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命 第八十五章 怒火
透過微弱的晨光,墨天折看見滿地的屍骸,一張張鮮活的麵孔永遠定格在他們死前的那一瞬,沒有一張臉色上透露出一絲恐懼,一灘灘鮮血在地上緩緩流淌,染紅了他漆黑的棉鞋,
原本幽靜清香的庭院,此刻腥氣熏天,就連院腳剛剛盛開的桃花,也即將凋零。
見到這一幕幕,墨天折怒火中燒直接用一刀斬破第七道鐵門,身體瞬間騰空而起,向深宮深處越去。
在那最後一座守衛森嚴的別院裏,在墨天折忽然落地的一瞬,所有精壯的侍衛幾乎同時拔刀,刀劍出鞘發出的鏗鏘聲,令人震耳發聵,明晃晃的刀劍筆直的對著墨天折,裏三層外三層的將他團團圍住。
墨天折目光冷淡的掃視四周,一腳微微抬起,忽然向地一踏,腳下震出一道狂暴的氣浪,迅速地向四周震蕩,倏然之間,一個個強壯的侍衛如同招受猛擊紛紛倒地不起,有的直接被轟飛出去,刀劍脫手,四處散落。
墨天折還沒來得及向前走出兩步,這一位位訓練有素的侍衛又紛紛的爬起,倉皇的撿起刀劍,再次構築屏障,但顯然不像之前那樣無所畏懼,現在他們眼中盡是恐懼,墨天折每向前一步,他們便後退一分,他們拿著刀的都在瑟瑟發抖。
盡管他們已經極度恐懼,但沒有忘記多年來的軍人素養,哪怕是死也不能臨陣脫逃,更何況,此時此刻也有無路可逃。
忽然一道平淡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對峙,壓抑在侍衛們心頭上難以甩掉的恐懼似乎被這道極為平淡的聲音剿滅得一幹二淨,他們漸漸的鼓起勇氣,挺起胸膛,將手中的劍握得筆直,不再瑟瑟發抖。
那位身穿黃袍的男子,筆直的從人群後走出,身後還跟著七位身著古怪的侍衛,總之在他們身上,所看到的隻有一種淡然,沒有絲毫的緊張。
帶刀大太監郭躍原本想死死的擋在陛下身前,豈不想被陛下一把推開,幾個踉蹌,栽倒在地。
陛下靜靜的和墨天折對視了許久,兩道身軀幾乎極度的相似,並不高大,卻能使整座院子裏的健碩高大的侍衛們壓抑著喘不過氣來。
四周氣氛格外凝重,往往這個時節都有和鳳吹過,此時此刻所剩下的就隻有一片死寂,一片肅殺,那些一個個平日裏呼嚕聲大的能石破天驚的侍衛們,此時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唯能看見他們半弓著身體,極度警惕,他們額頭上,漸漸地布滿了汗珠,靜靜的向下滾動,不時吞咽著口水,牽動著喉結上下滾動,那一雙雙視死如歸的眼睛,永遠都注視著不遠處那個一腳便能將他們踏飛的男子。
陛下神色冷淡,看不出一點情緒,聲音更無一絲波折,“三弟,你還是走出了這一步,當真是那張麵具戴久了,閑它還太小了,裝不下你那顆龐大的野心呐。不過有一點你確實讓我意外,你的修為居然到達了如此恐怖的地步,當真是修行奇才?
隻是可惜你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這足以讓你失去一切。我的三弟啊!你始終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天真,一樣隨性,殊不知因為你這兩樣東西,會賠上千千萬萬條人命。”
墨天折冷冷一笑。不惜打破圍而不攻的計劃,獨自前來,便是想來聽一聽這位所謂的大哥,口口聲聲說想念他的陛下,還能說出怎樣的一番高論。
對於陛下剛剛所說的話,還全是在他意料之中,自古薄情帝王家,大概講的便是如此,幾十年的兄弟情誼,幾十年的生死賣命,終究敵不過那一張金碧輝煌的龍椅,為了讓那把椅子更加牢固,使他更加坐得安穩,這個自己所謂的大哥,可以做出一切有違常理的事。
墨天折同樣很平靜,聲音確十分冰冷,“大哥,不,應該說是陛下,你我拋開其他關係不說,但從我為你日夜苦思,殫精竭慮的編織著大網,幫你鞏固你那妙不可言的九五之位,你就不應該這樣對我。一個小小的請求,你不答應也就算了,居然還妄想著以墨淚作為要挾,好讓我完全臣服於你,讓整座墨府臣服於你,你認為我會答應嗎?
其實這種局麵完全是你一手造成,你隻要答應我的請求,我定會助你守護王朝千年基業,至死方休。墨府更不會有叛亂之心,而你卻總是懷疑天下所有人,但凡對你那妙不可言的皇位構成任何威脅的人,你總會想方設法的去消滅。其實呢,沒人對你那皇位感興趣,無論是二哥,四弟,還有五弟,都是如此。”
墨天折說著說著,原本平淡的聲音變成了低吼,很明顯他心中極其的憤怒,這麽多年的兄弟之情,君臣之義,終究敵不過一把破椅子,簡直是可笑至極。
陛下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二弟和四弟的死都和朕沒有關係,至於五弟朕不過是按照他的請求,恩準罷了。”
墨天折耷拉著臉,歎息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何意義?隻要陛下肯放墨淚進入北荒,我此生絕不踏入王朝半步。”
陛下平靜的搖搖頭,冷淡道:“你已經太高了,高的連朕都難以仰望,十多年前,你便能用一把短刀挑遍各各門派的青年才俊,想必現在早該到達適天境了吧?放眼整個天下,能與你較量一番的,也不足朕這一雙手指,若是將你這樣的人放走,恐怕朕以後都會徹夜難眠。”
墨天折冷冷一笑,低吼道:“你似乎還沒看清楚現在的情況,你的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上,還有什麽資格說放我走。”
陛下微微咧嘴,露出兩排深冷的牙齒,和一張嫉妒陰沉的麵目,一個眼神示意,他身後的七位穿著古怪的侍衛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向前,迅速包圍墨天折。
陛下冷淡道:“我既然知道你會前來,又怎麽可能不提前做一些防備人?雖然這七位修為遠不如你,單打獨鬥自然不是你的對手,可若是這七位連手,哪怕你是適天境,恐怕與插翅難逃
。”
墨天折冷冷地環顧四周,迅速的打量著包圍他的七位護衛,三位穿著血紅色的衣袍,一位黑袍,還有三位白袍,體型也極為詭異,穿著紅袍的侍衛身材個個矮小,長相如猴,手中拿著斷刃,猶如猴子耍大刀,用歪瓜裂棗形容實在不為過。
穿著黑袍的那位長得極其魁梧,漸漸地將衣袍中脫出,赤裸著上半身,袒露著胸膛兩塊健碩的肌肉和出壯如鬥的手臂。
穿著白袍的三位長相卻顯得格外的斯文,每個人手上拿著一柄拂塵,若非沒有穿上道袍,不然真就是當得上脫俗二字
墨天折不必多想,這七個人身上那種熟悉的氣勢,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那種氣勢便就是他在玉坤宮裏僅有一瞬察覺到的隱秘的殺氣。
毋庸置疑,這些人就是血殺,皇上身邊豢養著的七名大修行者,據說他們幾乎沒人見過,真正的實力更是鮮有人知,隻知道七個人作戰時互為一體,攻守結合猶如一人,最擅長便是將所謂的獵物團團圍住,慢慢絞殺折磨致死。
墨天折急急猜測想必那位穿黑袍的精壯大漢就是在七人之首,觀察一切戰局,找準破綻,給予敵人最後一擊。
那三位長得歪瓜裂棗的紅袍男子應該是在旁側擊,出其不意地發動襲擾,另外三位白袍文人應該是主動迎擊負責牽製的主力。
如此一來,這七個人分工明確,若是氣機牽引得當,攻擊間隙節奏渾圓,想必會相當棘手,確實不容小覷。
墨天折目光冰冷的望向陛下,極其冷淡道:“你就如此忌憚我,非要置我於死地。”
陛下裂嘴微笑,陰沉道:“不是我讓你死,而是你所做的事確實該死,無論是你,莫生,三清道人,甚至是淩雲,都不行,敢挑戰帝國鐵律,膽敢進攻皇宮,無論是任何人做出這種事我都不會幫過,哪怕是馬踏天下,寧肯放棄天下三宗這莫大的助力,也不允許動搖我帝國規製一絲一毫。”
墨天折不在多言,繼續邁步,向陛下走去。
陛下臉色陰沉,輕輕的一揮手,冷冷道:“動手。”
七人幾乎同時聞聲而動,果不其然,三名白袍打頭陣,來勢洶洶,隨後便是三名血袍身影晃動,如同妖孽,最後哪位赤裸上身的黑衣壯漢隻是靜靜的閉著眼,沒有任何出手的跡象。
墨天折腳步一頓,周身蕩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氣浪,洶湧澎湃,形如龍卷,三位白袍男子身形已至,浮塵輕描淡寫的破空劃去,看似無欲無求,實則一瞬之間,閃現數十道罡氣,破空而去。
墨天折臉色不變,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人,繼續緩緩地邁步向前走,幾乎同時不同的方向三十多道罡氣擊向墨天折,卻被他周深氣浪所阻擋,猶如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一絲波浪。
三位手持拂塵的白袍男子也沒有絲毫的氣餒,身影迅速晃動,一時之間難以捕捉他們的身影,唯見一道又一道凜然的罡氣洶湧而出,呼嘯而去。
墨天折周身的氣勢不減分毫,隻是緩緩向前走的步伐更加緩慢。人影攢動之際,三位白袍男子幾乎同時說出同一句話,“閣下好本事,光憑渾身激發出的氣勢,就有如此威力,確實是我等罕見,隻不過光靠這樣似乎並不能撐多久。”
墨天折目光左右搖晃,捕捉著那一道道高速閃動的身影,同時平淡道:“你等如此好本事,為何要屈居皇宮之內?豈不知天下宏偉博大,不想出去看看嗎?”
“還是小心你自己吧。”一道陰險沉悶的聲音傳來。
墨天折猛地抬頭,見到三位如猴般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頭頂,此刻一把把明晃晃的匕首正呼嘯而下。
那一直閉眼黑袍壯漢,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氣機,氣喝一聲,調足體為元氣,渾身肌肉一串串繃緊,牽動著強健的根骨,發出如汽笛般的轟鳴聲,忽然身體相互一踏,騰飛而出,地上留下兩道深坑。
墨天折仍就不慌不忙,懸空打出一掌,掀起一陣掌風,猶如猛虎一般咆哮而出。見到此種狀況,如猴般的男子不驚反喜,細腰一扭,以極為詭異的方式,紛紛向兩邊躲開,輕描淡寫的躲過了墨天折的那一直掌。
恍惚之間,墨天折瞬間感到不妙,急忙轉身,隻見一隻如鬥大的拳頭豁然的衝開他身邊如漩渦般的氣浪,眼眸中倒映出一隻閃爍著絲絲雷電的鐵拳夾帶著撼山雷霆之力,肅然已至。
墨天折臉色終於變了變,急忙交叉雙手護住胸口,拳頭碰到墨天折的一瞬,幾乎猶如巨杉撞向了蚊子,瞬間將墨天折轟然打飛出去。
這還不算什麽,原本晃動的白袍男子瞬間腳步一頓,腳踝一轉,調轉方向。用力一蹬,身體騰空而起,向墨天折衝去,晃動著數以千計的罡氣,一道一道的砸向墨天折。
墨天折猶如懸在半空中的風箏,被四周的狂風不停的吹打,他死死的緊縮身體,麵目逐漸痛苦扭曲,狂掉體內元氣護體,一絲一絲的白光在他身上一點一點的湧現。
刹然間,他猛地張開雙臂,身上的光芒乍然湧現,向四周蕩漾出圈又一圈的潔白餘威,氣勢驚人,瞬間就將三位白袍男子震回地麵。
所有人都抬頭仰望,透過那一團白光,看見渾身是血的平靜男子,衣物膨脹,亂發飄飛,渾身爆發出凜然的殺氣,靜靜的俯視下方,如同仙人俯看人間,目光冷漠,不怒而威。
他緩緩地握住手上的短刀,一點一點的將其拔出,冷漠道:“人無殺虎意,虎有吃人心。我這把刀已經多年未曾出鞘,不知還能否發揮出往日的威力。”
與此同時那個一向冷靜陛下忽然臉色大驚,急忙吼道:“不要讓他出刀,快阻止他。”
七人幾乎同而動,可顯然已經晚了,天空之上,一瞬之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光,覆蓋了整片天空,仿佛能將空間劃開隔離,一股股強大的氣壓,轟然砸地,除了那七人之外,其他人都轟然倒地,奮力掙紮,始終不能挪動身體分毫,就連帶劍大太監也隻不過在苦苦強撐,渾身哆哆嗦嗦,似乎隻要他稍微一卸力,恐怕就會被壓趴在地。
就連高大宏偉的玉坤宮,似乎也難堪重負,粗壯的木頭粘結成的榫卯結構開始絲絲顫抖,牆麵之上出現一道一道的裂痕。
一向高高在上的陛下呢?此刻猶如落水狗一般,趴倒在地,目光嫉妒凶狠,口中罵罵咧咧。
“耀月”墨天折口中呢喃道,慢慢的將刀舉過頭頂,輕描淡寫的劈下,漫天的刀光如同洶湧的大海一般,向地麵拍擊而來,瞬間籠罩了整座玉坤宮。
“聚。”魁梧的男子大吼。
血殺七人急忙身形一閃,紛紛圍住倒在地上的陛下,七人手心手心相接,構築成一道大圓,渾身氣勢大作,構築成一道圓形的屏障,如同源源不斷的細流交匯在一起牢不可破。
刀光齊齊落下的一瞬周圍化作一片灰燼,宏偉高大的玉坤宮轟然倒塌,地麵瞬間四分五裂,基本這皇宮一角夷為平地。
墨天折緩緩落地,踉蹌了幾下才勉強穩住身體,緩緩地向前走。
四周掀起來的巨大灰塵一點一點的散去,灰塵中閃現著光芒也漸漸消失,墨天折輕輕一揮手,掀起一陣狂風,將灰塵全部吹散,露出極為慘烈的四周。
房屋盡數倒塌,鋪著玉磚瓷瓦的地麵紛紛開裂,支離破碎,溝壑重生,一個個冷血深深的護衛此時此刻都已經血肉模糊的癱倒在地,有的還奄奄一息的大口喘息,口中湧出嚇人的鮮血,大多數人臉上刻畫著活靈活現的驚恐。
唯有七個人依舊站立著,可身上都布滿足傷痕,唯有那癱倒在地的陛下安然無恙,慢慢的從地上爬起,環顧四周,漸漸地變得極為憤怒,大吼道:“殺了他。”
七位血殺剛向前一步,接連跪倒在地,他們能在那種情況下安然無恙地保護陛下,已經算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畢竟墨天折的那一招,天底下能安然無事的正麵扛下的,真就是不足十人。
渾身是血墨天折拖著手中的短刀,慢慢的向前走。顯得極為疲倦,他本來不想使用這一招的,實在是因為那七個人太強了,若是他再遲疑分毫,恐怕現在喪命的就是他了。
陛下徹底慌了,見到墨天折刀鋒般的目光,心身懼寒,不知不覺中一點一點的後退,口中還在大村咆哮,“起來,去殺了他,都給朕起來,去殺了他。”
很顯然現在他的話已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血殺七人傷重難起還有那奄奄一息的郭躍更是指望不上。
陛下連連後退,再也沒有往日的那般威儀,腳下傍上一具屍體,忽然倒在血泊之中,渾身金黃的龍袍被染成血紅。
墨天折緩緩抬起手中的刀,即將麾下之時,一位長相微胖的女子突然出現,穿著一身素雅的衣袍,頭戴鳳冠,其餘的並沒有任何裝飾物,比起那些爭奇鬥豔的嬪妃們,不知素雅了多少。但他頭上的那頂鳳冠,卻足以彰顯她的身份。
她站的筆直擋在陛下身前,這女子看上去非常柔弱,但臉色上沒有一絲的恐懼,比起那一向高高在上的陛下,不知好上多少倍。
“你難道真要殺了他不成?”皇後輕啟嘴唇,冰冷的問道。
“我本不想殺他,是他逼我的,他總認為他那個皇座是何其的重要高貴,殊不知在我眼裏一文不值,在天下真正修行者眼中,更是猶如狗屎。”墨天折低吼道,顯然他真的憤怒了。
皇後依舊平淡如初,商量道:“我這就讓林華潤速速回皇城,或者直接將你的兒子送入北荒,隻要你不殺他,你要什麽我們都答應。”
墨天折冷冷一笑,說道:“他能答應嗎?”
“他還有的選嗎?”
“林華潤回皇城是已經注定的事情了,從我帶人攻下三道鐵門之時,恐怕有人已經將消息傳揚出去了,也許現在林華潤正在趕回來的路中,你們似乎沒有什麽東西能和我談條件的呢?”
“我們有這個天下,一旦他死了,天下必定大亂,你忍心看著這千年王朝親手葬送在你的手上嗎?他也許不是一個好大哥,但絕對是一個好皇上,為鞏固自己的地位,過分一點又能怎樣?
你兒子是滅世之子,難道真以為能在番禺城隱藏那麽久而不被發現?隻不過我們不想動他而已,這個你可明白。”
墨天折哼哼一笑,說道:“歸根結蒂,你們就是想給自己留條退路。我能答應你放了他,但他必須下令,將番禺城一半的軍隊由林華潤全部帶回,至於怎樣下旨,就不用我教你們吧?”
墨天折知道若是叫林華潤全部將士兵帶回,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以林華潤的性格和心機,怎會不知道陛下已經遭到劫持,在陛下和番禺城百姓麵前,他肯定會選擇後者。
“”皇後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隨後連忙起草旨意,用特殊的傳送大陣,發送出去。
直到此時,墨天折才略微安心,靜靜的看著北方,心中感慨,“淚兒,父親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啦,以後的路,靠你自己了。”
墨天折整理整理衣服,毀掉那座能夠瞬間傳送情報的大陣,隨後帶人迅速離開,消聲覓跡。
一切都回歸平靜,太陽才透過厚厚的雲朵,將陽光灑落大地,一片都是金華色,唯獨皇宮瞬間夷為平地的一角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血紅,格外凶氣騰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