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抽的哪門子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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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裝太歲肉的盒子,蕭瓊枝才發現,裏麵除了她存放的那塊太歲肉,還有一塊比那塊太歲肉、稍大一點的太歲肉。
難怪之前整理鄭邦的遺體時,沒有發現由他保管的那一塊太歲肉,原來是在這裏。
蕭瓊枝從懷裏掏出手帕,包上她存放的那塊太歲肉,放進懷裏,默默合上盒子,轉頭查看旁邊裝銀票、銀子、陳府房契之類的那個大一點的盒子。
沒想到,這個盒子裏,居然多了十張百張麵額的銀票,和一些類似金瓜子、銀花生之類的財物。
蕭瓊枝沉思一下,又從懷裏掏出手帕,把所有多出來的東西,放進懷裏,默默合上盒子。
然後,她抱著兩個盒子,回到正屋。
這時,楚芸娘估計已經知道、她馬上要離開的消息,正在正屋裏,忙著跟鄭鳳一起收拾行李。
蕭正真則在跟周大勇、虯太子、琨太子三人,坐在桌子邊說話。
蕭瓊枝小胳膊小腿的,收拾行李不方便,就抱著兩個盒子,走到了桌子邊。
琨太子看到,連忙讓出他身邊的一個座位,給蕭瓊枝坐。
蕭瓊枝坐下後,把那個裝太歲肉的盒子,遞給蕭正真,很慎重地告訴他:“爹,這是鄭邦舅舅留給你的東西。很重要。”
“好的。”蕭正真會意,立刻把它給收了起來。
蕭瓊枝又把那個裝銀票、銀子、陳府房契之類的盒子,遞給周大勇,很慎重地告訴他:“二叔,這裏麵是銀票、銀子和縣城那套房子的房契。”
周大勇馬上擺擺手,說:“枝兒,這個都是你和鄭大哥辛苦忙碌賺來的,我不能要,你都帶走吧!”
蕭瓊枝搖頭:“不,它們隻有一部分是我和鄭邦舅舅打狼、打野豬、打老虎得來的。”
“還有一部分是我和我鄭邦舅舅、我楚阿娘、二叔你以及劉嬸子等人,一起做仙人豆腐、豆腐幹,太陽豆腐、太陽豆腐幹得來的。”
“我早就跟大家商量好了,今年要供養三十個孩子上縣學,所以,這裏麵的銀兩,你幫我拿出七成,作為供養他們的費用,以後要是不夠用,你就寫信告訴我,我到時再追加銀兩過來。”
“剩下三成銀兩,就作為二叔你以及我楚阿娘、劉嬸子和狗子、石頭今年一年的生活費用。”
周大勇又擺手,說:“枝兒,我們不需要生活費用,家裏現有還有很多淮山、茯苓,城磚餅也剩下很多,夠吃大半年了。”
“不過,你願意把銀兩都留下來也可以,大不了,到時,我們也跟你一樣,把它們拿來供養那三十個上縣學的孩子!”
“這樣的話,那你到時跟我楚阿娘、劉嬸子一起商量下,再做決定吧。”蕭瓊枝隻好說。
周大勇能這麽深明大義,是好事。
反正,她原來那些開仙人豆腐、豆腐幹,太陽豆腐、太陽豆腐幹連鎖店的計劃,還是打算要繼續實施的。
等回了京城,安定下來,再說而已。
“行。”周大勇點頭。
未時正,蕭正真帶著鄭鳳和蕭瓊枝,一起從家中地道通往孔雀河的出入口出來,離開周家村,往大蕭京城蘭陵方向走。
楚芸娘、周大勇、虯太子、琨太子都紛紛出來送行。
他們送到周家村村口,直至眼看著蕭正真、鄭鳳、蕭瓊枝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了,才依依不舍地返回,並沒有注意到,蕭瓊枝在他們轉身的那一刻,下意識回頭看向他們的盈盈淚目。
因為,蕭瓊枝對他們,其實也有些依依不舍。
“要有多別離,才有常聚首。枝兒,你別難過,等以後想來這裏看看時,你大可以跟爹和娘說,我們一定很樂意帶你過來的。”蕭正真注意到了,伸手輕輕摸了摸蕭瓊枝的頭,溫聲安慰。
鄭鳳-陳靈鳳則沒有作聲,隻是從懷裏掏出手帕,默默地替蕭瓊枝擦眼淚。
一晃八年過去。
大蕭京城蘭陵。
下午申時,天上的太陽還比較大,光芒明晃晃的刺人眼。
紅杏和青桃一個打著蓮花油傘,一個拎著文房四寶,一左一右陪蕭瓊枝出芝蘭書院往外走。
三人才出書院大門,就被一個賊眉鼠眼的青衣小廝給攔住去路。
這小廝是蕭瓊枝那個所謂未婚夫白瑋琪的近侍,蕭瓊枝對他有印象。
不過,大蕭是一個比較講究尊卑的國度,大蕭太子府更是把尊卑規矩深刻發揮到了極致。
比如,像蕭瓊枝這樣的貴女,隻要有婢女在身邊,碰上身份不明的男女、或者身份低於自己的男女,按規矩,必須吩咐婢女出麵交涉。
如果自己強出頭,那就有違尊卑規矩,被發現後,要視情節輕重,被罰抄家規或者關禁閉。
蕭瓊枝擺起作為貴女應有的矜貴姿態,高昂著頭,揚眉淡淡掃一眼青衣小廝,把目光轉向青桃,衝她使了個眼色。
接著,蕭瓊枝又揮揮手,示意早已自覺收了油傘,衝到青衣小廝跟前,拿眼瞪著他,不給他靠近自己機會的紅杏歸位。
紅杏動作迅速,立刻重新撐起油傘,回到蕭瓊枝左側。
青桃反應相對遲鈍一點,想了想,緩緩向青衣小廝開口:“這位小哥不是白二公子身邊最得寵的麽?我記得白二公子從來都是離不得你的,這次是什麽風,把你單獨吹到芝蘭書院門口來了?”
青衣小廝一臉委屈:“青桃姐姐誤會了,我是泰州蘇家子弟,姓蘇名權,表字獨孤,白二公子母親是我母親族姐,我跟他並非主仆關係,而是兄弟關係。”
“我這次單獨過來,是替他向大小姐捎口信,他有重要的事跟大小姐商量,現在臨風書院旁邊的玉樹茶樓,恭候大小姐。”
哦?
蕭瓊枝不大信。
這個蘇權生的賊眉鼠眼,著的奴才裝,平時言行舉止,總是不自覺流露下賤之氣,怎麽可能竟然不是白瑋琪的奴仆,而是白瑋琪的姨表弟?
隻怕這姨表弟的關係,跟白瑋琪起碼有八竿子那麽遠了。
否則,按規矩,白瑋琪應該會在她麵前,介紹蘇權的“表弟”身份才是。
還有,男女有別。
白瑋琪是她的未婚夫,完全可以像平時一樣,堂堂正正去太子府,遞拜貼見蕭正真,再征得蕭正真的同意,到內院拜訪,名正言順地與她會麵,根本沒必要,私下在外麵約見。
最重要一點是,跟大蕭相鄰的大國-東興國太子江儀,今年慕名來蘭陵淩風書院求學。
他為人沉穩、端方,深得蕭瓊枝太爺爺喜愛。
三個月前,蕭瓊枝太爺爺在他的建議下,采納了他推出的一係列約束男女大防的新規矩。
京中許多沒認真閱讀新規矩,不能領會儀太子個中精神的世家子弟與名門閨秀,都踩了雷。
他們輕則被送入,類似現代少管所性質的賢夫、良婦戒教所戒教,重則被遣送邊城定居,非皇命,不許以任何理由,重返京城。
比如,上個月,蕭瓊枝姑姑的女兒鄭玲瓏,女扮男裝,在昭國寺禪房跟她未婚夫蘇宇晨約會。
他倆不僅是眾所周知的未婚夫妻,還一個是淮西王家的幺女,有祁陽郡主封號;一個是威武大將軍的幺子,在禦林軍中做帶刀護衛,身份都尊貴。
當時,兩人隻是擁抱了一下,卻很不幸的被恰好從禪房窗口路過的京城五美男之二-東興國太子江儀、南祁國太子秦銘軒發現。
這個南祁國,也跟大蕭一樣,是個大國,它所比鄰的,是東興國,跟大蕭,倒是並不比鄰。
但大蕭皇後-也即蕭瓊枝的皇奶奶,是東興國皇帝的姑姑,東興國皇後,是南祁國皇帝的妹妹。
這導致蕭瓊枝跟東興國太子江儀、南祁國太子秦銘軒都有些沾親帶故了。
三下串聯起來,也就都成了親戚。
不過,當時,儀太子絲毫也不留情麵。
他直接以鄭玲瓏與蘇宇晨的行為,既有傷風化,又汙了昭國寺的莊嚴氣場,以及他和軒太子兩隻還沒成親的單身狗眼睛為由,要給他們罪加一等,送到類似現代少管所性質的賢夫、良婦戒教所去戒教半年。
幸虧平時從來不多管閑事的軒太子,破例出麵求情,才由半年改為三個月。好坑。
白瑋琪也算是個聰明人,這是抽的哪門子的風,要在這個時候來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