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惹怒祖爺爺
好奇心趨勢著我繼續聽著張明峰講述接下來的事情……
祖爺爺和張媽跟在張明峰後麵,看著那根粗壯的樹藤拴著張明峰的手,一步步朝著大槐樹走近。
到了老槐樹下,張明峰手上的樹藤'嗦'的一聲鬆開,掩入了大槐樹的樹幹之中,他眼睛半眯著站在李老槐樹三步之遙的地方,祖爺爺和張媽也跟著張明峰站在老槐樹的陰影裏,半夜的風還是有些涼,刮的老槐樹的樹幹颯颯作響,半夜聽著也怪滲的慌。
祖爺爺看著當事人都算到齊了,一身老舊的汗衫褂子隨意的坐在老槐樹下的石頭上,又拿出來了他的旱煙杆子,開始往裏麵填煙絲,火柴一劃,嘴裏一抽一抽的開始吞雲吐霧了。
“人都到齊了,出來咱們談談,凡事都得講個理,我這個老頭子最喜歡的就是講道理。”
我在家裏的時候,祖爺爺就是一個喜歡講道理的老頭子,沒想到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是那麽喜歡講道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先禮後兵',畢竟祖爺爺動起手來,也蠻不客氣的……
祖爺爺話剛說完,老槐樹的樹幹邊上就出現了之前張明峰一直強調的女人,還是一身綠的詭異的衣服,長發拖在地上打折卷,也不知道留了多少年了,魅惑妖繞的臉上看著張媽和祖爺爺,儼然已經是一副嚴正以待的神色,時刻準備著戰鬥。
反觀我祖爺爺繼續抽著他的旱煙杆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倒是悠閑的很,看的張媽那叫一個緊張。
祖爺爺表現的如此悠閑,讓綠衣女人覺得自己顯得如此緊張有些可笑,自己居然被一個鄉下老頭子震住了,畢竟她在這個世上也已經幾百年了。
“老爺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招這孩子來,也是他先答應了的,這事你管不著。”
祖爺爺吐了口煙,依舊坐著,布滿褶子的眼睛看著綠衣女人,讓她還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祖爺爺這才開始繼續講道理。
“你在這世上也數百年了,修行不易,我老人家也不想毀你修行,我看這個地離人世太近,你也待不了多久了,不如我給你另尋一處深山密林,福仙寶地你繼續修行,若你同意,我還許諾為你封正加持,隻要你就此罷手。”
綠衣女人聽了祖爺爺的話,明顯是有些心動的,畢竟一個道行深厚道士,願意為一隻樹精封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綠衣女人遲遲不肯鬆口答應,張媽心裏又有些急了,看著那女人不過離自己兒子不過兩三步的距離,跺著步子到祖爺爺身邊,一臉焦急的望著祖爺爺說:“他沈太爺爺。”
祖爺爺伸手打斷張媽的話,扣了下草鞋,端著旱煙杆子,一步一口的抽著走到張明峰跟前,目光一聚瞬間眼裏亮得出奇,一把拍向張明峰的靈台,打散綠意女人的幻術。
張明峰半眯著的眼睛一下子就清明了,看著周圍的環境,他就知道自己又在睡夢中到了老槐樹底下了。
那時候張明峰畢竟也才是個生活在唯物主義社會下的十八歲小夥子,醒過來就看到那個一直糾纏這自己的綠衣女人,心裏的恐懼在那一瞬間湧了出來,耳邊的挽樂也越發的響亮。
綠衣女人見自己的法術就這麽被人輕而易舉的破了,一怒雙手成爪就向祖爺爺撲了過來,張明峰和張媽是站在對麵的,剛好能看見綠衣女人的動作,嚇得張家母子連連驚呼,提醒著祖爺爺,可是祖爺爺卻望著張家母子繼續笑著抽了一口旱煙杆子。
張家母子看著綠衣女人的手離祖爺爺不過半寸的距離了,心下一涼,想著完了,這根救命稻草眼看著也要斷了……
就在這個時候,祖爺爺看似無意的揮動了兩下旱煙杆子,都準確無誤的打在了綠衣女人離自己腦袋不到半寸的雙手上。
祖爺爺的旱煙杆子煙鍋那可是黃銅做的,裏麵的火星一直燃著,早就已經把黃銅煙鍋燒的滾燙,這一下打在綠衣女人的手心上。
單這麽聽著,我也能感覺到那股子鑽心的疼。
這一幕讓張家母子臉色不怎麽好看,這麽多年他們都沒發現這個被人叫了一輩子老騙子的人,居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不過也讓他們對這根救命稻草有多了幾分信心。
綠衣女人其實就是槐樹精,五行相克,火克木,祖爺爺從開始解開她給張明峰封住的五感,到現在以五行火克木,其實在做的都是一件事情,震懾槐樹精,一個沒有實力的人,憑什麽和別人談條件。
惱怒的綠衣女人顫抖的看著自己冒著白煙的雙手,大聲呼喊著張家母子聽不懂得話語,妖異的臉上那雙魅惑的雙眼開始發出綠油油的光,雙手手指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延伸,慢慢長出了枝幹,每一片枝幹都長滿了倒刺,要是人劃到,能活生生勾掉一塊肉。
綠衣女人已經半露出本體,祖爺爺這把老煙槍,依舊舍不得放下他的旱煙杆子,看著麵目猙獰的綠衣女人,語出驚人說:“不談了嗎?還沒開始哪。”
綠衣女人直接被梗住了,這都動手了還彈mb的談,直接就對著祖爺爺揮舞著樹幹發動了攻擊。
祖爺爺看著綠衣女人快若閃電的攻擊,身體基本沒怎麽動,隻是微微的側了側身體就躲開了她淩烈的攻擊,可謂四兩撥千斤,這更是讓綠衣女人惱怒不已。
她不惜顯出本體的攻擊盡然在祖爺爺麵前絲毫不起作用。
就在她心驚隻之時,祖爺爺將煙鍋裏還冒著火心的旱煙在空中倒扣了出來,雙手一扇冒著火星的旱煙就朝著綠衣女人飛了過去,打在了她的本體之上。
這時候張明峰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由於綠衣女人情緒的劇烈波動,讓他耳朵裏麵的挽樂聲極具增強,他的腦袋都快被震破了。
祖爺爺讓張媽按住張明峰,把旱煙杆子別在後腰上,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張明峰耳朵上左右各點了一滴血,剛點上去,劇烈的挽樂就消失了。
這時候祖爺爺才回過頭來,處理剛才又被他一把旱煙打敗的綠衣女人。
這人呐還真不能小看世間一切,任憑你再強大,找準了你的軟肋,你依舊是個戰鬥力不到五的渣。
就在祖爺爺還沒靠近綠衣女人的時候,他們所在的地就,就已經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黑影,給圍了個水泄不通,由於陰氣太重,濃霧將這片地與外界隔離開來。
濃霧不斷的彌漫,到最後直接麵對麵都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人了,而濃霧裏麵的孤魂野鬼卻是密密麻麻,越來越多,而大多數的孤魂野鬼都是死於非命,死狀極其的恐怖。
張家母子那裏見過這麽多的鬼,嚇得在地上不斷的顫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在這些不知道遊蕩在人間多少年的孤魂野鬼看來,張家母子就如螻蟻一般的弱小,而且一個陽火被壓低,一個精神力和身體極度缺乏休息,都是上身的不二時機,容器的最佳選擇。
有的孤魂野鬼已經按捺不住,不斷伸手碰觸張家母子,但礙於剛才祖爺爺才給張明峰身上點了純陽血,一時之間這些陰體也不能拿她們怎麽樣。
但就算如此,對於平凡人的張家母子已經是精神上劇烈的碰撞。
綠融三番兩次的挑釁,早已經惹怒了祖爺爺,看著那些孤魂野鬼,當下就變了臉色,對著綠衣女人和這群孤魂野鬼發出警告:“我數三聲,不滾就別怪我不講道理。”
祖爺爺環視著她們,開口說“一!”
“二!”
這些在張家母子看來可怕至極的東西,在祖爺爺的嗬斥之下有一些已經走了,卻依舊又不死心的還對張家母子的肉身貪戀不止。
“三!”
已經到了三了,祖爺爺收起了一貫嘻嘻哈哈的神色,雙腳分開在地上劃出一個太極圖,與肩平齊站在太極之中,具氣凝神,手決迅速在他手上如蓮花盛開一般,水到渠成,隨後咒語應聲而至。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陽聲,狼洛沮濱瀆矧喵盧椿抑煞攝,急急如律令。”
隨著祖爺爺的咒語念完,月朗星稀的夜空突然陰沉下來,黑色的雲霧將一派星月之光遮住,烏雲在黑霧中層層壓下,各在場的所有人都造成了巨大的壓力,讓人感覺這股烏雲再往下就要壓著腦袋頂上了。
轟!
在妖、鬼、人都絲毫沒有感覺的情況下,一片驚雷毫無預兆的在烏雲裏電光閃過,將漆黑的夜色一瞬間一分為二。
雷神天罰之聲給綠衣女人和貪婪的孤魂野鬼心頭一劑重敲,莫說懼怕這天雷的鬼怪,便是張家母子這對普通人,也被這震耳欲聾的雷聲嚇懵了,那幾乎是張明峰有生以來最接近聽到的雷聲,過了許久才從那威嚴的雷聲中醒過來。
這時候見識了祖爺爺本事的孤魂野鬼們,哪裏還敢妄想什麽,一股腦的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但之前祖爺爺已經給了機會,他們起了害人之心,現在天罰降至那裏又是他們想走便能走的。
五雷陣內不消片刻,雷火之光就已經遍布,一陣的鬼哭狼號之後,白霧散盡,剛才的孤魂野鬼都消失在了五雷陣中。
這樣的震撼是他所從未有過的。
那一刻祖爺爺在張明峰眼裏儼然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親眼一個能夠瞬間呼風喚雨的存在,在任何人心裏那個人都是不亞於神仙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