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該來的總會來
歐陽修看著端坐在堂前的女子，明明是笑著，可臉上卻是三分冷意，看到她的這一刻，他也猜到，為何歐陽雲沒有派人來追他，左右他今日也逃不出這鳳麟城，歐陽雲從一開始就知道雲舒會在這裏埋伏他，追與不追又有何分別。
想明白這一點，歐陽修索性直接坐到雲舒對麵，給自己倒了杯茶，而後問：“你想殺我？”
雲舒點頭，算是回答。
“那你為何到了鳳麟城不直接動手，還要拖這麽長時間？”
確實，按照一般人報仇的思路，一定是直接找到仇人，然後不管不顧，直接衝到他麵前，掏出武器就是幹，而雲舒，即便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仇人是誰，卻一直在同他兜圈子，似乎一點也不急著報仇。
這一次，雲舒並沒有吝嗇，而是喝了一口茶，答：“第一，我要確信我哥還活著，並且要搞清楚歐陽雲的態度，倘若他真的像外界傳的那樣，對你不聞不問，那我就可以大膽地出手，畢竟我的人手不夠，我不可能同你一個地頭蛇硬拚；第二，我需要弄清楚你在鳳麟城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一開始我知道你的勢力龐大，可後來我發現，你的勢力大多來自於你的女人——方佩琪。
你一沒歐陽雲的支持，二來你的人手大多來自於方家，這兩點，就足夠我對付你了。”
語音剛落，就聽見歐陽修沉聲問道：“你不知道我的身後還有北冥人？”
“知道，”雲舒點點頭，答：“從一開始就知道，現在很多北冥人已經潛入華夏，包括你的母家，但是你別忘了，現在華夏局勢雖然不穩當，但他們依舊是仇恨北冥人的。
所以，北冥人或許會利用你的死發難鳳麟城，卻不敢真槍實彈的進攻，畢竟他們有他們的顧慮，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是沒錯的。”
一字字一句句，說的都是實情，北冥人雖然聲勢浩大，但到底實力不如華夏，百年前那一仗已經讓他們吸取了教訓，所以，此時他們一定不會貿然出手。
“而且，”雲舒見歐陽修不說話，又補充道，“你母親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庶女，而你是一個失敗者，從前北冥人重視你，是看中了方佩琪家的勢力，現在方佩琪死了，方家的勢力自然不會保護一個被歐陽雲驅逐的人，所以，你即便今日死在這裏，他們也不會說什麽。”
說完，將原先端在手上的茶杯放到桌上，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隱藏在暗處的夜煊突然出手，直接將歐陽修身後的護衛解決了。
突如其來地變故讓歐陽修還來不及反應，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雲舒手中的短劍已經出手，直接刺入他的胸膛，快速拔出，連桌帶人一齊踹了出去，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雲舒一步一步走近，短劍再一次刺入他的右腿，在他痛呼出聲的時候，快速將短劍拔出，麵無表情的問道：“當日你的手下可是這樣對我父母的？”
歐陽修沒有回答，隻是右手撐地，試著站立起來，卻被雲舒狠狠地按回地上，短劍這一次插入地是他的右手。
“啊”！
歐陽修再一次痛呼出聲，雲舒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用劍柄勾著他的下巴，使他與自己平視，而後問道：“當日你下達屠殺令的時候，可有想到今日？”
歐陽修對著雲舒冷笑一聲，道：“我自然是不會想到，因為你們雲家所有人都在我的屠殺範圍之內，隻是我沒想到，你會這麽快找到我這裏來。
其實我應該讓麥蘇木在你喝的茶水裏放點媚藥，然後送給那些討飯乞丐，就像當年你對宋金枝的一樣！”
雲舒知道他是在激怒自己，想讓她一劍殺了他，但此時卻不怒反笑道：“你很聰明，知道我最痛恨什麽。”
確實，她此生最恨的應該就是宋金枝了，可惜，她恨得人，她會一個一個地找出來，然後親手毀了他們，就好比現在。
雲舒抬頭看向一旁的夜煊，道：“讓李軍過來吧，這裏有人估計很想嚐試一下蠱蟲撕咬髒腑的滋味。”
夜煊點點頭，不過片刻，李軍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隨後來到歐陽修麵前，蹲下，將事先準備好的蠱蟲取了出來，放置在他的傷口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這蠱蟲就順著傷口爬到了他體內，歐陽修想反抗，可他的手腳都被雲舒按著，又能做什麽呢？看著蠱蟲爬到他體內，雲舒才將歐陽修放開。
歐陽修試圖將蠱蟲取出來，卻早已於事無補，這蠱蟲隻要入體，除非有人願意用鮮血將他引出，不然它便會永遠就在受蠱者體內。
一柱香的時間，蠱蟲已經進入到歐陽修胃部的位置，雲舒接過李軍遞過去的短笛，看似漫不經心地吹著，但沒吹一個調，那蠱蟲就在歐陽修體內撕咬他的內髒。
而歐陽修也從一開始的麵無表情，到後來滿地打滾求饒，雲舒看著地上打滾的男人，便想起雲府死去的人，被殺當天，他們也曾求饒過，也一定反抗過，可最後，到底還是被那幫人殺害了。
雲舒一腳踢開爬過來的男人，就在他要昏死過去的時候停止了吹奏，歐陽修已經被她折磨地奄奄一息，此時就想雲舒給他個痛快。
可天不遂人願，雲舒隻是將短劍交給身後的夜煊，隨後吩咐道：“雲府加周府百口人命，換他百條傷口，古時有個刑法叫“淩遲處死”，你給我一刀刀劃，我要讓他或者感受到那份痛。”
夜煊：“是。”
接過刀，為防止他在受刑途中咬舌自盡，直接將他下巴打脫了臼，然後從手臂開始，一刀一刀地劃在他身上，而每一道傷口，都是一個穴位，歐陽修幾次差點痛死過去，可夜煊總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再直麵他的懲罰。
雲舒冷眼看著這一切，絲毫沒有為家人報仇的快感，她知道，歐陽修即便今天死了，她的家人也活不過來，可這樣的折磨，至少讓活著的人感到心安。
終於在夜煊劃到第一百下的時候，歐陽修昏了過去，沒有將他弄醒，雲舒直接走過去，拿過夜煊手裏的劍，抬手，短劍穩穩地落在歐陽修心髒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客棧門突然被敲響，沒有理會地上的屍體，雲舒示意夜煊開了門，該來的總會來。