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
偏執皇帝的黑月光師尊[重生]最新章節
廣場之上,一片寂靜,隻偶爾傳來幾聲竊竊私語:“那人到底是誰?”
“說是魔皇,可是,他怎麽跟秋峰主……”
“秋峰主好像認識他?”
“看樣子,應該是認識的。”
桑靈溪緊緊捂著傷口,也不由得愣住了:“咳咳,那魔皇好像是……是陸霄?四師弟那個徒兒?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白寒淵蹙緊了眉頭,簡短道:“是他。”
秋雨桐呆呆望著眼前的人,腦子裏簡直混亂到了極點,過了許久許久,他才不由自主地,緩緩往前邁了一步,聲音顫抖得很厲害:“……霄兒,真的是你?”
陸霄沒有回答,隻是安靜地望著他,眼睛黑沉沉的。
秋雨桐愣愣地看了他許久,喃喃道:“是你,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這一瞬間,狂喜、震驚、茫然、無措、愧疚、悲痛……無數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簡直如同咆哮的海浪一般,鋪天蓋地向他湧來,秋雨桐死死盯著陸霄,整個人難以抑製地,劇烈發起抖來,此時此刻,這位朔雪城的飛來峰主,簡直如同秋風中的一片葉子,顫抖得幾乎無法站立。
“你還活著,還活著……”
陸霄看著他那副脆弱到了極點的模樣,隻覺得呼吸都繃緊了,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緩緩往前邁了一步,而後終於難以忍耐一般,忽然一個輕縱,毫不費力地越過了那條深深的溝壑,站在了秋雨桐麵前。
他垂眸看著秋雨桐,柔聲道:“師尊,是我。”
秋雨桐仰望著那雙漆黑的鳳眸,隻覺得胸口仿佛被狠狠揪住了一般,幾乎無法呼吸,連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他極其費力地喘了口氣,他想抬起手,他想抱一抱自己的小徒弟,可是,他的胳膊沉得厲害,仿佛灌滿了鉛水,幾乎抬不起來。
自己親手挖了小徒弟的內丹,把他推入了寒潭,此時此刻,自己又怎麽能,這樣若無其事地……
可是,他真的很想,很想抱一抱,他的小徒弟。
他想緊緊抱著他,他想跟他說,對不起,對不起……
秋雨桐努力抬了抬胳膊,陸霄立刻發現了他的意圖,瞳孔不由自主地縮緊了,漆黑的鳳眸之中,泛起了一點微弱的光彩,忍不住也輕輕揚起手臂,似乎想要摟住秋雨桐。
就在這個時候,謝晚亭厲聲道:“雨桐,讓開!”
秋雨桐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微微側開了——掌門師兄疾言厲色的話,他從來沒有違背過,幾乎形成了一種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可是隨著他這一側身,一道淡金色的劍芒,陡然從謝晚亭的手中閃爍而出,直直刺向陸霄的咽喉!
陸霄絲毫不理會那道劍芒,他隻是眼睜睜地看著秋雨桐側過身子,漆黑的眼睛暗淡下來。
而後,他動了。
沒有任何人,能看清他的身型,就在這一瞬間,陸霄已經到了謝晚亭身前,他甚至沒有拔劍,隻是迅疾無比地,狠狠扣住了謝晚亭的咽喉,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這一切,不過瞬息之間!
“咳咳!”謝晚亭一張蒼白儒雅的臉,憋得通紅,可是毫無反抗之力,隻能徒勞地掰著陸霄鐵一般的手指,極其狼狽地掙紮著。
偌大的廣場一片寂靜,很多修士已經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們都明白,這個時候,隻要陸霄的手指稍微用力,就可以直接捏碎謝晚亭的咽喉!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陸霄竟然並沒有直接下手,而是略微猶豫了一下,謝晚亭拚命掰著他的手指,劇烈地嗆咳著,嘴角淌下一道鮮紅的血跡。
那道極其刺目的血跡,讓秋雨桐猛地從一片茫然中驚醒過來,他幾乎來不及思索,隨手便揮出一劍!
他的內心深處,根本不願對陸霄揮劍,即便是情急之下,這一劍也使得極其軟弱,簡直有失飛來峰主的水準,可是,完全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陸霄竟然沒有抵抗。
“啊!”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那柄霧蒙蒙的絕世名劍,天照雲海,深深紮進了陸霄的肩膀。
陸霄並沒有還手,隻是閉了閉眼睛,而後修長的手指微微一鬆,謝晚亭軟綿綿地摔了下去。
“霄兒,我不是……”秋雨桐隻覺得嗓子陣陣發澀,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剛想撤劍,陸霄卻一把抓住了劍鋒,絲毫不理會掌心湧出的濃稠鮮血。
“霄兒,別這樣……”秋雨桐說不下去了。
陸霄緊緊捏著劍鋒,漆黑的眼睛靜靜地望著秋雨桐,聲音很輕:“師尊,我根本就沒有傷他,他是裝的。之前,他摔倒在地,說盟主令是假的,也全是裝的,他隻是想把烏六烏七引過去,趁機殺之……師尊,你的這位掌門師兄,不僅修為高深,而且精明到了極點,狡猾到了極點,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保護。”
“我不明白……我不能讓你傷他……”秋雨桐不自覺地搖著頭,隻覺得腦子裏一團亂麻,他刺傷了霄兒,可是掌門師兄似乎也傷得很重……霄兒說掌門師兄是裝的,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這片刻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被衝擊得整個人都糊塗了,他到底該怎麽辦?他又能怎麽辦?
陸霄看著他慌亂的樣子,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師尊,我一直知道,修行證道,對你很重要,我也認了。可是,我如今才知道,除了修行證道之外,竟然還有許多東西,都排在我的前麵……就連這個虛偽至極的謝晚亭,在師尊心中,也排在我的前麵。”
“不是這樣的……”秋雨桐啞聲道。
陸霄看著他,忽然輕聲道:“師尊,我如今不僅僅是魔物,我已經是禦天魔皇了,統禦整個魔界大陸,你要誅殺我嗎?”
秋雨桐愣住了。
過了許久,他才極其艱澀道:“你……你真的是魔皇?”
謝晚亭趴在地上,厲聲道:“雨桐,殺了他!”
“謝城主,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朔雪城想想,為你的師弟和徒弟們想想。”陸霄冷冷道。
秋雨桐心中陡然一沉,幾乎來不及思索什麽,急道:“霄兒,之前是我對不起你,跟朔雪城沒有關係,跟師兄也沒有關係,你別這樣……”
陸霄咬牙道:“師尊,我方才已經說了,這人吐血是裝的!我根本就沒有傷著他!你,你怎麽就……”
他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秋雨桐的胳膊。
一名少年陡然跳了出來,厲聲叫道:“魔頭,離我師尊遠一點!”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隻見陳悅麟拿著一柄細細的靈劍,臉色十分蒼白,手也在微微發抖,似乎怕得厲害,但還是堅持一般,死死瞪著陸霄:“放,放開我師尊!”
“你師尊?”陸霄微微側頭,斜斜看了一眼陳悅麟。
他的目光並不如何凶惡,甚至可以說是沒什麽表情,但是這一瞬間,陳悅麟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秋雨桐厲聲道:“悅麟,你發什麽瘋!快走!”
陸霄緩緩回過頭,他看著秋雨桐焦急的樣子,忽然笑了:“所以,我現在又成了無惡不作的魔頭。師尊不擔心自己,反而擔心我傷著你的掌門師兄,或者,傷著你疼愛的……新徒弟?”
說到後麵,他的聲音越來越沉,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了,握著秋雨桐胳膊的手,也越收越緊,秋雨桐幾乎能聽到,自己骨骼“咯咯”作響的聲音。
秋雨桐疼得厲害,卻還是緊緊咬著牙,竭力控製著自己不要掙紮,對於霄兒,他於理有虧,於情有欠,如今這一切,都是他應該受的,可是,這畢竟隻是他一個人的錯,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他勉強喘了口氣,硬著頭皮道:“霄兒,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你不要傷害他們。”
“如果我偏要傷害他們呢?”陸霄盯著他,目光冰冷到了極點,“師尊,你是先天劍體,你應該能夠感覺到,如果我想屠了這裏,也就是片刻的事,沒有任何人能阻止——除了你。怎麽樣,師尊是不是,又想殺了我啊?”
陸霄想要……屠了這裏?
秋雨桐呆呆望著自己的小徒弟,隻覺得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渾身都有些發冷,他向來極愛麵子,特別怕丟臉,可是此時此刻,他既不能傷了陸霄,又不能讓陸霄傷了旁人……他確實萬般對不起他的小徒弟,可是,可是這跟別人沒有關係……
他沉默了許久許久,終於極其艱難地開了口,那聲音幾乎有些哀懇的意味了:“霄兒,都是我的錯,你殺了我吧……別傷害其他人,跟他們沒有關係的,隻殺我一個人,我絕不還手,好不好?我……我求你了。”
偌大的廣場一片寂靜,修真界向來規矩森嚴,大庭廣眾之下,師尊哀求徒弟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難以言說。
陸霄澀聲道:“你想用你的命,換他們的命?你還真是個大好人哪……也行,我答應你。”
他死死抓著秋雨桐的胳膊,輕輕咬了咬牙,忽然縱聲長嘯!
隨著這聲極其清越的長嘯,廣場中間那道深深的溝壑,頓時發出一陣古怪的“哢嚓哢嚓”聲,竟然越裂越大,溝壑下麵黑黝黝的,一眼望不到底,仿佛某種吃人的深淵!!
“烏六,烏七,我們走!”陸霄厲聲道。
“是!”兩名魔物齊聲應道。
“且慢!”“慢著!”隨著兩聲厲喝,白寒淵和桑靈溪同時輕躍而出,橫劍擋在陸霄麵前。
桑靈溪臉色蒼白,一手緊緊按著胸口傷處,一手穩穩持著煙波綠,厲聲道:“魔頭,你要滾便滾,留下小師弟!”
“留人,滾。”白寒淵言簡意賅。
陸霄盯著麵前這兩位大能修士,輕輕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師尊,看來你的師兄們,不肯讓你以命換命呢。”
這個時候,秋雨桐也稍微冷靜了些,他心中明白,此時此刻,這偌大的廣場之上,沒有任何人是陸霄的對手,而自己也根本沒法真正地對陸霄動手,陸霄正在氣頭之上,這個時候再起爭執,沒有任何好處。
他正想勸說兩位師兄離開,陸霄忽然輕聲道:“師尊,我幫你問問你的掌門師兄,看看他願不願意,讓我帶走你。”
秋雨桐微微一愣,掌門師兄一向待他極好,這種情況下,又怎麽可能同意,讓陸霄帶走他?而且,他最不願意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小徒弟,和掌門師兄起爭執。
不等他回答,陸霄已經彎下腰,對著地上的謝晚亭輕聲道:“謝城主,我用仙道盟主令,換你的小師弟,不知謝城主意下如何?”
謝晚亭微微一愣,沒有回答。
但是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很好。”陸霄似乎意料之中一般,輕輕翹了翹嘴角,他往後伸出右手,烏六立刻將仙道盟主令,遞到了陸霄手中。
陸霄將這枚烏黑的盟主令,輕輕放在謝晚亭麵前,然後緊緊抓住秋雨桐的胳膊,縱身便往深淵中跳去!
“小師弟!”白寒淵狠狠一跺腳,衝到深淵旁邊,便想跟著往下跳,桑靈溪急得臉都白了,握著煙波綠,也想跟著跳下去,謝晚亭厲聲道:“寒淵,靈溪,給我回來!”
“掌門師兄!”白寒淵急道。
桑靈溪也急了:“師兄,那魔頭把小師弟擄走了!難道盟主令,真的就那麽重要嗎?!”
謝晚亭喘了口氣,漆黑的眼珠緊緊盯著兩人:“記住,無論如何,都要以大局為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個魔頭,暫時不會傷害小師弟的。”
就在三人說話間,廣場中間那道深深的溝壑,悄無聲息地合攏了,再也沒有一絲縫隙。
……
秋雨桐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
他在哪兒?
他……他怎麽了?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慢慢回憶起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霄兒沒有死,還成了魔界的禦天魔皇……他傷了掌門師兄,自己又刺傷了他,他帶著自己跳下了那道深淵,然後,自己就暈了過去……
秋雨桐呆呆望著頭頂雪白的帳幔,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從之前的一片混亂中,徹徹底底地清醒過來,霄兒沒有死,霄兒還活著,還活著……想到這裏,秋雨桐忍不住眼眶一熱,伸出一隻手,用手背捂住了眼睛。
他心中又是歡喜,又是酸澀,又是擔心,又是愧疚……他對不起他的小徒弟,他的小徒弟還活著,卻已經成了魔皇……可是不管如何,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哪怕他恨自己,哪怕他想殺了自己。
過了許久許久,秋雨桐才定了定神,勉強爬了起來,而後他愣住了。
眼前是一間十分精致的屋子,天花板上垂下層層疊疊的雪白紗幕,精致的紫檀木雕花大床,畫著山海雲霧的薄薄屏風,朱雀造型的黃銅燭台之上,點著數十支粗大的鮫油蠟燭……一切都顯得非常舒適,非常奢華,非常細心。
唯一的缺點是,這間屋子竟然沒有門窗,牆壁都是用大塊黑沉沉的花崗岩砌成,看起來十分壓抑。
秋雨桐疑惑地下了床,又繞著牆壁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縫隙。
難道,這就是魔界的囚室?
可是作為囚室的話,條件未免也太好了一點,那些精致的燭台帳幔不說,方才他躺著的那張大床,也十分柔軟舒適,連被子都是雪白的錦緞繡被。陸霄不是想報複自己嗎?那就應該把自己關到水牢之類的地方,再加以各種刑罰折磨,那樣才對啊……
秋雨桐疑惑了一會兒,又趴在牆上,努力摸著那些巨大的花崗岩,試圖找出一點縫隙,就在他摸索的時候,忽聽“哢啦啦——”一聲輕響,旁邊的牆壁之上,忽然翻轉過一道厚重的石門,陸霄走了進來。
“……”秋雨桐傻傻地看著陸霄,整個人還維持著趴在牆上摸索的姿勢。
陸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想出去?”
秋雨桐訕訕地收回了手,想起自己囚徒的身份,又趕緊坐回床沿邊,竭力做出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咳咳,我就摸摸,沒別的意思。”
陸霄沒吭聲,緩步走到他麵前,垂眸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道:“師尊,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在血獄秘境的時候,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秋雨桐眨了眨眼睛,他沒有想到,陸霄會忽然問起這個問題,雖然他已經不記得了,但畢竟是自己做的事情,也隻能自己承擔後果,他想了一會兒,猶猶豫豫道:“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大概是昏了頭。”
陸霄沉默了片刻,而後自嘲地笑了笑,聲音輕得幾乎像自言自語:“昏了頭啊……原來如此。我居然還抱著一絲希望……是了,師尊一心向道,我隻是個魔物而已,師尊想要煉化我的魔丹,也無可厚非。”
秋雨桐心中一陣難受:“霄兒,我……”
他說不下去了。
陸霄垂眸看著他,聲音漸漸變得很冷:“師尊想要修行證道,所以挖了我的魔丹,我也認了。可是,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師尊可以為了朔雪城,為了自己的師兄,為了自己的……新徒弟,為了那些不相幹的人,乖乖跟我回來。原來,除了修道之外,還有那麽多的人和事,都比我重要。”
秋雨桐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沉默了片刻,隻能澀聲道:“真的不關他們的事,都是我的錯,我會補償你的……”
說到這裏,秋雨桐頓了頓,他想告訴陸霄,陳悅麟不是自己的徒弟,雖然這也沒什麽重要的,陸霄或許並不關心,但他還是想告訴陸霄,自己隻有他一個徒弟,他是自己唯一的小徒弟。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陸霄已經輕輕扯了扯嘴角:“你挖了我的魔丹,把我沉入寒潭……你根本不知道,這二十年,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如今,你說你要補償我,你拿什麽補償我?”
秋雨桐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你可以把我的內丹拿去,我絕不反抗。”
“內丹?”陸霄淡淡道,“我不需要。”
“那你想要怎樣?我,我隻有內丹了……難道,你想要天照雲海?”
說到天照雲海,秋雨桐不由得微微一頓,對於這柄絕品靈劍,他簡直愛若性命,實在是萬分舍不得,但還是勉強道:“你實在想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陸霄沒有回答,隻是沉默地望著他,眼睛黑沉沉的,仿佛某種嗜血的猛獸,靜靜看著自己落網的獵物。秋雨桐被這種古怪的目光,看得幾乎有些毛骨悚然了,忍不住輕輕吞了口唾沫,正想沒話找話說,陸霄卻忽然低下了頭。
有什麽冰冷而柔軟的東西,極輕極輕地,碰了碰自己僵硬的嘴唇。
而後,他聽見自己的小徒弟,在自己耳邊啞聲道:“如果我說……我想要這個呢?師尊肯給嗎?”
作者有話要說:師尊尊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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