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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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正,梅院主屋的前廳裏,正中間大方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肴。
共有九道菜,其中,七道是軒太子做的,剩下兩道,分別是蕭正真和蕭瓊枝做的。
其中,蕭正真做的那道菜,是鬆子魚。
蕭瓊枝做的那道菜,是山藥燉月亮骨。
一起就餐的,除了蕭正真、陳靈鳳、蕭瓊枝、虯太子,還有聞香而來的蕭鎮家,以及被陳靈鳳派人叫來的蕭金甲。
“真是沒有想到,虯太子居然跟我家真兒一樣,也能做出拿手好菜。”
“尤其難得的是,我家真兒隻擅長隻一道菜,虯太子卻能做這一大桌菜!且道道都能夠得上珍肴樓大廚的水平,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蕭鎮家作為大家中的絕對長輩,率先動筷子,邊吃邊讚不絕口。
蕭金甲用力點點頭,由衷地說:“是呀,我們臨風書院裏,我還從來沒有聽說哪一位學兄學弟,是會做飯菜的。我今天也是大吃一驚。”
“說起來,虯太子自從到臨風書院,一直行事低調,並沒有見有什麽過人之處,他昨天在煙雨閣,拿到了詩賽的三個第二名,我就已經大吃一驚了。”
“後來,看到他和琨太子以及其他人,搶奪毽子時,那身手和那手段,我又大吃了一驚。”
“現在,再加上今天這事,不得不說,他可真是深藏不露!”
說完,蕭金甲還特意目光深深地看了虯太子一眼。
他跟儀太子與軒太子都是好兄弟,跟虯太子卻不熟。
儀太子與軒太子的人品,他信得過,這兩個人心儀蕭瓊枝,他現在也看得很清楚。
內心裏,他是非常看好這兩個人,能有一個做自己未來妹夫的。
倒是虯太子,因為昨天搶毽子的事,讓他毫無好感。
因為,他可沒有忘記,本來大家搶毽子,是為了得到那些疑似仙物,送給蕭瓊枝的,而虯太子是明知道這事後,才跟大家搶,搶的目的,也明顯是為了讓蕭瓊枝得不到疑似仙物。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麽虯太子能夠有機會,到梅院來做菜吃飯,但這不妨礙他表達出自己內心的個人喜惡。
畢竟,他可是蕭瓊枝唯一最親近的兄長,他的想法和看法,是能夠影響到蕭瓊枝的想法和看法的。
“甲兒,虯太子是我特意請到梅院來做客的,你開玩笑歸開玩笑,該盡賓主之誼時,還是得盡賓主之誼的。”
“來,拿起這壺酒,過來好好敬虯太子幾杯!”蕭正真聽完蕭金甲說的話後,立即挑起眉頭,很是鄭重的對蕭金甲說。
蕭金甲怔了一下。
他根本沒有料到,蕭正真居然會主動站出來,替虯太子打圓場。
“二叔,你難道沒有聽說,虯太子的太外祖父聶老先生,不久前,在前院裏,拿枝兒寫的歌,大放厥詞的事麽?”他一臉好奇的問。
“沒有,枝兒寫了什麽歌,讓聶先生不滿意了?”蕭正真有些驚訝,馬上問。
“事情是這樣的……”蕭金甲目光一亮,迅速把當時發生的一切,都耐心細致的如實講述了一遍。
原來,之前,在蕭瓊枝從楓林的小亭子裏離開後不久,蕭金甲因為要來梅院吃飯,恰好也路過那附近,遇到了從楓林的小亭子裏,陪著聶老先生出府的羅成和張管家。
當時,聶老先生聶崢嶸黑著一張臉,顯得很不高興的樣子。
蕭金甲沒有忘記昨天聶老先生和許老先生串通一氣,搶毽子的事,心裏正好對聶老先生有些意見,所以,看到聶老生黑著一張臉,他就情不自禁的低低冷哼了一聲。
沒想到,聶老先生聽力好,居然聽到了,馬上嚴肅地瞪他一眼,質問他,是不是也是蕭瓊枝安排過來,笑話他的。
蕭金甲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立即問羅成和張管家,聶老先生這是怎麽了。
於是,就從羅成和張管家嘴裏,得知了聶老先生拿蕭瓊枝寫的歌,大放厥詞的來龍去脈。
他非常生氣,索性懶得再跟聶老先生廢話,直接出手製住聶老先生的要穴,讓羅成扛起聶老先生,步出太子府大門。
接著,他站在門口,安排緊跟在他身後的張管家,找到聶老先生候在太子府門外的下人們,七手八腳地把聶老先生抬到聶老先生之前過來時、坐的一頂轎子裏,離開了,才趕往梅院。
“想不到聶老先生,也有這麽愚腐的一麵,可惜了。”蕭正真認真聽話,由衷感慨。
“蕭叔叔,金甲兄,我太外祖父重男輕女,對女子要求苛刻,他拿枝兒作的歌詞說三道四,其實是在犯老毛病,骨子裏,並沒有什麽惡意。”
“像上個月芝蘭書院跟臨風書院的詩賽中,枝兒作的詩,他和我許太外祖父,都還是很認可的,他昨天晚上,還特意把枝兒作的三首詩,都背給我聽過呢。”
“我在來梅院之前,也遇到了他,聽他和枝兒說起了金甲兄說的這件事,認真勸了下他。”
“不過,他很固執,堅持認為他批評得對,是在為枝兒好。”
“我考慮到,他犯心病有近三十年了,一直沒大好,稍微一動氣,就有可能耗損半條病,所以,也就沒有多勸。”虯太子看一眼蕭正真,又看一眼蕭金甲,一臉鄭重的說。
“是的,虯太子說的都對。聶老先生,也算是我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我很了解他,他就是這麽個性子,骨子裏,沒有什麽壞心眼。”
“為這事,枝兒當時對他發了脾氣,我後來也批評了他,也就可以了。甲兒,你作為晚輩,今天既然從羅成和張管家嘴裏,得知了這些,是不應該再去跟聶老先生置氣的。更不應該,製住聶老先生的要穴。”
“這是對他的不尊重。等下吃了飯,你去趟驛館,給他道個歉吧。”蕭鎮家說到這裏,目光嚴肅地看了蕭金甲一眼。
蕭金甲連忙點頭:“是!爺爺。”
“聶老先生,可是當世大儒,他雖然不擅長音律,卻擅長領會和體現曲子裏蘊含的意境。”
“這幾十年來,他看中的曲子不多,為曲子寫的歌詞就更少了,但他為曲子寫的絕大多數歌詞,就連你外公,都是非常欣賞的。”
“枝兒,你寫的歌,既然曲子能得到聶老先生的稱讚,說明那曲子,寫得相當不錯。”
“那麽,你究竟填的是什麽歌詞,怎麽就會這麽不受聶老先生待見呢?”陳靈鳳聽到這裏,來了興趣,笑著側頭湊到旁邊座位上的蕭瓊枝耳邊,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