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故事轉化
木呐的看著滿地鮮血,目光所及之處屍橫遍地,我雖明知知道這一切都隻是過去發生事件還原,卻依舊讓我膽顫。
頹廢的順著祠堂門框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看著一雙鴛鴦繡鞋無聲的踩在布滿暗紅的血坑裏,濺起一層又一層的紅色漣漪,看著繡花鞋的主人站在我身前,帶著嘲諷的語氣說:\"害怕了嗎?\"
\",,,,,\"
\"世間的人都虛偽而弱小,匆匆一世不過幾十栽,我們為什麽要成為和他們一樣虛偽弱小的存在,或者被這些虛偽而弱小的東西傷害,我們可以更強大,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永恒的生命,脫離這個肮髒的世界,甚至可以按照你的意願創造出一個世界,做天道的追隨者,怎有自己便是天道來的痛快。\"新娘狂熱的向我介紹著它的幻想。
我坐在地上心裏不斷的抗拒,告誡自己她隻是在蠱惑我,隻要我能堅守本心,一定能撐到張明峰他們來救我,可是我腦海裏有另一個聲音入侵,人生苦短卻還要經曆生老病死,生離死別,能做主人為何要做奴隸?答應她!
被這個聲音逼得我滿頭大汗,不斷告誡自己不能答應,一旦答應因果鑄成再難翻身。
新娘子對著我伸出手,接著說:\"沈傾傾,隻要你伸出手,永恒的生命,強大的力量我都可以賜予你,而你隻需要將付出一點點的代價。\"
我還在掙紮,快被自己這兩個意識撕碎,雙手抓緊了自己的手臂,卷縮的身體不斷顫抖,微微側身,避開新娘子充滿魔力的手,隻要看著她,我總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握住她的衝動。
\"來!和我一起享受這個世界。\"
新娘的聲音充滿了蠱惑的力量,任憑我如何抗拒,身體也不再受我控製,將手放到了新娘的手中,指尖剛一觸碰到新娘的手,我全身都僵硬了。
那一瞬間的接觸,感受到的不隻是冷,而是切身體會到由新娘子身上的怨氣轉化出來的陰冷,生命仿佛就在我和她指尖相對之間極速的流逝。
我感到非常的困,從未有過的疲憊,這樣的疲憊根本不容許我再去想別的,隻想去睡一場長長的覺,永不被人打擾,,,,
這一覺我睡的非常的香,直到有一個人不斷的推我將我叫醒:\"青籬,青籬,秋生馬上就要來了。\"
當我睜開眼睛,看著叫醒我的人是我娘,從她焦急卻又帶著笑意的聲音裏,讓我感覺到了幸福和愧疚,叫了一聲娘。
這一覺睡醒過來,我腦子居然無比的清晰,知道今天是我和秋生阿哥成親的日子,我就要離開生養了我十幾年的家,嫁到十幾裏外的東海村去做他們的新娘子。
看著又高興有有些不舍得娘親手為我披上嫁衣,戴上嫁妝,一種難言的情緒在我心口蔓延。
娘為我梳發,爹便在一旁看著感慨:“女兒如一株稀世名花,自幼溫室養育,避她風吹日曬,懼她蛇蟲咬繞,移植入盆,精心修剪,一朝花開,卻被女婿蓮花帶盆的端走,讓我們如何舍得。”
爹和娘是我最親的人啊,現在我就要嫁走,隔著十幾裏的山路,想起這個,我的心裏一陣內疚,從站起來,挽著爹娘的手臂撒嬌的說:“爹,娘,我舍不得你們。”
娘笑罵了一句我們父女一個德行,門外就響起炮灶的聲音,我知道那是是秋生哥來了。
娘見我高興的模樣,無奈的笑說:“女大不中留,去吧!”
我被娘和幫忙的嬸子扶出出了房門,環視離一圈迎親的隊伍,卻沒有發現我的秋生哥?
“秋生,還不快去把青籬接過來。”
“對呀!”
“這新娘子真俊那!”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一個穿著喜服的男人從人群裏走了出來,很熟悉卻又那麽陌生。
他是秋生哥,可是他又不是我的秋生哥,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男人激動的走到我麵前,雙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抓緊了衣服有些不知所措,說:“阿妹,阿哥來接你,你可願意從今以後都由阿哥來照顧你,保護你,從今以後阿哥絕不讓你受一點委屈,半分傷害。”
看著這個秋生哥,我腦子裏一陣的頭疼,過了一會等這股頭疼過去了,我才發現這不是我的秋生哥是誰?我剛才是怎麽了,今天可是我的大日子。
就在我和秋生哥即將走出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爹娘,原來他們已經這麽老了,我心裏有些難過悶悶的走回父母身邊,對著父母跪下磕頭說:“爹娘,女兒感謝你們的養育之恩,今日女兒出嫁,經常不在家中,你們一定要保重。”
說完重重的磕下幾個頭,含著淚,帶著內心的幫黃不安,和秋生哥走出家門,不再回頭,從今這個家叫娘家。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天氣異常的熱,喜服厚重我早已流了一身的汗,可是山呀!還是那麽的高,村裏的規矩就是新娘必須到山頂的黃果樹上摘一直樹枝柴火,帶去婆家,寓意新娘帶著財運來的。
沒辦法之前被日本人害的,日子太苦了,大家總是會乘著各種大好的日子,盼著有個好彩頭,為生活寄托下美好的願望。
阿哥拉著我走路去一段路,可是我太累了,真的走不動了。
可是這件事是村子裏的習俗,新娘帶柴那是一家最大的彩頭,阿哥他也不敢壞了規矩,沒辦法隻好讓人回去問爹娘,帶著我休息一會。
很快帶信的人就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並不好,這個彩頭還是要的。
阿哥從來孝順,父母的話更是不會違背,半拉半推著體力已經透支的我在山路上繼續走著。
雖然我明白他,可是我依舊感覺到很委屈,他才在我家許諾,絕不讓我受一點委屈,如今……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就算沒有鏡子,我也能想像自己此刻的麵色一定不好,秋生阿哥拉著我的手,焦急的說:“阿妹,你快去,咱趕快摘了樹枝就回家,爹娘在家給咱們啥都準備好了。”
看著吹促著我去折黃果樹樹枝的男人,我再次感到了疑惑,這就是我要嫁的男人?為了一個所謂的彩頭,就不斷的逼迫我,可是我的印象裏我喜歡的那個人,他不是這樣的……
“阿妹,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我會一輩子照顧你,去吧!”秋生阿哥說到這裏的時候,我能看到他眼裏的焦急,婚禮的日子,新娘出門到至婆家的時辰,開筵的時辰都是專門請人看過的,一處錯了,就破了彩頭。
我越走近黃果樹就越發的煩躁,連帶著呼吸之間也是煩躁的氣味,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一種強烈的,不對勁兒的感覺在心中升騰,怎麽也阻止不了,就好像一件誰知道完全正確的事情,卻讓你覺得這件事情從根開始就錯了。
可是哪裏錯了?我怎麽什麽也發現不了?
思量之間一隻腳已經踏上了黃果樹,看著黃果樹下陡峭懸崖,腳一軟,頓時驚出了一生冷汗,不敢再去想別的,專心的爬上黃果樹,不管哪裏不對勁,先保證安全摘了樹枝再說。
這棵老黃果樹已經在山頂生了許多年了,枝幹粗壯,就連枝係都非常的壯實,要想折下樹枝就要靠近樹枝末端,這是極其危險的,一旦枝幹無法承受你的重量,就會連人帶樹墜落懸崖!
就在我剛一伸手,折斷一支樹枝的時候,天空頓時烏雲密布,剛才的大太陽就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緊接著的就是狂風呼嘯而來,這是要下大暴雨了,農村人都明白夏天的雨,來得快去的也快,隻要我抱好樹枝等著這場雨過去就好。
可是這麽大的風,卻我從未見過,……
半分鍾之後,這場大暴雨傾盆而至,風力卻越發的加重,風雨之間飛沙走石,一個大卷在山頂不斷的卷落巨石,樹木,這是我怎麽也沒想到的,這場風居然這麽大!
如果這場暴風雨不趕快停,那麽孤立在老黃果樹的上的我處境就會極其的危險,也許下一刻我就會被這龍卷風合著老槐樹被連根拔起,落入懸崖!
此刻能救我的隻有迎親的村民,當我看著他們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一向善良樂於助人的村民,在如今生死相關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救我,任憑我如何的呼救,始終沒有一個人抬頭看我一眼!
他們都怎麽了?
我拚命的叫著他們:“李叔,救救我,上次你兒子發燒是我送來的藥。”
“……\"
“嬸子,爺死了,是我湊錢給爺買的棺材,救救我。”
“……\"
我不斷的呼救,為什麽沒有人救我,這些人沒有一個沒有接受過我的恩惠,之前那些接受我恩惠的村民,不是都口口聲聲說感激我,要報答我的嗎?他們這一刻都怎麽了?
我不需要他們的感激,也不需要報道,我隻想誰來救救我,我隻想活下去。
可是沒有一個人來救我,沒有一個人!
所有的花言巧語,所有的海誓山盟,所有的感激報道,到頭來不過就是許諾而不能守諾的虛偽謊言!
望著秋生阿哥他們下山的影子,突然這畫麵如此的熟悉,他在我腦海中仿佛就在出現不久前。
我想起來了,我見過這畫麵,有個人告訴我,世人就是如此虛偽。
既然世人虛偽,我有為何要待他們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