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著那張醒目的中國節日曆,從三月十八日,到四月十八日,紅色的圈圈畫上每一個日子,原來,這個月覃可兒都在等待自己的答複。
三月十八日,是覃可兒住院的日子,那天她說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考慮她跟自己的關係,因為她不想做自己的情人,石逸以為這是一時的想法,沒想到她居然那麽認真?
當了自己的女朋友後呢,既然不想當情人,必定是讓自己娶她吧,這就是她這個月等待的答案嗎?而實際上,這些天他們相處得還不夠甜蜜嗎?石逸對哪個女孩能如此傾心?
大門鑰匙放在桌上,覃可兒真的走了嗎?
石逸忽然感覺到整個人虛空了,心裏如同一團亂麻,他飛一般跑到樓上,推開覃可兒的房門,裏麵空蕩蕩的,他打開衣櫃,空空如也。
石逸的心頭上仿佛被壓著千斤巨石,喘不過起來,意識告訴自己,覃可兒走了,真的走了。
石逸煩亂的翻著書桌上的東西,覃可兒什麽東西都沒留下,桌上放著兩台手機,一個是自己前些日子送給她的,一個很熟悉,想了很久,這不是多年前,舒蝶飛掉在自己家中手機嗎,覃可兒從哪裏找到的。
自己送的手機顯然壞了,石逸拿起按了很久都沒有開機。
這是他跟覃可兒聯係唯一的紐帶,但這跟救命稻草顯然斷了,是偶然的,還是覃可兒故意給自己的懲罰?
石逸發瘋一般從樓上跑下來,偌大的房子此刻顯得如此空曠,音箱裏不斷傳來宇桐非憂傷哀婉的《擦肩而過》:
愛上你是我的錯
可是離開又舍不得
聽著你為我寫過的歌好難過
如果說我說如果
我們還能重新來過
不去計較誰對誰錯
該怎麽做
當愛情來了誰又說我舍不得寂寞
當愛情走了誰又能說我不覺得失落
當愛情燃燒過誰又能說我我不覺得快樂
當愛變沉默誰又能說我過得很灑脫……
“可兒,可兒。”石逸喃喃自語,慌亂的目光在別墅裏搜索著,明明知道覃可兒是個大活人,不可能藏在什麽地方。但此時石逸已然慌亂,像個丟失孩子的母親。
石逸跑上樓頂,空蕩蕩的樓頂花草鬱鬱蒼蒼,葵鼠的食槽裏還有好些飼料,圓形透明大缸裏的金魚悠閑自在。
哪裏有覃可兒的身影,“可兒,可兒。”石逸嚎叫著,空曠的空氣中回蕩著他如困獸般的哀鳴,直到無力,石逸軟軟的癱坐在毛茸茸葵鼠旁邊。可兒真的走了!
好一會,石逸瘋一般向大海奔去,初春的海麵咋暖還寒,海風依然淒厲,吹在臉上猶如刀割一般。但石逸毫無知覺,瘋似的向海水跑去。
“可兒,你回來,可兒,你為什麽不說一聲就走了,這是對我的懲罰對不對!”撕心裂肺的拍打著堆湧而上的海浪,在他身邊濺起無數的白色水花,在寬闊的海岸上顯得如此渺小。
“可兒,為什麽要這樣懲罰我!為什麽要離開我!”
“這是對我不信守承諾的懲罰嗎?可兒,我錯了,對不起,你回來啊!”
石逸狂叫著,瘋狂的拍打著海水,海水還殘留著冬天的寒冷,不知不覺間石逸的手腳僵硬起來,但他渾然不覺。
廖思琪海站在岸上,齊腰的酒紅色卷發,高高的鼻梁,鵝蛋臉,深邃的眼睛,一身紅色毛衣,下著一件黑色皮裙,外罩黑色羽絨服,妖嬈無限。
“石逸,快給我回來。”廖思琪衝著石逸大聲叫著。
“可兒,為什麽要離開我!”石逸擊打著堆疊而來的潮水,咆哮著。
海浪平靜的沉吟著,慢條斯理的湧上來,形成一條條平行的白色線條,石逸歇斯底的身影如同一個微不足道的逗號,在天地間顯得如此渺小。
“石逸,你給我回來!那麽冷的天。”廖思琪聲音微微沙啞起來,好一會兒,廖思琪忍不住淌到水中,去扯石逸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