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無可挽回
“嗙，噹噹.……”
不鏽鋼質的椅子被撞倒。
陸小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膝蓋上滲出了殷紅的血跡。
她沒有機會爬起來，手臂支撐著身體繼續後退。
“啊——”
陸小恬的腳，被顧浩博抓住，整個身軀被他拖回了客廳裏。她驚叫著，掙紮著，仿佛世界末日般的恐懼。
“叫啊！繼續叫，越叫我越興奮。”
顧浩博猙獰的麵孔，滿是笑。
“嗤——呲呲——”
絲質的睡袍，被生生的撕開。
露出的大片皮膚，留下幾道殷紅的血印。
“啪！”
顧浩博掄起的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陸小恬的臉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的臉猛的甩向一邊。眼前的白茫，臉上的灼燙，迷失的意識。
持續的耳鳴，頭痛欲裂的大腦。
顧浩博得意的笑，自己身體的晃動。清晰的讓人心寒，淒涼的讓人膽顫。
模糊中，一雙似曾相識的旅遊鞋，站在了顧浩博的身後。
“噗——”
映紅的血液，頃刻間從顧浩博的咽喉噴出。陸小恬的整個臉都被浸紅，醒鹹的血液溢入口腔。模糊的影子中，森白的刀尖貫穿著顧浩博的脖頸。
“撲通。”
顧浩博像死豬一樣癱倒在地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的讓人無法看清。
“姐，你怎麽了姐？”
慕凱驚恐的聲音傳來。
“你……你怎麽這麽傻？你闖禍了，知道嗎？”
陸小恬淚眼朦朧，的把他抱進懷裏。感激感動一起來的無法阻擋。
“姐，那人該死！他根本不配碰你.……”
慕凱驚恐的依偎進陸小恬的懷裏，像個受驚嚇的孩子一樣。
“不！快逃，你會因此坐牢的。”
陸小恬不顧一切的把他推開，催促著讓他離開。
“姐，我們一起走吧。”
慕凱拉著陸小恬的手，死也不願意鬆開。
“一起？”
陸小恬猶豫了，能有他的這份依戀。自己此生還有什麽遺憾，或許這一切都無法挽回，就算隻是曾經擁有。
值了，陸小恬的眼中瞬間寫滿了果敢的神色。
“姐，求你了，別丟下我，我怕.……”
慕凱，不管不顧的往陸小恬的懷裏依偎。
“走，但是不能這麽匆忙。否則，我們會狼狽的像隻喪家犬。”
陸小恬看著地上不斷抽搐的顧浩博，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顧浩博的身份是在逃犯，他在被救治過程中的緘默，為陸小恬和慕凱的出走提供了充分的準備時間。
望著飛機窗外如海的雲層，陸小恬撫著酣睡在自己腿上的慕凱。也許，他會厭倦自己。也許，他會明白他能找到更好的存在。
但是，重要的是現在，自己擁有他的愛。
異國他鄉的旅途，並不順利。常有難以預料的狀況發生，比如跟著慕凱一起迷路。
墨西哥的荒漠，真的是一個美麗的地獄。
“姐，你覺得我們走的方向對嗎？”
慕凱沒有底氣的聲線，在告訴陸小恬他又失去了方向。
陸小恬從來不知道，出門幾公裏的閑逛會走上一整天。叫上磨出的血泡，和幹裂的嘴唇幾乎讓她到了崩潰的邊緣。
“姐，我死了，你就吃了我。先從那裏開始.……”
慕凱踉蹌的腳步，暗淡的眸色卻不忘口中的戲虐。
“我在你的眼裏，永遠都是姐姐嗎？”
陸小恬有些不甘心，盡管她已經習慣了。但是現在卻不一樣，她希望自己在倒在這裏之前，能夠聽到他叫自己親愛的。
“姐，姐，姐……”
慕凱故意氣陸小恬，他知道她想要什麽。
“好吧，如果能活著走出去，我會讓這輩子都隻能叫我姐。”
陸小恬，恨得牙癢癢。她清楚的記得，早上他還在自己的臉上留下自己的氣味。
他果然隻是，對自己的容貌有衝動。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親愛的，我想，我看到了汽車。”
慕凱搖搖晃晃的看著無邊的荒漠，眼神渙散的讓人害怕。
“不，你別倒下，我會吃了你的。”
陸小恬累的在腦子裏找不出其它詞匯。
“我……我會，我會.……很榮幸。”
“撲通.……”
慕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周圍幹涸的煙塵蕩起了一片。
“慕凱——”
陸小恬頃刻間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
遠處一道拖著煙塵的皮卡車，讓陸小恬瞬間看到了希望，她拚命的站起身揮舞著手臂。
看到車子改變方向，駛向自己，陸小恬釋然的癱倒在地上。眼前，漸漸模糊了視線，但是唇角卻是希望的弧度。
陸小恬以為，自己醒來會是醫院的病床。讓自己盡情暢飲的水源，還有慕凱無盡依戀的臉龐。
疼痛，灼熱的疼痛，劇烈而持續不斷。睜開雙眼，篝火，仍舊是荒原。慕凱驚恐的眼睛，被捆綁的手腳，但最起碼他還活著。
而自己被不停衝撞的身體，讓她意識到了正在遭受的折磨。
一個皮膚黝黑，脖子上掛著步槍的男人，站在自己麵前。蹩腳的英語，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說著。
“錢，很多，否則，死亡。”
陸小恬當即明白了他們的目的，但是首先得讓自己活著。
“Pleasestop！Ihavemoney！”
陸小恬用盡量標準的英語告訴他們。
果然，那個掛著步槍的男人，阻止了讓自己痛苦的衝撞。卻指拿給了自己一個衛星電話。
陸小恬一下子慌張了，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通過電腦轉賬。或者信息操控，完成轉賬。可是現在，手中的的這個像轉頭一樣的衛星電話，好像沒有這種可能。
那個男人，開始催促陸小恬播出號碼，用槍口頂著她的頭。陸小恬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個可能出手幫助自己的名字。
“哢嗒！”
步槍上膛的聲響。
陸小恬沒有太多猶豫的時間，她撥通了顧琛的電話。
“嘟——嘟——嘟——”
忘記了時差概念的陸小恬，不知道另一邊是淩晨兩點鍾。
“喂？”
一個女人柔美的聲音傳來。
陸小恬瞬間絕望了，她知道那個女人，有一萬個理由掛斷這個深夜打來的女人的電話。
“喂，我找顧琛。”
陸小恬，極力的想讓自己的聲音平穩，聽上去沒有波瀾。
“狐狸精，顧琛在我床上，你死了那份心吧！”
不出意料的掛斷。讓陸小恬，唯一的希望瞬間熄滅。
脖子上掛槍的男人，聳聳肩一副我幫不了你的樣子。周圍又響起了解皮帶的聲響。
陸小恬，輕垂眼簾，內心淒涼掛霜。
死亡，她並不懼怕。她怕慕凱的那雙恐懼的眼睛，和自己一起進地獄。
“叮鈴鈴，叮鈴鈴……”
那個男人，放在身旁的衛星電話響起。
一切，戲劇性的發生了變化。但是身體的摧殘並沒有因此，得到一絲舒緩。
三天後，附近的小鎮上。荷槍實彈的毒販，把陸小恬和慕凱推向了提著錢箱的顧琛。
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再次出現在陸小恬的視線裏。顧琛的冷眸中，除了憐憫就是驚訝。
他並沒有多餘的話，問陸小恬。
“跟我回去吧！”
顧琛黑曜石般的眼底，閃過些許期待。
“.……”
陸小恬沉默了，她不能對他說不，盡管她不想說好。
慕凱看著顧琛把陸小恬擁入懷裏，好像已經意識到了不可避免的分離。他默默的走開，淒涼落寞的身影映在陸小恬模糊的淚眼裏。
顧琛的別墅門口，陸小恬有些遲疑。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癡心妄想走進他心裏的小女人。
重新和他走到一起，無非就是重複過去的生活。但是，逃走似乎是算是狼心狗肺。
好吧，如果他能接受自己的煙草味。
幽幽的站在落地床邊，迎著微風點燃一隻香煙。貪婪的抽一口，不管顧琛是不是看著。
顯然，他並不介意自己的短發，唇齒間的煙草味。他依舊持續著他的風格，野蠻近乎淩虐的發泄。
清晨的陽光透過絲質的窗簾縫隙，投下縷縷光柱，光柱中彌漫的塵埃清晰的粒粒可見。
溜出顧琛臂彎的陸小恬，再也不會傻傻的去為他準備早餐，站到窗邊。點燃一根香煙，憂鬱的眼神眺望窗外，占據了這個時間。
陸小恬嚐試整理思緒，重新找份工作。可是熟悉的點點滴滴，每天都會勾起一部分記憶。讓她有新的紛亂，新的不安。
時不時的夜不歸宿，偶爾出現在他領口上的唇印。陸小恬根本無需留意，就知道有另一個董明馨存在他的生活裏。
陸小恬對此，毫無波瀾。連一個質疑的眼神，都不曾有過。直到有一天，顧琛喝醉了，摟著那個女人到家裏尋歡。
坐在客廳裏，給他騰出空間。
陸小恬敬佩自己，聽著他們歡愉，仍然沒有一絲波瀾。
“啪！”
昏暗的燈光中，耀眼的一團火焰。
“滋，滋……”
香煙的雲霧繚繞，讓陸小恬滿眼的迷戀。
“嘖！嘖！嘖！你還真是淡定啊。”
那個女人嘲弄的聲音，並沒有對陸小恬產生絲毫的影響。
“我說，有你這樣的競爭對手，我知道自己輸定了。可是，我隻想知道，你怎麽做到的？”
那個女人，坐在陸小恬的對麵。學著陸小恬的動作，嚐試著去抽煙。
“咳，咳咳.……這東西，有什麽好抽的？”
那女人慘兮兮的，咳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