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地道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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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年後的秋天,莊敏果然生下一個男孩。
蕭顓欣喜若狂,請來女嫘,一起找姬徽要瑤光尺。
姬徽卻說,莊敏生下的男孩,是從她娘胎帶來的雙胞胎弟弟,與蕭顓毫無血緣關係,不能算蕭顓的孩子。
蕭顓不信,當眾跟莊敏生下的男孩驗血。
沒想到,莊敏生下的男孩,跟他確實毫無血緣關係,倒是跟莊敏,確實是姐弟關係。
後來,蕭雅降生,蕭顓根本不舍得早早給她定親,心裏不痛快,直接把跟姬徽簽的兩份契約當成婚約,沒有再另立婚書。
“認識它嗎?”對方這時沉聲問蕭雅。
“認識。”蕭雅說。
七年前,她曾經為了悔婚,特意看過蕭顓手裏保存的、當年那張契約,還試圖燒掉,印象深刻。
而姬嚳手裏這張契約,從正文內容,到蕭顓簽名按手印的地方,都跟她看過的那張,一模一樣。
“現在,你還懷疑我的身份嗎?”對方沉聲又問。
蕭雅搖搖頭。
今日,應該是她與姬嚳大婚的日子,按規矩,新娘與新郎,得拿出各自的婚書,交給主持婚禮者驗證,然後再一起收藏。
她大表姐莊靜手裏那張契約,沒有姬嚳手裏這張完整。
因為,她當年曾經試圖燒掉那張契約,在契約上角,有一個小缺口,就是她用玄力燒灼的痕跡。
對方-姬嚳的神色,馬上開始變得嚴肅起來:“我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跟你見過麵。”
“你是何時何地,偷偷見過所謂的我,認為我不僅比你爺爺更顯老,還長得又矮又醜?”
“我才沒有自甘下賤地偷偷去見你呢!”
“是我大表姐在你閉關的地方附近,親眼見過你,記錄下來,我才知道的。”蕭雅連忙分辯。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空口無憑,證據呢?”姬嚳微斂眉。
蕭雅說:“我的乾坤戒裏,就有我大表姐錄你影像的那塊影像石,你不信,可以拿出來驗證。”
姬嚳立刻低頭、看向蕭雅的右手玉指。
下一刻,他突然目光淩厲地沉聲質問:“你為什麽把乾坤戒,戴在無名指上?”
蕭雅有些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婚戒得戴左手無名指上,右手無名指上,我愛戴什麽就戴什麽。”
“再說,我又沒打算嫁給你,就算我的左手無名指上戴乾坤戒,你也管不著。”
姬嚳的臉色,一下子黑了。
他板著臉,摘下蕭雅食指上的乾坤戒,找出裏麵那塊影像石,用玄力打開細看。
看完後,他沉聲問:“莊靜是怎麽知道,我月圓之夜,會在太阿峰頂修煉?”
蕭雅說:“你三弟姬賾說的。”
“前年,姬賾代你來我家送年節禮時,我大表姐剛好也在。她幫我向姬賾,旁敲側擊,打聽你究竟長什麽樣子。”
“姬賾告訴我們,你是太阿峰的主人,每當月圓之夜子時,隻要不下雨,你都會在太阿峰頂打坐修煉。”
“我就要他用幻影石,錄一段你在太阿峰頂、打坐修煉的影像,給我看。”
“可他說,姬伯父不許任何人,靠近你的太阿峰,打攪你修煉,這個忙他幫不了。”
“後來,還是我大表姐,悄悄找其他人幫忙,帶她在去年三月的月圓之夜,去太阿峰對麵的崖山,親自用幻影石,看著你,給你錄的影像。”
姬嚳立刻目光憐憫地看了蕭雅一眼,沉聲說:“我從來不會在月圓之夜子時,去太阿峰頂打坐修煉。這個影像上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一隻靈寵。”
“大約一千多年前,我與莊靜,曾在女媧留下的煉石灘,見過一麵。”
“當時,姬賾也在場,我們沒有易容,也沒有向莊靜隱瞞身份。”
“如果你的話都是真的,那就意味著,這事,應該是姬賾和莊靜,合謀欺騙了你。”
蕭雅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蕭雅,你是因為、認為我又老又矮又醜,才讓別人冒充你,嫁給我的嗎?”姬嚳把乾坤戒還給蕭雅,神情嚴肅地問。
蕭雅輕搖了搖頭:“不,最主要是因為、我覺得盲婚啞嫁這種形式下的婚姻,潛在很多不可預見的因素,嚴重影響婚後幸福,無法接受。”
“你所說的不可預見因素,都是哪些?”姬嚳沉聲又問。
蕭雅答:“比如感情的問題,生理功能的問題,長相的問題,性情的問題,三觀的問題,素養的問題等等等。”
“為何你要將感情的問題、與生理功能的問題,排在前麵?”姬嚳神色莫測地繼續問。
“你都六千八百一十八歲了,地道老男人,雖然外麵沒有傳出什麽誹聞,不等於你沒有感情經曆。”
“而男人的通病,都習慣把初戀當白月光,把後來才出現的妻子,當替代品或者糟糠。”
“我可不想做你的替代品或者糟糠。”
“再就是,你這種男人,年紀大了,那方麵很可能不行。”
“而我正值青春年華,那方麵需求肯定很旺盛的,婚後夫妻生活,不易協調。”蕭雅理直氣壯地說。
姬嚳的臉,又黑了:“人小鬼大!自作聰明!”
頓了頓,他語氣嚴厲地說:“你無法接受盲婚啞嫁,大可以在成親前,提出來,不應該讓你表姐莊靜,冒充你,嫁給我。”
“更不應該把我送你的瑤光尺,送給莊靜,釀下無法挽回的大禍!”
蕭雅不服氣:“我大表姐心儀你,反正是盲婚啞嫁,我讓她嫁給你,既成全了她,又送了你一個貼心人,還保住了我們姬、蕭兩家的臉麵,不比退婚要強多了?”
“至於什麽無法挽回的大禍,我才不信你呢。”
“我一點不好的預感也沒有,我爺爺我奶奶我爹我娘和我表姐他們,一定都好好的!你一定是在扮驚悚血腥的樣子嚇唬我!”
“我是唯一一個能從婚禮現場、活著到這裏來見你的人,你居然說我在扮驚悚血腥?”
“你自己聞聞,我這隻手上沾的人血,是誰的!”姬嚳的神色突然變得森然,說著,突然把左手攤開,遞向蕭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