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冷靜
李冰輕輕點了點頭,跟在我的身後緩慢的朝裏走去,我們之所以十分緩慢的前進主要還是擔心有機關,雖說我目前猜測張磊在我們的前麵走進了這個房間,但是也不能排除不存在機關,所以我們兩人走的很小心。
短短的十幾秒鍾後,我們走進去,這個時候我打量一下四周,發現這裏是個比較寬闊的場地,大概有半個籃球場那麽大,其內的牆壁全是斑駁的暗黃色,場地裏擺放著一些木箱子和一些黑色的篷布,這黑色的篷布下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將黑色篷布頂起來,形成一個長方形的模樣,在燈光昏暗之下,我和李冰的影子被折射出來,不斷的扭曲變形,而四周又十分靜謐,搭配上環境和所處的情景下,讓人心裏不由得產生一種畏懼感。
“你看,就是有人來過,地上有腳印。”李冰一邊行走一邊不斷的打量四周,神色間布滿了深深的畏懼和對未知的迷茫。
就在李冰的話語剛剛落下後,一個滄桑又冰冷的話語回蕩在這個封閉的房間中:
“楊一鳴,從小父母雙亡,孤獨流離在城市一年之久,最終被神秘的殺手組織抓住做試驗品,在這期間體會到了殘酷、現實、血腥、惡魔、噩夢,同時人也變得很無情,冷漠。雖說是試驗品,但是卻在殺手組織中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被殺手首領看重,教其格鬥暗殺技巧。”
“入行殺手職業十五年,所殺之人數量529,身體受傷處高達48處。其性格隨著所見所聞慢慢的改變,最後厭惡世界上做錯事情的人,暗殺的對象也有了目標性,除非對象做了不可原諒的錯事才會被暗殺,否則不會接受任務,這也是身為頂尖殺手楊一鳴特有的權利,獨屬於一人。”
“在三十歲時,神秘的殺手組織內部起了問題,短短的一年時間殺手組織盡散,首領也死於楊一鳴之手,其餘的成員也大多數被捕。而楊一鳴已經習慣了殺手的生活,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以前的生活習慣,這也導致他沒有任何的朋友,在他的骨子裏,始終隱藏著享受殺人的快感、刺激、興奮。”
聽到這裏,我皺了皺眉頭,轉而看向李冰,隨口問道:“楊一鳴是誰?我們隊伍裏麵有個人叫楊一鳴嗎?好像沒有的吧。咦……你怎麽了?”
李冰瞠目結舌的望著我,那眼神中透出的是難以置信,在聽了我的話以後,李冰伸出纖纖玉手抓起我腰間的一個牌子,咽了咽口水,說:“你……就是楊一鳴!”
什麽!
我腦中驚雷般炸響,說實話我一直都在注意其他人身上代表姓名的牌子,而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因為我自己本來就知道自己是誰,我幹嘛要注意自己是誰?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我居然就是楊一鳴!但是,怎麽可能,我不是楊一鳴啊,莫非是說,和以前一樣,進入另外一個遊戲,導致我也成為了另外一個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肯定有某種重要的關聯。
因為在兇戾的遊戲當中,一點點疑問,一絲看著不起眼的問題,都能夠起到決定性的作用,那麽這一次,我成為了楊一鳴,又想表達什麽呢?
“你……你以前居然是殺手,簡直.……簡直看不出來,你居然會有這樣的經曆。”李冰在說完這一段話後又蹙眉起來,片刻後,她滿腹疑問,說:“但是也不太對勁啊,說你很冷漠無情,可是我覺得你並不是這樣啊,這完全是在說兩個人嘛。”
我苦澀一笑,歎了口氣說:“不管你相不相信,現在我都要說,其實我真的不是什麽楊一鳴,我的真實名字叫廖青。當然,你也不要問這是怎麽回事,因為我對你解釋,也是解釋不清楚的,十分抱歉。”
“你說你不是楊一鳴?而是廖青?但是這怎麽可能啊,在這裏的六個人,腰上的牌子就是決定我們大家的名字的啊,而且玩命這個瘋子是那麽的了解我們,不可能會把名字搞錯啊。”
“誒,我都說了,對你解釋,你也不會相信,也不會明白,反正我是不知道怎麽來對你說,但是你要記住,我並不是什麽楊一鳴,我也不是什麽殺手,那個聲音所說的人,我根本就不認識。當然,我所說的話你不相信,我也著實沒有辦法,這樣的話,我也很無奈。”
我十分無奈,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說什麽都是不管用的,因為現在李冰的腦子裏麵想的全是玩命所說的事情,雖說我極度辯解我不是那個什麽楊一鳴,可李冰相不相信,我覺得概率隻是在百分之二十左右,就如李冰所說,玩命這個瘋子對大家都太了解了,應該不可能說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把名字都搞錯,這顯然是有點不太可能。
我想,現在的李冰,心情肯定很複雜,之前對我的信任,也會在此時此刻瓦解,這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而此時,滄桑又冷漠無情的聲音再次響起:“楊一鳴,以前的你殺人如麻,視人命為蔽履,現如今,我想改變一下你自己,同時你自己的命運也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相信你應該看見了,這個場地有一塊很大的黑色篷布,在那黑色篷布下,就是這次我想考驗你的東西,我希望你能抓緊時間抓住機會,並且改變自己,不要再以殺人為樂趣,不要再活在血腥的世界裏。”
我聽後心裏依舊是滿腹疑問,想不明白我的身份為什麽會是這個,盡管如今,我聽了玩命的話語後,還是老老實實的來到那黑色篷布前,伸出右手抓住篷布後,不知為何我心裏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因為我不知道這篷布下麵會有什麽東西,同時,我不知不覺的想起了李冰的考驗,那數之不盡的蛇。
我咽了咽口水,想用力拉開篷布,卻發現手上沒多少力氣,可能因為對未知存在的一絲絲俱意,讓我的右手不斷的顫抖。
正在我拿不定主意時,李冰上前抓住我的手,溫聲細語的說:“相信自己,去吧。”
我怔了怔,問:“你不懷疑我的身份嗎?”
李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輕聲一笑:“說一點兒都沒懷疑,那是騙人的,我的確懷疑過你,之前有過,剛剛也有過,畢竟玩命所說的身份你不承認,你身上也存在了很多神秘感,但是我依舊還是選擇相信你。”
我心裏有些驚訝,聽李冰的話,讓我心神為之一顫,再問:“為什麽?我以前和你應該和你不認識,你對我的信任,應該沒有達到這個程度才對。”
李冰莞爾一笑:“我相信,你這麽溫柔善良的一個人,不可能是殺手,不可能是玩命。你可不要小看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喲。”
我心裏有些感動,望著李冰布滿汙垢的臉頰,真摯的說道:“謝謝你。”
“別說這些了,快打開來看看,這下麵到底都有些什麽。”
我深吸口氣,抓著那黑色的篷布就使勁一拉,隻聽嘩啦一聲,黑色篷布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其內的東西,但是其中的場景,卻讓我靈魂都為之一顫。
“咦……這個人是誰啊?”
李冰的話讓我回過神來,我咽了咽口水,心裏有著深深恐懼,在我的眼前是一個男人,這男人缺少了一條右臂,他被囚禁在一個鐵籠裏麵,身體上被裝上了,某種複雜的裝置,這裝置不知道怎麽啟動,但是我卻看到了很多的尖刀對準他,同時還有一些鐵掛鉤穿透他的皮肉,並且這個裝置有無數的電線連接裝置,在他的頭上也有一個像是螃蟹的鉗子似的裝置,整個人都完全在裝置當中,被這個奇怪的裝置包圍。
我嚐試著伸出手去觸摸他,在觸摸到他的身體時,第一感覺是有點冰涼,但還是有一定的熱量,那就說明他沒死,接著我嚐試著去尋找這個裝置的開關,卻是並沒有找到,想來控製器在玩命的手上,緊接著我衝著眼前的人一邊搖晃一邊大喊:“陳東!你沒事吧,快醒醒!”
“咦……你認識他?”李冰的神色間有些驚訝。
我重重點了點頭:“他是我兄弟。”
“啊?親生兄弟?”
“不,生死兄弟。”
李冰呢喃了幾秒鍾後,問:“但是你的兄弟怎麽會在這裏呢?”
我眼神逐漸變冷,心裏想的不僅僅隻是兇戾,還有現在的玩命。
看目前的情況,現如今陳東在我的眼前,那慕容雪呢?是不是也在這裏?張晨曦又在不在這裏呢?
“喂……你那是什麽眼神啊,好……好嚇人,就.……就像是一塊冰一樣,沒有一點兒感情!”
李冰的話讓我短暫回過神,現如今我對李冰沒有什麽好解釋的,隻能平複自己的心情,然後嚐試著叫醒陳東。
就在這個時候,那滄桑,冷漠無情的聲音再次響起:“楊一鳴,想必你已經看見了,眼前的人我需要你救下來。以前的你就隻知道殺人,完完全全不知道怎麽去救人,就是因為這樣,導致你的愛人,被人所殺,現在我需要你學習如何去救人。”
“當然了,你們應該沒有注意到,在這個場地裏的某個地方,有一扇鐵門,找到這扇鐵門,你們就能通過它向前進,距離逃離這裏的進度又快了一些,而我所給你的獎勵就是鑰匙。隻要你成功救下眼前的男人,我就會在控製室給你打開門,但是如果你救不了眼前的男人,你會被永遠留在這裏,哦不.……是僅剩的你們三人。”
我循著聲音,凝視著房間角落的擴音器,壓抑心中的憤怒,冷聲說道:“廢話不要多說,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救下他!”
我這人就是這樣,別人對付我的時候,就算境況多麽危險,我也會想辦法,為了活下去而拚命,但是對付我認識的人,特別是對付我在意的人,那麽我的心情可是會變得極其憤怒,也難以保持徹底的冷靜,特別是做這種選擇的時候,我的心裏是真的很難過,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抉擇,到底是對是錯,會不會對他人造成傷害。
雖然這樣的情況發生了也不止一次兩次,但是我依舊心有餘悸,在事情發生當時,也會花一些時間來讓自己冷靜。
在之前,張晨曦遇到危險,我也無法冷靜,是張晨曦,是我的朋友們讓我冷靜下來去麵對眼前的境況,隻是現在我孤軍奮戰,冷靜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