需要問對方的問題如雨點般向對方打去，對方卻從容地一一閃避，隻拋出了一個最原始、最樸實、最真切、最必要的問題。
“你的全名到底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