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雲篆符文墓誌銘
砰。
薑潮從西裝裏拿出一把手槍,一槍就將狼蛛打碎成了幾塊碎片,接著薑潮又連續開了好幾槍將靠近我們的幾隻大個頭狼蛛全部殺死,綠色的汁液濺了我們一身,濃重的腥臭味薰的讓人幹嘔。
我也不知道是被誰拉著,還是我拉著誰,這一回頭身後就是成群結隊的狼蛛,光身子就有一隻貓那麽大,還沒算那八條觸手,要是被這些東西追上能活生生就一個人撕成幾塊,看的我頭皮發麻。
\"快走!\"
在黑暗裏奔跑,我們根本就沒有方向感,幾步之外就什麽都看不見了,那種感覺就像自己也已經融入進黑暗裏,伸手不見五指的,隨著幾道光柱在不停晃動勉強能看到一些東西。
地下的氧氣十分稀薄,我們有處於極度緊張情緒,在這樣的環境裏逃命耗氧的大,很快我就感覺肺裏火辣辣的燒得慌,薑潮和夜斐粗重的呼吸聲,也顯然在這樣的環境裏也有些吃不消了。
剛才被薑潮打死的蜘蛛屍體在被其他同類分食之後,又隱隱有了追上我們的勢頭,先不說我們這樣跑能不能甩掉身後那些個蜘蛛,單單是耗氧就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必須要想個辦法解決這個難纏的麻煩,甬道裏的鈴鐺又開始'玲,玲'作響,那股聲音在黑暗裏晃得我頭疼欲裂,捂著頭艱難的拚湊出兩個字:“鈴鐺。”
在這個生死關頭,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磨合出來的默契,在這個時候發揮出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薑潮嘴裏叼著手電,盡量瞄準寶塔鈴鐺,但這裏的光線是個大問題,薑潮一槍而出卻連個鈴鐺聲都沒聽見,一槍沒中頓時壓力就顯現出來,而此時雪域狼蛛離我們也不過三步之遙。
夜斐在這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土槍,射程和精確度雖然不怎麽樣,但對著數步之外的蜘蛛一陣的掃射卻是綽綽有餘,綠色的汁液四濺,在這咫尺之間所散發惡臭,即便如此夜斐彈夾裏的子彈也支撐不了多久。
我一咬牙,將一瓶液體仍進狼蛛群裏,夜斐的夜視極佳,在看見瓶子的時候就瞬間心領神會,對著瓶子空中一槍。
轟!電光火石之間整個甬道都被照亮了,許多狼蛛被落下的火團連皮帶殼的燒盡,在我們和密密麻麻的雪域狼蛛之間形成了一條火舌隔離帶,我心裏暗自慶幸自己拿了這個東西。
我們也終於看清了這條甬道的全景,從進入甬道到現在的位置不過五十米,這麽短短的距離就已經幾經生死了。
同時薑潮也已經將寶塔風鈴打落,一直焦躁想要闖火舌的雪域狼蛛在寶塔風鈴被打落之後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安靜的下來,看來我猜的沒錯,那東西和這些蜘蛛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
薑潮拿著寶塔鈴鐺,看著被燒得通紅雪域狼蛛,惡趣味的說:“傾傾,你不是喜歡吃海鮮麽?看看像不像帝王蟹。”
被他這麽一說我看著不少被燒死烤紅的蜘蛛,肚子一陣的反胃,肚子裏的帝王蟹瞬間變成了蜘蛛,一想到這個晚上我可吃了不少帝王蟹,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夜斐卻十分認真的蹲在地上,用手電觀察這這條甬道,告訴我們:“根據這個甬道的布局和花紋來看,我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座古墓的一部分,年代應該是唐朝。”
“古墓!”
還在吐的我和薑潮都一臉懵逼,因為我們都知道將陽宅建在陰宅之上犯了風水大忌,難怪這個修身山莊的風水凶的不能再凶,也因為如此我也想通了為什麽修身山莊的格局會是宮廟格局,這和李總想過皇帝癮每半毛錢關係,純粹就是為了鎮壓!而且我敢斷定陽宅裏一定還供奉有能鎮住這個古墓邪氣的神像。
寶塔風鈴雖然被薑潮被打下來,狼蛛不再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卻也並沒有讓狼蛛徹底的離開,似乎同伴的殘骸激發了一批狼蛛的鬥智,還是在這些吃了人的蜘蛛眼裏我們已經是他們的食物了。
而火焰已經越來越低,我們也意識到得趕緊走了。
狼蛛有一個習性就沒有特殊的召喚,或者受人驅使是不會離開自己的領地,所以我們隻要走出這條甬道就等於安全。
當確認安全放鬆下來之後,薑潮明顯是看我之前因為他的一句話,吐得一塌糊塗,想緩和氣氛,卻相當不會說話就一臉欠揍像的看著我說:“國釀1503高純度的中國製造,放眼亞洲也是數一數二的好酒,你說那傾傾。”
我臉蹭的一下就紅了,雙眼一番不能個愉快的聊天了,犀利的瞪了薑潮一眼,大義淩然的告訴他們:“說就說剛才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救了咱們,這時候我們估計都進了盤絲洞了,怎麽你們的命還不值一瓶1503?你們都欠我一條命,做人要知恩圖報。”
我當然不會說'這是我為了能和嶽照夜,有時間能來個月下共飲順手拿的',由於之前嶽照夜在我不好意思拿出來,就隻好一直放在身上,那知道這是什麽1503?就順手拿了最好看的小瓶子,誰知道這一個屌絲的包裝卻是個十足的土豪,一杯二鍋頭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國釀的心,媽的智障!
夜斐擔心著齊蘅卻也被我這歪理說的眉峰稍緩,對著我苦笑說:“沈傾傾,你很好。”
對於夜斐的這句'我很好'讓我有些納悶,同時夜斐的表情有了一些掙紮,似乎有什麽想說的話,最終卻什麽都沒說。
我們離光源越來越遠,危險也已經離我們遠去,但新的潛在的危險卻剛剛開始,在黑暗裏氣氛又沉默了下去,緊張謹慎的情緒再次提升起來。
這一次在黑暗裏我們走到了一個石門前,四周人工雕琢的痕跡越發的明顯,門上篆刻著許多紋路,行雲一般飄逸。
看著石門上的圖案和我們之前的所見,我突然有了一種感覺,這個古墓絕不是一般的唐墓,否則永成李總怎麽會花那麽多錢在這座古墓之上修建龐大的修身山莊,他的目地如今看來很明顯,一切都圍繞著這座唐代古墓。
這個古墓到底有什麽秘密,或者它能為李總以及那群藏人帶來什麽利益?
薑潮雙手環抱看著石門上的雲紋圖案,問夜斐說:“這石門上畫的什麽?”
夜斐用手電筒一排一排的照著石門,告訴我們:“這裏的一切都非常的反常,其中最大的反常就是沒有鎮墓獸,一般唐墓都擁有鎮墓獸用以震懾,恐嚇盜墓者,但我們走到這裏除了大型殉葬坑,冥神石像之外根本就沒有發現鎮墓獸,也沒有墓誌銘,這座古墓規格等級如此高,在當時一定身份顯赫,一個身份顯赫的人都想流芳百世,記錄下自己輝煌的一生,墓誌銘作為墓主人身份的體現不可能沒有,如果沒有隻有一種可能!”
說到這裏夜斐顯得相當的嚴肅甚至緊張,眼神裏隱約透出來不安,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如果沒有墓誌銘隻有一種可能,墓主人死於非命,他甚至是不被這個世界承認,冒犯了這個世界的底線。”
什麽樣的人做了什麽事能讓整個天下的人都容不下?那隻能是做了讓這個天下都為之恐懼,為之不能原諒的事情。
“夜斐說的沒錯,這個墓主人身份顯赫,卻做了讓當時的社會都為之顫抖的舉動。”我一直坐在一旁拿著手電,專心的看著石門上的雲紋圖案,突然開口讓這兩個男人都有些好奇。
我將手電筒的光柱指著巨大的石門說:“這不是圖案,是文字,一種道家極其罕見卻又極其常見的文字,雲篆,這座石門就是墓主人的墓誌銘,雲篆刻寫的墓誌銘。”
“同時也是無數道環環相扣符,最終形成一道威力巨大的封印,布下這個封印符的人修為已經高倒一個境界了。”
薑潮詫異於這整扇石門的圖案居然是畫符用的雲篆,盯著石門也感覺到這座古墓的不尋常,哪戶豪門顯赫會用畫符的文字做墓誌銘?
久違的壓抑之感再次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