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雲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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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蕭瓊枝立刻照做。
這具屍體腫脹得很嚴重,看起來很嚇人,隻怕裏麵的內髒,也是一樣的情況。
她實是在有點不敢看。
倒是周大勇,不僅並沒有後退,還信心十足地對鄭邦說:“鄭大哥,我不怕,不用退到一邊去。”
鄭邦淡淡掃了他一眼,搖搖頭,蹲下身子,伸手從懷裏掏出一把飛刀,開始認真解剖那具屍體。
他的解剖方法,與多回還的護衛於龍,帶人解剖屍體的方法,不一樣。
是從屍體臀部以下位置開始的。
他用刀飛快在屍體臀部以下排便處,劃了一個圈,然後,伸手用力一扯,扯出一根大腸,把它拿在手裏,淩空重重一甩,甩出一大串糞便。
隨即,一股人糞便特有的腐臭之氣,迅速飄散開來。
周大勇怎麽也沒到,鄭邦會用這樣的手法,來解剖屍體,馬上被嚴重惡心到了。
他捂住嘴,三兩步跑到一邊,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嘔吐,幾乎把早上吃下的早餐,全部都吐了個幹幹淨淨。
蕭瓊枝遠遠看著,挺同情他的,從懷裏掏出兩塊手帕,一塊捂著鼻子,另一塊,在走到他身邊時,遞給他。
“我以為鄭大哥解剖屍體,是像他殺野豬一樣,隻是破開肚子,從裏麵翻出內髒,查看一下下,沒想到,事情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枝兒,幸虧你聽了他的話,離得遠,要不然,你肯定也會跟我一樣的。”周大勇用手帕擦擦嘴,有些鬱悶地告訴蕭瓊枝。
蕭瓊枝趁機微笑著提醒他:“二叔,我舅舅比你大得多,懂得的東西,也多得多。他平時不會輕易開口,但每次開口說的話,必定極有道理。”
“以後,你在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上,盡量多聽取他的意見,應該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嗯,你說的對,以後,我會注意的。”周大勇慎重地點頭。
“大勇叔,我這裏可能有條大魚!我拉不動,你快過來幫我一把!”這時,狗子突然高興地衝周大勇高呼。
周大勇連忙帶著蕭瓊枝,一起趕過去看。
沒想到,狗子釣的魚,情況跟之前周大勇釣到齊兵屍體時,很相似。
因為,周大勇用力扯釣鉤時,釣竿都壓成一張弓的形狀了,仍然沒能把魚給從窟窿裏扯出來。
“枝兒,你說,狗子這回釣的,會不會又是一具齊兵屍體?”周大勇心裏沒有底,轉頭問蕭瓊枝。
蕭瓊枝也是這麽懷疑的。
她想了想,說:“不管是不是,總得拉出來,萬一是的話,就仍然交給我舅舅處理好了。”
“行。”周大勇邊答應著,邊運足力氣,又是“嗬”地一聲,狠狠把釣竿往上一扯。
釣竿下的“魚”立即破窟窿而出,露出真麵目:果然又是一具屍體。
他嚇得把那具屍體,隨手往一邊甩。
“啊!”狗子恰好站在距離那一邊、不遠處看熱鬧,立刻尖叫一聲,急忙後退。
結果,一不小心,滑倒在地。
周大勇趕緊丟下釣竿,跑過去扶起他,誠懇地說:“抱歉,狗子,我不是故意的。”
“大勇叔,你放心,我沒事。”狗子揉了揉摔疼的膝蓋,在周大勇的攙扶下,回到垂釣的凳子邊坐下。
明顯是、完全沒了看熱鬧的興趣。
“大勇叔,我也釣到魚了!可我這條魚,我也拉不動,你說,它會不會也是一具屍體啊?”這時,石頭突然哭喪著臉,大聲問周大勇。
“不知道,你先別慌,我過來看看再說。”周大勇大聲回答。
答完,他側頭和蕭瓊枝對看一眼,心裏都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當釣竿下的“魚”被周大勇扯出來時,果然仍然是一具屍體。
並且,這具屍體,雖然全身被水泡得發脹了,但看麵目,隱隱總透著幾分熟悉感。
蕭瓊枝細想了想,想起一個人來。
她指著那具屍體,對周大勇:“二叔,你快來看,這個人的右額額角,跟有錢叔一樣,也有兩顆豆大的黑痣呢!”
周大勇把屍體釣上來後,就開始轉身離開。
聽到蕭瓊枝問的話,他走回來,低頭細看了看那具屍體,爆發出巨大的驚歎:“完了!這不是別人,就是有錢哥!”
“啊?二叔,你為什麽這麽肯定?”蕭瓊枝很詫異。
兩顆豆大的黑痣,同時長在一個地方,比較少見。
蕭瓊枝隻是看這具屍體右額額角,跟周有錢一樣,恰好也有兩顆豆大的黑痣,覺得很湊巧而已,根本沒有發現,這具屍體,就會是周有錢。
“你看看他的裏衣衣領,上麵繡的雲紋,跟我裏衣繡的雲紋,是不是一模一樣?”周大勇邊說、邊扯了扯自己的裏衣衣領,又指了指屍體的裏衣衣領。
還別說,確實是這樣!
蕭瓊枝仔細一看,也震驚了。
她好奇地問周大勇:“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有錢哥身上穿的這件裏衣,是我大哥的!”周大勇很肯定地說。
怕蕭瓊枝不信,他又特地解釋:“我娘的名字,叫陶雲紋。十年前,我和我大哥,跟我義父,來到這裏後,我很思念我娘,天天哭著要我大哥,帶我找我娘。”
“有一天,我大哥拿著兩件有雲紋的裏衣,給我看,並告訴我,說這是我娘繡好,托人悄悄捎來給我們的,我娘還讓那人帶話,要我們穿著有雲紋的裏衣後,就當成是她陪在我們的身邊。”
“我剛開始信以為真,過了幾年,才知道,其實,有雲紋的裏衣,都是我哥繡的,為的就是讓我、不要因為思念我娘,天天哭。”
說到這裏,周大勇頓了頓,繼續說:“我大哥不可能、把因思念我娘才繡的雲紋裏衣送人。”
“不過,有錢哥跟他一直是好兄弟,時常找他借東西,如果有錢哥沒有裏衣換的時候,找我大哥借,我大哥肯定還是願意借給他的。”
“二叔,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過,我爹是跟有錢叔一起從軍的,現在,有錢叔出了事,身上還是穿著我爹的裏衣,那我爹,豈不是現在很危險?”蕭瓊枝認真聽完,心裏十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