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解毒
“所以你就拿了我的十魂散用在那種人身上?”
“不是,那十魂散不是你給我防身的嘛~~~~~”說完沐言還用眼睛瞥了瞥九姑娘。
好像的確是她給的,九姑娘認識到這個問題之後,便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那結果呢?他怎麽沒傷著?”
說來這個就令人更加生氣了,本來他就要偷襲成功的,都怪他身邊的那個護衛,突然出來找死,替他擋下了十魂散。
“自作主張!”九姑娘起身走到沐言的身邊,看著他的眼睛,說了這四個字的評價。
忽而轉移視線,踱步回去。
“你知道的,我們之間的恩怨,不是這麽簡單就能解決的,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
看起來沐言對九姑娘是有情的,隻是九姑娘,表現出來的也太過決絕。
沐言癡癡的看著九姑娘,像是一刻都舍不得離開。
“那你為什麽要躲著我?”
“我沒有躲著你。”
“那為什麽來到這裏也不跟我說一聲,不帶著我,卻帶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說著直指一旁站立的胡璉,突然被點名,胡璉還嚇得一哆嗦。
九姑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覺頗為頭疼。
他們之間,說來話長。
九姑娘從小就是被血茴的閣主收養,但是他收養她不是為別的,隻是為了將她培養成絕世藥人,在她的身上做實驗。
她叫奕九,意為19,這個數字的意思就是她是第十九個藥人試驗品。
很幸運的是,她一直都堅強的活下來了,成為了最完美的試驗品。
在她八歲的時候,她被放出江湖。
雖然她的所以記憶都是痛苦的,但是還是孩子的她,還是保留了幾分孩子的天性。
她見到一個快要被打死的孩子,不知怎麽的,她出手教訓了那幾個人,救下了他。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舉動,這個男孩兒就纏上她了。
男孩兒抱住奕九的腿,奕九怎麽甩都甩不掉。
“喂,你做什麽?”
“我、我想要跟著你。”男孩兒說。
“你瘋了?放開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奕九惡狠狠的威脅他,但是他絲毫未動。
奕九內心的怒火是升了又滅,滅了又生。
“你先放開我!”男孩兒沒有動作,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奕九深吸一口氣,再說:“你先找起來,我同意了。”
然後男孩兒才痛快的放開了她,站起來的男孩兒好高啊,看樣子應該比她大好幾歲呢!
奕九擺脫了他以後,縱身一躍離開幾丈遠。
“你啊,先追上我再說吧!”說完就走了。
一路上弈九壓根就將那個小插曲忘掉了,或者說她根本就不認為那個男孩兒會跟著她,所以她回到了血茴閣。
剛停下不一會兒,身後就有氣喘籲籲的聲音,奕九回頭一看,竟然是他!
他還真的跟上了?!!!
這個男孩兒真的是出乎了奕九的意料,他,真的,很有毅力。
男孩兒已經累的趴在地上動彈不了了,正好他們被血茴閣閣主——花季冥發現了,於是他就成了那第二十個。
弈九一直都叫他花貓,他在沒有出江湖之前都是叫二時的,出了江湖之後,就有了另一個名字沐言。
所以,之前沐言劫持了衛風塵就是因為當時他以為衛風塵是弈九,為什麽會認為是弈九呢?因為她們長的是同一張臉。
“啊九,你說啊!”沐言沒有等到弈九的答案,內心有些著急,迫不及待的問。
“花貓,你我本就不應該有交點,是我連累了你,讓你承受了這麽多年的痛苦,我不想在接下來你我有任何的交集,你明白嗎?”弈九一本正經的在傷害著沐言的心,她不知道,這樣的話對他來說是多麽的痛。
沐言捂住胸口,紅著眼睛看著弈九。
“你知道心髒劇烈跳動時的感覺,你明白在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那種欣喜嗎?我,我的心髒一直隻為你一人跳動,也隻有你能夠牽動我的喜怒哀樂。這二十多年來,我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沒有放棄追上你,阿九,我想站在你的身邊!”
這樣動人的情話,估計換做是其他姑娘都早早就被他打動了吧!可惜他麵對的是奕九,一個已經將喜怒哀樂深深掩藏的人。
“我的身邊,嗬~~~~~~”說完就走下來,從沐言的身邊經過,離開了。
胡璉看看已經離開的弈九,再看看站在那裏飽受打擊的沐言,最終是緊跟著弈九離開了。
嗬!她這個嗬是什麽意思呢?是認為他說的話不可信,還是認為他沒有能力站在她的身邊?
沐言第一次覺得世界也不過如此,沒有了她,他的世界將再次回歸黑白。
有誰知道,當年第一眼看到她時,他的感受,他的心髒是如何跳動的?
可是,這些她不在乎,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什麽呢?
奕九身穿單薄的出了房間,站到院子裏,不知望向何處。
胡璉從身後為她披上披風,靜靜的站在她的身邊等待。
“我是不是對他太過分了?”弈九問。
胡璉知道,這是弈九在需要她。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是有切身體會的!”說著胡璉嘲諷似的笑笑。
“他從見到我,就一直圍著我轉,但是我跟他不同。我每天除了無窮無盡的訓練,就是試藥做實驗,而他,是被作為心腹甚至是接班人而培養的。他不懂我,就像他不懂我的生活一樣。”
“也許您可以告訴他。”
胡璉覺得,如果真的是一個很愛你的人,錯過了,興許會後悔,不知道的可以說,不了解的可以慢慢磨合,關鍵是這個人的心意。
“也許可以試試!”說完弈九轉身回到房間了,臨走之前的微笑胡璉看的很清晰,雖然她嘴上說可以試試,但是胡璉知道,她不會去嚐試。
不知道為什麽,她們雖然相識不久,但是好像她異常的了解她。
衛風塵這幾日一直在研究十魂散,在研究的同時還在想辦法抑製毒性的擴散,而宮離川也在積極跟進她的進度。
這次她又調製了一種新的藥方來抑製毒素的擴散,準備拿去給南召試用一下。
上次的新藥要過不是很好,沒有起到多麽好的抑製作用,希望這次的有用。
這幾天來這個院子都沒有見到宮離川了,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事情,也沒有聽說宮離川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啊!
算了,宮離川不在這裏更好呢,她也不用偽裝了。
剛喂南召喝下藥,衛風塵就開始為南召擦拭臉和手,現在的他已經完全不是人的樣子了,這個毒必須解,否則南召危在旦夕。
可是她已經查閱很多書,就是不知道十魂散裏的那一味藥到底是什麽。
不知道想到什麽的衛風塵,突然端起放在一旁備用的另一碗藥,一飲而盡。
然後拿起南召的手,放到嘴裏,咬破了他的手指。
既然一直不能確定那一味要,他就隻能自己來親自實驗了。
她服用了抑製毒素擴散的藥,再加上她食用的是南召的血,這屬於間接中毒,毒性稍弱一些,她是有時間來研究的!
中毒之後的衛風塵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住所,開始研究。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體內的毒開始泛濫,已經開始發作了。
衛風塵為了防止自己動手傷害到自己和其他人,艱難的將自己捆在床上,還在嘴巴裏塞上了一塊布,防止叫出聲音來。
她憑著自己最後的毅力完成這些事情之後,她就失去了意識,完全被毒素控製。
等衛風塵折騰的奄奄一息之後,昏死在床上,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昏睡的衛風塵不知道的是,有人潛入了她的住宅,來到她的床邊,伸手沿著她臉部的輪廓慢慢滑下。
最後停在嘴邊,然後——將自己的食指指心戳破,鮮血流進她的嘴角。
然後趴在她的耳邊輕輕說:“應南草。”
說完閃身不見了。
弈九獨自走在路上,深夜,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突然從四周竄出來一群人圍住了弈九,其中一個站出來比較恭敬的對弈九說:“九姑娘,我家公子有請。”
弈九知道他所說的公子是誰,她就知道他得找上門來,求她啊,有本事就求她啊!
弈九跟著走了。
等她見到染公子的時候,是隔著一道門簾的。
不用隔門簾她也知道,這個染公子不宜見人。
“不知道染公子請我來意欲何為?”
雖然隔著看不到裏麵,但是弈九知道他就在那之後。
“你還真是不易找到。”裏麵的人說。
“聽您的聲音怕是身體不大好吧,讓我猜猜,十魂散也是吸入了些的吧!”弈九勾起嘴角,較為得意。
“咳咳咳,你知道我死不了的。”
“你是死不了,但是終生的折磨也是必不可少的,我的十魂散,沒有解藥。”弈九絲毫不懼怕她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依舊囂張跋扈。
“我想我們之間還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不是嗎?”
話音剛落,弈九那看仇人似的目光就掃射在門簾之後。
第二天,陽光都照在衛風塵的臉上了,衛風塵才姍姍醒來。
一睜開眼,陽光有些刺,忙抬手遮擋。
等等!自己的手-——她身上的束縛已經完全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